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眯的眼眸猛然挣开,幽深森寒的声音响起“哼,半个月前…我看汝川的人也该好好整顿了”
冷霄脸色一白,身体一颤,默默为他那帮好兄弟掬一把同情泪,主子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起
“快,你同我速去一趟”
“是”
第33章诛心
将近半日,宁墨和冬瑶才抵达范村。
沿着凹凸不平的道路,入眼便是一排排的房屋,约莫有三十家
“老伯,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赵大夫,大约五十多岁,会医术。”宁墨轻声问道
“狗娃儿,你快出来,看看这两位小公子在找什么”
“来了来了,你们是?”
“我们是来寻人的,想问问村子里有没有一位姓赵的大夫,约莫半年前来到此处”
“半年前,赵大夫,你们说的是赵伯吧,他倒是会看病,平日里村里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
宁墨面上一喜,急忙道“对,是他,他现在在哪?你能带我去找他吗?”
“可以,赵伯这几日应该都在家,他弟弟刚醒来不久”
宁墨心中起疑,具她所知,赵老并无其他兄弟,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些。
“赵伯,有客人过来找你了?”
“这就是了,你们进去吧,我还要去干活”
“多谢”
“哪位?”刚出房门,看到来人,脸色一变,咣当一声,手中的药碗应声而落
宁墨别有深意的笑道“赵老,您可让墨儿好找啊”
“这、你怎会?”
“远道而来,赵老不请我进去喝杯水吗”
对面的人沉默少顷“也罢,虽不知小姐是怎么找到这里,但兴许并不是什么坏事”
陈设简朴的屋内,多半的空间已被各色药材占满。
用木头桩子随意钉在一起的椅子上放着一个厚厚的毯子,只见椅子上的人紧盯着进来的宁墨,显然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小姐,小姐,是你吗?”声音有些微颤,双手死死的握着把手。
“曹管事,你是曹管事,你这脸,还有这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天开眼啊,老天开眼,能让我在有生之年见到小姐”说着便激动的想要站起来。
一旁的赵老看着他的动作忙呵责道“别动”
健好的双腿皆用木板固定,外面缠着厚厚的绷带,那张脸血色全无,原本有些微胖的脸庞骨瘦如柴,脸颊布满了交错的伤口,颜色呈褐色。
“赵老,曹管事的伤是堂堂宁国公派人所致,对吗?我祖母的死是另有隐情,对吗?”宁墨语气笃定严肃的道
两人具是一惊,似是怎么也没有料想到宁墨会这样问,对视一眼。
赵老眸光忽暗“是,老夫人的病不是什么厥脱症,是、是蛊毒”
“此蛊名为诛心,需长期靠特质药材滋养,前期人的身体并未有任何反映,与常人无异,后期会出现短暂昏厥,心痛咳血,且一旦病情开始有征兆,便已无力回天。”
“老夫人的身体这么些年都是我在诊治,但却突然如此严重,心中起疑,后发现她常喝的膳汤有异,这才发现了端倪,只是为时已晚……”
“事发后,我将此事因果说与老夫人听,这才知原是宁国公特意吩咐婉夫人以滋补身体为由日日让她喝下”
“当时老夫人悲痛欲绝,盛怒之下想要与他摊牌,甚至已做好了与他同归于尽的打算,只是最后私下探查才知事情并不像表面如此…”
第34章过往(两更合一)
此时,曹管事稳了稳心神开口道“阮氏,在前朝杨氏统治时期,便已是闻名天下的世家大族,到惠萱帝在位其间,当时的阮家掌权人眼见朝中风气不正,时局不稳。”
“曾上述力谏,可却被怒斥一番,族中子弟官职皆被贬,心灰意冷,携带族人辞官归隐,退居祖籍庸州,行事低调,慢慢淡出众人的视野。”
“东临国初建之时,曾邀阮氏掌权人入朝为官,可惜都被婉拒。至此后,再无阮家儿郎入仕,到了你祖母这一代,其哥哥阮杰在机缘巧合下结识当时的宁家大少爷现在的宁国公宁亦文。”
“宁国公府虽为一等公爵,可在三十多年前,曾遭人构陷通敌卖国,差点株连全族。”
曹管事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愤然“是阮杰,为救好友,不畏强权,不顾凶险,动用了一切势力,拼死为他们找出证据,以证清白。”
“可最后自己却身受重伤,没多久便去世了,自此后家中只剩你祖母一个孩子。”
“事后,那狼心狗肺的宁亦文亲自携带重礼去阮府求娶你祖母,言语之间都是对你祖母的欣赏,并承诺已正妻之位许之。”
宁墨坐在一旁听着这段她并不熟知的过往,心中涌出一层层汹涌的波涛,想必当时祖母的哥哥一心只为救人,却不知恰恰因此渐渐也暴露出阮氏的真实势力和滔天的财富。
“阮家父母看他如此诚心,便也同意了这桩婚事”
“只是在他们成亲没多久,阮家父母便双双相继离世,原以为他们是因为杰少爷之死,痛不欲生,心结难解,药石无医”
“当时老夫人因着自身所中之毒,联想到此事,命我前去探查,可到底是多年前的旧事,所有证据皆已销毁。不过在这个期间,我却发现宁亦文的背后似是有什么人在主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