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无事,只是我并未得到有用的消息,国公身边有武功高强的人守着,奴婢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我钻了个空子,去偷偷的看下看,竟发现书房并未有人,可我明明是亲眼见他们走进去。”冬瑶百思不得其解地开口。
“无妨,看来宁亦文书房的确有暗室,只有你人没事便好,其他的我们可以容后再议。”宁墨出声安慰。
“是,小姐,奴婢过来时,四小姐已经离开了书房,看那神情很是满意,也并未带走林婉的尸体。”冬瑶继而禀告。
“她当然会满意,咱们这位国公自是对她大方,定是向她许诺了优厚的条件。”宁墨讥笑出声,心思却飘到了上一世临终前宁心雅的话,当时原以为是宁心雅一心想害死自己,现在想来,她不过是听命行事,是宁亦文,更是他背后的王爷。
思来想去,仍没有头绪,看来只能从宁亦文那里着手,想到君煦上次送来的信件,原是那两枚残缺的印章竟与南夏有关,质地材料及下方的看不清的子样都出自南夏。只是她细想了想,阮家自是从未与南夏有任何的瓜葛,还有直接害死祖母的诛心,更是出自南夏。
心思百转,面上不显,宁墨复又开口:“李府现在怎么样了?”
“想来那位高琳也是个有能耐的,这几日倒是同宁心雅的夫君走的密切了些。”冬瑶禀告道。
“嗯,适当的帮帮她,提醒她宁心雅的手段。”宁墨冷声道。
“是,奴婢会传信的。”
宁心雅从宁国公府出来,便匆忙地径自回了李府,这大半日的出府,也不知玥儿如何了,原本担忧的眸光,在想到刚刚与宁亦文的谈话,倒是多了几分神采。
她一定要做到父亲的交代,她一定要拥有权力,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再因为身份去遭人诟病,到那时候,她那好婆母和萱姨娘这个贱人便等着死吧。不仅她们,包括宁墨,所有挡着她宁心雅路的人都要死。
将指甲掐进掌心,暗暗咬牙,眉目间都是坚定。
不知不觉,软轿已到了李府,宁心雅整理了下着装,缓缓走出,只是刚走几步,便见芍药脚步匆匆,眼睛红肿地跑来。
宁心雅心下顿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不安感,还未开口,便听她哭泣的声音响起。
“夫人,玥姐儿…她..”
“玥儿怎么了?说!”宁心雅神色大变,双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胳臂,声音颤抖地道。
“玥姐儿,快不行了。”芍药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伸手捂住自己的嘴,抽泣道。
“你在胡说什么?不会的,不会的。”宁心雅尖叫出声,不管不顾地拼命往雅轩阁的方向跑去。
此时,对于宁心雅来说,每一分都是煎熬。
刚到门口,便听到满院子的哭泣声。
宁心雅堪堪停住脚步,头上的发簪不知散落在何地,锦衣华服也有些凌乱,可她丝毫没有察觉,眼神死死地盯着内室的方向。
她身后的芍药随之而来,脸色一白,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宁心雅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血泊中,周围的哭声让她心烦,她想躲开,可却似乎怎么也躲不掉。
“够了!你们都在哭什么?嗯?哭什么!”宁心雅似是用尽了全力,大声嘶吼,手指紧扣门框,顷刻间,一片血迹。
院落中正在哭泣的下人,仿佛被她震慑住了,吓得瑟瑟发抖。
此时,闻讯赶来的李晨轩和李老夫人,看到这幅情景,皆面色大变。
“玥儿呢?”一身淡蓝色长衫,面容清隽的李晨轩焦急地问道。
直到此时,宁心雅才直直地转头看向他,干涩地嘴唇动了动,似是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开口:“他们说玥儿不行了。”
李晨轩顾不得其他,一个健步跑进去,身后的李老夫人,斜睨了宁心雅一眼,愤愤地开口:“自己的孩子都病成这样了,还有脸出去这么久。”
说完,也不顾宁心雅的反应,径自越过她也走了进去。身后的丫鬟忙跟上。
“夫人?”芍药开口提醒。
话音未落,便见宁心雅疯了似的冲进去。
“玥儿,我是爹爹,你不要吓我,你在跟爹爹玩捉迷藏吗?”李晨轩脸色发白,声音颤抖地开口,眼睛紧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小人儿。
“不!不!”宁心雅见此,猛的一个劲摇头,眼泪飙出,不可置信地往后倒退,因是不注意,不小心绊到了桌角,身子不由自主地倾斜,摔倒在地。
李老夫人浑浊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一切,闭了闭双眼,再次睁开,冷声吩咐道:“快去准备后事。”
下人闻言,纷纷领命而去。
李老夫人走到李晨轩的身边,拍了拍他的手出声安慰:“玥儿已经去了,莫要太过强求,你这做父亲的要送她最后一程。”
李晨轩双眼通红,哽咽地道::“母亲,她还如此小,你叫我怎么忍心?”
“她在世一日是痛苦,不如就此解脱。”李老夫人冷静的分析,理智的出声。
“母亲,儿子做不到,做不到。”李晨轩挣脱掉她的手,跪到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似是在幻想,他的小玥儿,只是睡着了。
不大一会,管家进来,出声道:“老夫人,都已经备好。”
李老夫人轻轻颔首,随即用眼神示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