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筱晚不能不回答长辈的话,只微怔了一瞬,便漾出一抹绝美的羞涩笑容,羞答答地道:“能得二爷垂青,是我的福气。”避而不谈侧妃之事。
可是兰夫人怎么会让她如愿,咄咄逼人地问道:“这么说,你的确是恃宠生骄,拦着太后,不让宝郡王爷娶侧妃喽?”
俞筱晚佯作惊讶地直视向兰夫人,反问道:“不知夫人这话从何说起,晚儿怎么不知,太后想将哪位小姐指给宝郡王爷呢?还请夫人明示。”
居然跟她装傻!兰夫人气得差点没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若是家中哪个儿媳孙媳敢这样跟她说话,她早就将人罚去祠堂跪着了。可是现在,屋里的一众夫人们,几乎都是不知情的,听了这话,也都好奇地看向她,令她忽然发觉,她居然无法回答!
当时太后是单独召见的俞筱晚,谈话的内容只有俞筱晚和太后知道,现在太后又不在这里,她找不到证人来证明,她说俞筱晚拒绝并冲撞了太后,是有事实依据的。而且俞筱晚要她当众说出贺七小姐的名字,这怎么能说?让这么多夫人王妃知道贺七小姐要嫁给宝郡王爷,若是最后嫁不成,脸都会丢尽去,那东昌侯夫人还不得找她拼命啊。
兰夫人纠结了半晌,一条新制的双色绮的手帕,让她拧成了麻花,最后不得不咬牙道:“你自己心里清楚。”
俞筱晚却不是个见好就收的,没道理她只能让人堵着噎着,不回击回去不是?于是便张着迷茫的杏眼看向摄政王妃,“皇婶,那日您也在,您知道这回事么?”
摄政王妃淡淡一笑,“我不知道。”
众夫人看向兰夫人的目光中,就有了那么一点轻蔑,轻蔑她说假话,或是说了真话都顶不过一个小媳妇。兰夫人气得白了脸,正想茶杯摔到几上,发作一下,忽然察觉楚太妃看向自己的目光,冷冷的、饱含警告,她只得忍下这口气,故作迷惑地道:“难道是我记错了?”
俞筱晚只微微一笑,并不接话,摄政王妃也不给兰夫人圆场,楚太妃慢条斯理地啜着茶,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兰夫人的面愈发挂不住。
正当此时,君琰之和君逸之两兄弟,特意进来给老祖宗和各位婶娘、伯母请安。老祖宗忙拉了琰之坐在自己身边,君逸之则自动地往晚儿的身边一
兰夫人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时机,悄悄给后头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忙出了正堂,去小花厅将贺七小姐给请来。
贺七小姐轻笑着回绝,“我在这里跟姐妹们聊天,若是兰夫人有召,待一会开开宴之前,我再去给兰夫人请安吧。”
她并不是个没脑子的人,听说是兰夫人请自己相见,心中就有些打鼓,这可是楚王府,兰夫人就算要见自己,也应当请人另备一间小厢房,怎么能让自己去正厅呢?正厅里都是些什么客人,她是十分清楚的,贸贸然跑去,只会让那些夫人们觉得自己不矜持、不自重。
贺五小姐也在一旁道:“可不是么,现在去正堂,里面人多,也不方便说话,还会打搅到旁人的,还请丫鬟姐姐代为转告兰夫人。”
丫鬟没有办法,她总不能强押着人过去,只得回去回话,兰夫人气极,一个两个的不听话!她回头小声跟丫鬟道:“叫她立即过来,就说我说的。
兰夫人的态度如此强硬,贺七小姐十分为难,贺五小姐想了想,问道:“屋里除了主人家和各位王妃、国公夫人之外,还有些什么人?”
