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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明曜一愣,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见滕辉月如此疾言厉色,想来不可能是无的放失,立刻依言站住,没有再往前走向滕辉月和阿劫。
因为齐明曜和滕辉月的夫妻关系有名无实,所以两人独处时,都习惯把身边侍候的人挥退。此时房里只有齐明曜和抱住阿劫的滕辉月,滕辉月脸如沉水,盯着齐明曜突然道:“敛羽,出来。”
一道黑影咻地一下落在滕辉月身边,正是被他当成隐形人很长一段时间的敛羽。
滕辉月把阿劫放到他手上,敛羽没有多言半句,接过小主子立在一边。
阿劫骤然到了一个陌生的怀抱里,“啊啊”叫了两声,但许是也察觉到不是哭闹的时候,乖乖地吮着手指不动了。
敛羽低头看着他,眼神微微柔和。
滕辉月走向齐明曜,靠得很近。齐明曜不自觉身体一僵,屏息看着他。滕辉月伸手拂上齐明曜的肩头,从上面捻下一团小小的絮状物。
齐明曜也看到他指尖上的东西,蹙起眉:“这是什么?”同时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滕辉月冷冷道:“这是菱花絮,轻薄细密,难以察觉。小儿一旦吸入,会呼吸不畅,严重者甚至会窒息而亡!”说到最后,语气带了狠戾。
齐明曜顿时脸色一变。皇家从来都是阴司最多之处,各种奇诡毒辣的招数多不胜数。滕辉月在宫中长大,所学与他大不相同,令他立刻相信了滕辉月的判断,心里猛地升起怒火!
端承王府的小儿只有阿劫一人,这菱花絮针对的是谁可谓一目了然。
而且这还是黏在齐明曜身上带过来的,若是阿劫真的因此有事,叫他还怎么和滕辉月过下去?
“我去查。阿樾,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齐明曜退开一步,斩钉截铁道。
“阿曜,等等。”滕辉月想了想,阻止他道。菱花絮本就是一种十分罕见的物品,即使有人见着了,也只会以为是微不足道的小东西,鲜有人知道它对幼儿的危害。若不是滕辉月两世为人,所学极多,对皇家阴司之事多有所识,恐怕也会忽略过去。但这种诡秘阴毒的手段,又暴露出下手之人,极有可能与皇宫关系密切。
这让滕辉月不安。
他把这种想法告诉齐明曜。齐明曜同样凝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