魏初都发话了,在座的人们踌躇了一会儿,觉得在这里好像十分的不合时宜,况且魏初的话还是有分量得,终于都陆陆续续出了门。待到最后一个人带上门离开会议室,由江一把扯住魏初的手臂,怒道:“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魏初无所谓似的看着他,“我欠你们家的,还给你而已。”
魏初一身纯黑色的西装,有一种近乎肃穆的庄重,就像他此刻表现出来的状态。
如此泾渭分明。
由江慢慢放开手,无力地看着眼前的人:“魏初,你不原谅我。”肯定的语气,失落中搀着明显的后悔。
“没有人需要我原谅,由总,尚歆是我,我们很多年的努力,就托付给您了。”
魏初的话里透着一点托孤似的不舍,毕竟是多年的心血,好不容易建设到如今的水平,在这其中曾有无数人来来去去,并肩作战,风雨同行,感情自然是不一般。
“唐子约还在这里,你不担心?”
魏初似乎是难以理解他的话,闻言好笑地看了看他:“子约当然是签在我手里,跟尚歆没有关系。”
这么有先见之明的打算,像一道沟堑,大喇喇的横贯在两人之间。
“我承认当年是我做错了,”由江眼中逐渐染上一层惘然,自从那年魏初去他家感谢他父亲的捐助时,第一次见到他,那个清清瘦瘦的少年就一下子攫取了他所有的心神,这么多年,从未消失。
后来在学校里魏初和唐子约私交甚笃,他当时受不了恋人心里还有跟他一样的重要的人,又是少年心性,竟然舍得一走了之,可是在外面学业未成,也没脸回来。经过数年努力,终于提前毕了业,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来,找他,“你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机会,由江,你刚才是想拿子约威胁我吗?”魏初轻笑,“子约就从来不做这种事,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对不起,”由江急忙道歉,“我不是威胁你,魏初,我只是……”只是什么,却连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魏初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没有下文,便接道:“只是习惯了。”
由江无言以答,的确,他是习惯这么做的,在事情难以掌控之前,总是下意识的抓住最有利于自己的条件,可他不想伤害魏初,从来就不想。
“这些年过去,你也没有变。”魏初说完,拿起桌上的材料,转身出了会议室。
曾经视若珍宝的感情,被轻易抛弃,等到时光砥砺多年,再回来找寻,谁还能是当初的模样呢?
魏初回到办公室,给跟着唐子约的助理打了一个电话,让他转告唐子约排练完了直接回家就好,今天不用借住在那里了。然后顺便问了几句排练的情况,又嘱咐助理好好看着唐子约,别让他过于劳累。接着又给景之行打了个电话,嘱咐他好好休息。
其实也不是非说不可的事情,可是此时心慌的厉害,总想做点别的什么来分散一下注意力。所以挂完电话,魏初又拿起桌上堆着的一堆剧本,一页一页细细考量起来。这都是最近送来给景之行的,但他觉得接戏不急于一时,景之行名气还不高,剧本很难送来有质量的,因此就搁置一旁了,此时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也只能翻看这个。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翻着,竟然还真给他看到一个不错的。
是一部电影的剧本,大概是因为编剧不算知名,投资也低,才会送到景之行这里。但是魏初敏锐地感觉到,这个剧本的价值远非如此。
这个剧本背景设定了一个架空的异能世界,数国对峙,主角符戟所在的一国有两方军权并立,而他是其中一方的高级将领,受命潜伏在另一方的军队之中。敌国来袭时,符戟潜伏的那方队伍为了维护面子,无论如何不肯弃城。但是当时的情况如果不弃城就是全军覆灭,结果那个将领竟然说什么宁死不退。
符戟不想眼看着数万将士白白送死,便向统帅反映。统帅当即给他最高指挥权,命他接管城市,他接管之后第一个命令就是弃城,后来又施计夺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