小丫鬟微笑道:“还有世子和宝郡王爷。”
贺五小姐眸光闪了闪,附在妹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贺七小姐微微红了脸庞,这才站起身来,随丫鬟过去。可是走在走廊上之时,却故意磨蹭,东拉西扯地问丫鬟一些问题,靠近正堂大门的时候,又停下()整理衣鬓,待听得里面传出男人声音道:“孙儿去前院了,孙儿告退。”
她才面露喜色,快步往正堂大门而去。走到门前,君琰之和君逸之两兄弟正好出来,不留神撞上,贺七小姐“啊”了一声,身子往后一仰,就要往后跌倒。
她满心期待着,世子或是宝郡王爷,随便哪个扶她一把,……都好。
可惜这两兄弟都将手往后一背,迈出去的腿还收回了堂屋内,眼睁睁看着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这一幕,从俞筱晚的角度看去,正是清清楚楚,贺七小姐并没有撞上谁,却故意要摔倒,想必打的就是让人扶的主意,青天白日、众目睽睽之下,男男女女搂抱成一团,又是侯府千金,名节紧要,君家兄弟不娶也不行。可惜贺七小姐打错了算盘,想当年,曹中贞就打过这样的主意,若是不论身份只论长相,曹中贞比贺七小姐还要略强一点呢,君逸之照样理都不理,随便她摔个狗啃泥。不过大哥也这样,真是让俞筱晚大吃一惊。也是个
这会子君逸之正拿他漂亮的鼻孔看着贺七小姐,不耐烦地道:“你起不起来,挡着我的道了。”
君琰之则薄责地盯了弟弟一眼,“贺七小姐想必是摔疼了,让她多躺一躺,缓缓再站起来比较好。”然后转向贺七小姐,微笑道:“没关系,你慢慢躺,我们可以绕道的。”
说完真的拉着弟弟,绕过贺七小姐,潇洒地走了。
噗,俞筱晚差点将嘴里的茶喷出去,看不出来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大哥,居然是这么个腹黑的人呐。
屋内的夫人们也个个忍俊不禁,贺七小姐出了这么大一个丑,脸上红一块白一块的,扶着丫鬟的手,挣扎着站起来,也不顾腰和屁股疼得钻心,慌忙朝正堂内福一福,跌跌撞撞地奔回了客院中自己的房间。
正堂里的夫人们个个都是人精,自然不会谈论贺七小姐,只拣了风花雪月来聊,气氛又再度热烈了起来。
摄政王妃瞅了个空问俞筱晚道:“听说你屋里挂了一幅双面绣,带我去看看,若是精品,我就厚着脸皮向你讨要。”
俞筱晚忙向楚太妃道了一声,引着摄政王妃回梦海阁。摄政王妃仔细打量了一番屋内的摆设,笑赞道:“你也是个图轻省的。”
俞筱晚令人将双面绣屏取出来,一面回应道:“我不喜(3uww提供下载)欢屋内摆太多摆设,看着眼睛花。”
摄政王妃点了点头,笑道:“我也是,咱们俩个脾气倒是象。”
俞筱晚见她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便让丫鬟上了茶后,都退下去。
摄政王妃对她的体贴十分满意,朝她笑了笑,才敛了神情,缓缓地道:“王爷答应我,在生下嫡子之前,不让别人再生。”
俞筱晚忙道:“皇叔这么体贴,晚儿真是羡慕皇婶。”心里也明白,这对摄政王妃来说,也是种无形的压力,若是她生不出儿子来,太后会更加有理由刁难她。
只是不知王妃告诉自己这事儿,是单纯只是想发泄一下,还是想表明她跟自己一样,都是可怜人?
摄政王妃独自黯然了一会儿,又提起精神来,微微一笑道:“贺七小姐掌心有个痣,据说这是破财败家之相,她平日里总是会在掌心抹上香脂,一般人看不出来。”
若真是这样,只要想办法让贺七小姐露出掌心的痣来,就算太后想赐婚,也找不到理由了。只不过,这样的事情,东昌侯府肯定是要拼命瞒下来的,摄政王妃知道的?俞筱晚心中一动,看向摄政王妃。
摄政王妃拍了拍俞筱晚的手,含笑道:“你是我的大恩人,以后有为难之事只管来找我,别总是这么生分。”
俞筱晚忙道了谢,并将那幅双面绣相赠,摄政王妃也没推辞,站起身道:“你还得招待客人,咱们回去吧。”
俞筱晚忙跟了上去,可是走到一半,一名春晖院的管事嬷嬷便寻到了俞筱晚,有事禀报,摄政王妃便先行一步。
那名管事嬷嬷小声道:“二少夫人,贺七小姐在房间里哭得厉害,闹着说要回家,怎么劝也不行。”
137出人命了
贺七小姐要离开?
俞筱晚头疼地按了按额角,这会子府中这么多客人,若是让贺七小姐走了,日后旁人还不知会怎么编派楚王府呢,纵使楚王府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但是流言可谓,总不可能逢人就道一遍委曲吧?
