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没有晕船。吴州是水乡,当地人都会水。我和孩子也会一点。”
“是吗,真是难为你们母女了。”沈静秋的态度相当的真诚,语气却显得不以为然。
沈静秋在心头冷哼一声,愚蠢的女人,马脚总算露出来了。不过光这些还不够。
沈静秋又转身去问小女孩,摸摸她的头,“你是我们沈家的骨血,那我就该叫你一声八妹妹。八妹妹,京城很冷吧,你们到了京城后,可有出门玩耍?”
小姑娘朝蔡三娘看了眼,又迅速低下头,小声的说道,“没有出去玩。”
蔡三娘急切的说道,“三姑娘,我们没时间出门玩。”
沈静秋嘲讽一笑,“三娘干嘛这么紧张,莫非我会吃了八妹妹吗?”
“这,这,三姑娘自然不会。”蔡三娘无法。
沈静秋继续问道,“妹妹,在京城过年很好玩吧。大年三十的时候,是不是有很多放烟花的。”
沈老夫人微蹙眉头,沈青康睁大了眼睛,貌似已经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余氏也紧张起来,死死的盯着小女孩。
小女孩似乎是被沈静秋和善的态度感染,先是嗯了一声,“很好玩,好多烟花。”
“那大年三十那天,你出门看烟花了吗?”沈静秋笑着问道。
“看了。”小女孩没有防备的回答。
蔡三娘同时大呼一声,“不要说。”可是一切都晚了。
沈静秋站起来,面对沈老夫人,“老夫人,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这蔡三娘分明是在说谎。我先问她是什么时候到京城,她说五天之前。我问她是不是一路坐船,她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可是她却忘记了一个基本的常识,从腊月初到来年二月中旬,河水封冻,年年如此。今年自然也不例外。试问,河水封冻,船只无法运行,她如何能在腊月里头坐船上京城。而且这位小妹妹也承认,大年三十的时候出门看了烟花,就在京城。很显然,这母女二人早在两三月前就已经到了京城。两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做许多事情。可是这母女二人,直到今日才找上门来,让我不得不怀疑,这其中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我们是坐马车来到京城的。”蔡三娘急了。
沈静秋面露讥讽之色,“蔡三娘,看来帮你策划这一切的人,忘记给你普及一下基本的常识。腊月到正月里头,不仅船只无法运行。就是车行的马车,因为路面冰冻,怕出现意外,在这段时间内,也是不会出车的。当然也有例外,那就是官老爷坐的马车,因为有别于一般车行的马车,更加稳固安全,所以勉强能在寒冬腊月里头出车。大冬天里赶上千里的路程来到京城,莫非蔡三娘你们母女坐的是官老爷的马车进京?还是说,帮你策划这一切的人,本身就是官老爷。”
蔡三娘急的哭起来,“三姑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母女。我们母女并没有威胁到你们,求你放过我们吧。”
沈静秋大笑起来,“蔡三娘,到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你可知道,我父亲是堂堂三元公,虽然暂时没有官职在身,可是也不是你能随意攀咬的。攀咬我父亲的结果,只怕你承受不起。我若是你,就老实招了,还能得到某人的庇护,你说对不对?”
“荒唐!”沈青凡心头大骂蔡三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三丫头,这里没你说话的余地,退下。”
沈静秋似笑非笑的看着沈青凡,“如今蔡三娘原形毕露,二伯父就指责侄女,莫非二伯父心虚。难道同蔡三娘真正有首尾的人是二伯父,这小姑娘也是二伯父的闺女。”
“沈静秋,你放屁,闭上你的嘴巴。”沈刘氏大呼小叫。
“你才闭嘴。”沈老夫人狠狠的瞪了眼沈刘氏,又朝沈青凡看去,眼中全是失望和不满。重重叹息一声,“静秋,你继续问下去。今日老身倒是要弄清楚,这蔡三娘到底是什么来路。”
“正是,问清楚,也好还我家相公一个清白。”余氏狠狠的瞪着蔡三娘。
沈青康面无表情,朝沈青凡看去。双手握拳,青筋暴露,显然是怒到了极点。
沈陆氏也出面表态,“这蔡三娘明显前言不搭后语,其中定有隐情,的确该问清楚。二弟妹,你就不要不顾形象的大呼小叫,好歹你也是侯爷夫人,体面总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