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弟早就吓得退后两步,他今天是第一次来捡尸体,没想到竟然就碰见一个活人,又是个看起来不好惹的活人,让他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那老大说完之后,便用力的甩了甩手,却讶异的发现,那抓在他手臂上的手指却越来越用力,仿佛要将他真个手臂都拧断了一般。
明明这人已经伤成这样,完全没有再转圜的余地了,怎么还有力气抓住他?那老大颇有些奇怪,看了一眼手中的锦囊,隐约能够摸到锦囊里面的东西似乎是女人的首饰……
褚冥砚神智逐渐清明,不过是抓住那人的动作,便让他浑身都有如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的可怕。
他也终于回想起现在的情况,那日里他被人陷害,不仅有傅容景的人,还有自己军中的人。
是他太过大意,没想到齐文轩竟然如此不顾大局,让人在战场上对褚冥砚出手,要知道,若是那一战输了,影响的可不只是褚冥砚一个人,还有整个大齐。
后来他奄奄一息,受了重伤,浴血奋战,却还是逃了出来,他误打误撞竟就跑进了混乱之地,虽说同混乱之地的城主并不相识,但他还是打算试一试,便去了城主府,想让人通传一声,只是还没见上面,便失去了意识,或许是别人以为他已经死了,便直接扔进了乱葬岗。
褚冥砚从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他对自己的身边人一向信任,后背自然没有过多的防备,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是……齐文轩竟然将对付他比对付大周看的更重要。
倒真是高估了他啊。褚冥砚心底一沉,还好是在混乱之地中,若是在大周,那便是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褚冥砚不知道自己已经死掉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大齐,但是他能够想到,自己若是不在京中,还怀有身孕的顾云歌会受到怎样的刁难。
“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那人搓了搓手,又用力的想要甩开褚冥砚,他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从一旁随意的捡起一条棍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小爷让你死的舒服一些,也不必挣扎。”
在混乱之地的人,哪里有手上没有沾过血腥的?跟何况他跟前的人可是大家都知道已经“死”了的人,就算是杀了也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有人会发现什么。
褚冥砚眼神泛着冷意,他现在筋脉寸断,武功也不可能调用,身子更是虚弱得仿佛一根稻草都能够压倒,可是……他绝对不会允许有人将那个荷包拿过去。
那人见褚冥砚还是执迷不悟,他狞笑了一声,高高的扬起那根木棍,面色狰狞,朝着褚冥砚的头上砸过去。
然而,他手还没落下来,脖子上便出现一道血痕,温热的鲜血撒了褚冥砚一脸,他圆瞪着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褚冥砚,甚至连一声哀嚎都没发出来,那棍子便跟着他的身子一起倒了下去。
褚冥砚收起了一直带在身边的匕首,匕首削铁如泥,他动作精准,一点多余的力气都没有白费,迅速割断了那人的喉咙。
他眼神泛着冷,用尽了毅力,将那人手中的荷包拿了过来,如同收起稀世珍宝一般,小心翼翼的收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