怎么也得将她留下来,待宴会散后,再行商议。到那时她还坚持要走,就派了马车送走便是,总之不能这会儿走。
俞筱晚拿定了主意,便同那位嬷嬷道:“我过去看看吧。”
嬷嬷忙道:“多谢二少夫人了,奴婢手头还有差事,容奴婢先告退。”
“嗯,你去吧。”俞筱晚挥手让她退下,自己带着初云往客院而去。
今日府中的客人多,这些娇客也多半去了花园里、客厅里,因此客院里的丫鬟婆子也多半调去服侍客人了,院子里静悄悄的,俞筱晚来过几趟,知道贺七小姐的住处,就在二进的西厢房的第三间。
刚走进二的月亮门,便见到一名十岁左右的小丫鬟站在厢房门外,不时朝里面张望一下,俞筱晚沿着抄手游廊走近,走到近前了,小丫鬟才瞧见俞筱晚,忙福了福道:“二少夫人安好。”
厢房里面传出细微的声音,似乎是丫鬟们在劝说贺七小姐,俞筱晚伸手阻止小丫鬟打帘子的动作,走到窗边细听了一下,是贺七小姐的贴身丫鬟在劝她,此时离开如何如何不智,原小姐还出过更大的丑,都没离开呢,况且只有正厅那儿的夫人们瞧见了,旁人又不会知道云云。
贺七小姐只是支吾着说“丢脸死了,没脸见人了”,却没再哭,似乎已经被丫鬟说动。
俞筱晚想了想,若是自己现在进去,只怕贺七小姐会以为自己是来示威的,必然是既然丫鬟已经劝住了她,不如就此离去算了。于是招手示意门外的小丫鬟到转角处,轻声问道:“园子里只有你在此当值吗?”
小丫鬟点了点头,“回二少夫人的话,园子里的姐姐们都调去花园和春晖院了,这里只有奴婢照应着,贺七小姐从二刻钟前回来,就一直哭。……嗯,现在好多了。”
俞筱晚笑了笑,摸了摸小丫鬟的头,让初云赏了她一个银角子,才轻声吩咐道:“这样吧,这里的小厨房里应该还有热水,你去打盆热水来给贺七小姐擦把脸,劝她的丫鬟带她去春晖院,一定要去。告诉她们,就快开席了,若是迟了可不好。你办得到吗?”
小丫鬟高兴地捧着银角子,用力地点了点头。
俞筱晚便打发小丫鬟去了,本要先走的,想想这里没有旁人,万一贺七小姐那里有什么吩咐,还可以让初云帮衬一下,不如等小丫鬟回来了再走。
主亻}两人便在二门的月亮门外等着,初云想到贺七小姐摔跤的事儿还觉得好笑,站着站着就自己笑了起来。俞筱晚嗔了她一眼,“让客人瞧见,就是你的不是了。”
初云笑着赔礼,“奴婢不敢了,不过,她瞧见了,难道就知道奴婢是在笑她么?”
俞筱晚笑骂道:“就你嘴欠。”
主亻}两个说笑了一会儿,初云眼尖地瞧见小丫鬟提着一只铜壶走了过来,俞筱晚觉得不必照应了,便带着初云离开了客院。
从客院到春晖院,有一段距离,初云便想去叫一辆小马车过来,又怕自己走了,没人服侍二少夫人。方才俞筱晚让丫鬟婆子们都服侍摄政王妃回正厅去了,身边只留下了初云。
俞筱晚想着若是徒步过去,怕裙摆沾上了泥土,形容不整,客院离二门也不远,叫马车过来很方便,便应允了。
初云急忙往二门处去叫小马车,俞筱晚不想惹人眼,便站在客院前小径旁的一株月槐树下。忽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俞筱晚方一回头,一只红木漆碗就直飞过来,她忙一旁让,却仍是让里面紫红色的汁水沾上了裙幅,定睛一瞧,原来是名青衣婆子,此时正惶恐地跪在地上,手里还拿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上的漆碗已经滚到她的脚边了。
那婆子吓得直哆嗦,战战兢兢地磕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问清原由,原来她是来给贺七小姐送紫米粥的,脚下不知怎的绊了一物,这才摔了一下,托盘中的漆碗飞了出去。
俞筱晚今日穿的是件秋香色的百褶裙,沾了红色的汁水十分显眼,心里懊恼得不行,可是见那婆子惶恐不安的样子,又不忍心太过责罚,只叮嘱了几句让她走路注意一点,再去厨房给贺七小姐端一份粥来,便打发婆子走了
初云很快叫来了小马车,见主子的裙子污了一块,不由得大惊道:“哎呀,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讨厌?”
俞筱晚不想多说,只道:“快回梦海阁换条裙子,一会儿宴会要开始了
主亻}二人忙上了马车,匆匆去梦海阁换了一条茜红色的月华裙,总算在开宴之前赶到了春晖院。
楚太妃见晚儿来了,便笑着道:“丫头,正等你呢,快去请人去前院问一问,可否开席了。”
俞筱晚一进春晖院便安排了此事,忙笑道:“孙儿媳妇已经打发人去前院了,想来一会儿就能过来回禀。”
才说完没多久,君逸之和楚王府的前院总管宋科匆匆地赶来,向老祖宗禀道:“宫里的魏总管打发了人过来传话,太后和陛下一刻钟后微服来访,还请老祖宗准备好迎驾。”
楚太妃和诸女客们都非(提供下载3uww)常惊讶,一刻钟后就到,说明太后和陛下早就出宫了,怎么不早些派人传话,是临时起意来楚王府的么?
