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都是类似这样的恭贺声,虽然婚事非常突然,而且,是在成亲前的几个时辰送达的婚贴,但是前来恭贺总是要笑脸相迎,当然也有一部分长老心中有很大的疑问,只不过此时人家在办婚事,他们总不能上前提出质疑吧?
那项守真还不把他们给恨死,这是人家徒弟大喜的日子!
项守真听着恭贺声也自然是高兴,哪怕这亲事是强逼的,这些人也要陪着他演戏!
只不过,很快他的一张笑脸就僵硬了。
只见远处走来一霜袍男子,他风华无双,出尘如仙,只可惜,在众多身穿喜庆衣衫的宾客当中显得异常突兀。
而那来人正是公孙玉!
倘若是平常他这样的装扮并没有任何的问题。
可是今日这是他徒弟大喜的日子!
而他竟然穿了一身白衣,跟丧服一般,这不是来砸场子的么?
项守真的脸色顿时阴沉不已,公孙玉最重礼仪,他不相信他不知道参加人家婚宴要穿吉祥的服饰!
所以,待到公孙玉走到近前,他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声音却无比沉冷,“公孙长老能够前来恭贺小徒和沉禾喜结连理,真是令紫云峰蓬荜生辉!”
最后“蓬荜生辉”几个字是从牙齿缝挤出来的。
公孙玉此刻的心情恐怕比他糟糕千倍不止,但他脸上依旧是浅淡的笑容,就那么看着项守真,浅笑道:“项峰主说笑了,小禾乃是我的道侣,哪里有同令徒成亲一说?”
“你说什么?”项守真只觉得脑袋里面有一声闷雷炸响,轰鸣不已,方才的气势完全不见了,他一个元婴期大修士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公孙玉,只希望自己方才幻听了。
而此时,周围一片寂静后,也瞬间炸开了锅。
参加婚宴的都是宗门内的长老和真传弟子,一个个难以置信的看着公孙玉。
尤其是当中几个真传弟子,心中纳闷,不是传闻说姜沉禾只是一个世俗界的土包子么?怎么什么时候成了公孙玉的道侣了?
至于人群中那仅有的几个知道此事的长老眼珠子瞪的更大。
他们也是无意间得到的这个消息,自然不会传出去,毕竟公孙玉前途不可限量,姜沉禾是他的道侣,他们自己讨好卖人情将来有莫大的好处,而这样的好处怎么可能告诉旁人?
所以知道公孙玉和姜沉禾是道侣的人还真是太少了!
云无极和谷成丹是什么人,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只能和亲近的人说说,不可能会宣扬的人尽皆知。人家二人还没有说,他们两个长辈到处说算什么事儿啊?
这样导致的结果,项守真悲剧了,完全傻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公孙长老,你刚刚说姜沉禾是你的道侣,此话可当真。”
公孙玉浅笑,“自然当真,所以,项峰主此举是要逼婚么?”
“这……”项守真此时完全蒙了,这种情况简直没有想到,令他不知如何作答,人家道侣啊?
为什么他从来不知道啊!
此时此刻,那大红的灯笼,各色的彩绸,一切的一切显得是多么可笑和滑稽。
此处距离喜堂并不远,闹出这样大的动静季风自然听到了,他的脑袋直接断片儿了!
什么?姜沉禾是公孙玉的道侣?
这该不会是做梦吧?这个世界颠倒了?
姜沉禾是世俗界的垃圾,而公孙玉是公孙家的弟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个是高洁的白云,一个是低贱的烂泥!
怎么……怎么可能有交集?
然而……下一刻,公孙玉以及他的师父已经朝喜堂望了过来,他听到师父说,“公孙长老,小徒……”
公孙玉却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极其的冰冷,“你的徒弟季风,给她提鞋都不配!”
“什么!”项守真再次惊呆!
倘若这话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的,那也没有什么。
可是这是从公孙玉嘴里说出来的啊,他一向待人温和,何曾说过这等尖酸刻薄的话?
提鞋都不配!
把他引以为傲的徒弟贬低到了地底下。
而公孙玉根本没有理会他,大步向着喜堂走去,季风看着他的如雪的身影,只觉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恐惧从尾椎骨一直窜到了头顶,而事实上,他的感应是对的。
公孙玉迈入喜堂,冷瞟了一眼季风,虽然他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但是他知道季风曾经和姜沉禾有些恩怨,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却不想这个季风竟然卷土重来,对于这样心胸狭窄之人他没有半分的好感。
他大袖一挥,直扫向季风,他乃是结丹期后期巅峰的修为,筑基期修士在他面前只是蝼蚁,不需要什么法术,直接将季风横扫出去,身体倒飞向空中,直撞向大红案桌。
“哐当——”案桌碎裂成屑,季风仰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接昏死了过去。
所有的修士都看呆了。
这完全就是砸场子啊!
可是谁也没有动,他们都被那个消息震蒙了,尚未反应过来,再者说了,这是人家道侣啊,项守真逼婚人家能不生气么?
当然,刚刚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们暂时没有反应过来。
姜沉禾也看呆了,一双眼睛只盯着公孙玉,此时那张脸还是依旧的熟悉,可是他周身的气质却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道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