惊讶归惊讶,太后和陛下要来,众人自然要做好迎驾的准备,楚王府里又忙乱了一通。
待太后和陛下驾临楚王府,宴会才正式开始。宴席摆在水榭之上,陛下在前院与男宾们共饮,太后则在内院与女宾们坐在一处,楚太妃和摄政王妃坐在次位上相陪,楚王府和晋王妃再次一席,俞筱晚则坐在靠外的位置上,方便安排下人们办事。
酒过三巡,太后和善地笑道:“今日既是赏莲宴,本当欢欢乐乐的,怎么这般沉闷,莫不是因为哀家来了的缘故吧?”
摄政王妃率先笑道:“太后您原来知道啊,您是一国之母,谁人敢在您的面前放肆呢?”
有摄政王妃这般混说,众夫人便都笑了起来,“哪里哪里,太后最是慈爱和善不过的。”
摄政王妃笑斥道:“若真个是最慈爱和善不过的,你们为何不向太后敬酒?”
太后立时笑了起来,虚拍了摄政王妃一下,道:“你这个泼皮,想撺掇着旁人灌醉我是不是?”
众夫人忙纷纷起身,端着酒杯、排着队给太后敬酒,当然是自己饮尽,太后随意。饶是这样,才只一品以上的夫人们敬过酒,太后就已经两颊升起红云了,连连摆手道:“不行了,你们自己喝。”说着扶了摄政王妃的肩,笑道:“哀家得去歇一歇了。”
楚太妃忙叫上儿媳和孙儿媳妇,一同服侍着太后去春晖院正房里休息。太后临走时还挥手让夫人们都坐下,“你们继续,该吃的吃、该玩的玩,哀家一会儿要问你们谁的酒量好。”
众夫人忙一迭声地应下,蹲身送太后远去,才又继续吃起酒来。
再说俞筱晚陪着楚太妃、楚王妃、摄政王妃、晋王妃送太后回春晖院,进了正房,魏公公服侍着太后歪在临窗的短炕上。太后便招了招手,微笑道:“你们都坐吧,这不是宫里,不用这么拘着。哀家只是头有些晕,倒也没醉,你们都来陪哀家说说话。”
楚太妃就率先坐在靠着炕的楠黄花梨木的雕花高背靠椅上,摄政王妃和楚王妃、晋王妃则坐在后手的几张椅子上,俞筱晚让丫鬟搬了张绣墩过来,靠门放着,自己坐在绣墩上。
太后一手扶着额头,醒眼蒙蒙地看过去,笑了笑道:“都是亲戚啊,尤其是大姐和三姐,咱们姐妹三人,好多年没有好好聊过天了。哀家总还记得,以前在定国公府的时候,我最爱跟在三姐的身后跑,后来三姐出嫁了,哀家还哭了好几天呢,没想到自己也那么快就入了宫……一晃就是几十年啊。
一番话说得楚太妃也恻恻然起来,眼眶微微红了红,“年岁虽然大了些,可是身边有儿孙环绕,也是一种福气。太后是积福之人,陛下少年天子、英明睿智,将来定会千古留名的。”
太后闻言骄傲地一笑,毫不谦虚地将皇儿夸赞了一番,只是感叹皇儿年纪尚幼,还不能婚配,皇宫里已经许多年没有新生儿了,又指着摄政王妃和俞筱晚,笑道:“这两个小的,可得赶紧给哀家生几个孙儿、曾孙儿来抱抱
摄政王妃笑道:“臣妾难道没给太后您添孙女儿么?太后您可真是偏心,就只喜(3uww提供下载)欢孙儿么?”
太后难得如同普通人家的婆婆那般,语重心长地跟摄政王妃道:“孙女儿哀家自然是喜(3uww提供下载)欢的,只是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根本,你还是赶紧给摄政王生几个嫡子才是。”又看向俞筱晚道:“宝郡王妃也是,男人都要当了父亲才会长大,生个儿子,就能将逸之给束在府中了,免得他成天想着往外跑。你自己也会调养身子的,多多调养一下。”
俞筱晚忙站起来恭敬地听训,楚太妃瞧不过眼,太后说完这些话后,便接着话茬道:“多谢太后关心了。我倒是不担心曾孙的事儿,佛家常说,今生一切都是前世因缘所定,又说无双美色是因前世的善缘。逸之今生能生得这般的好相貌,前世定然是善心之人,今生怎会没有子嗣?”
太后笑着附和,“那是那是。哀家自然也相信逸之定会子孙兴旺。”
俞筱晚心里却想着,太后这会儿提到了生儿育女,等会是不是就要开始说多纳妾室开枝散叶、繁衍子孙了?
果然,太后接下去就道:“对了,听说三姐你邀了许多名门千金在你们府上小住,怎么不叫来见一见?”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