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汪达通和欧阳肃众人只能簇拥着回府,而汪氏直接被禁卫军带到庵院,不得再返往京城。
到了那里后,会有专门的尼姑看守,不会让她有机会再下山。
欧阳信英和欧阳娴先离开,偌大的御书房内只有皇帝,司夜凛和欧阳夏在,当然孟公公这个隐形人不算。
闲杂人等离开,延安帝方开口,道:“欧阳夏,你可知朕将你留下来是何意?”
欧阳夏点头轻笑,道:“自然是知道的,臣子无德无能,没立过大功,能让陛下特别对待的唯有弩箭一事。”
“聪明!”延安帝轻笑,道:“图朕早就看过,确实惊为天人,十四岁的少年郎就有这样的奇才,朕很是欣慰。”
而且最重要的是唐国公属于中立,不入任何一派。
欧阳夏微笑,道:“这是您盛赞,这并不是我的发明,而是一位前辈所教。”
“皇弟都告诉朕了,你这孩子就不要再谦虚。”延安帝捋着胡子轻笑,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额,欧阳夏本能看向司夜凛,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跟皇帝说的。
司夜凛端起茶,没有看他一眼。
好吧,欧阳夏扬起笑容,道:“臣子就多谢陛下夸奖。”
延安帝道:“今天的事情朕会下道旨意,让欧阳肃等人三天内搬离唐国公府。说来你这孩子也聪明,小小年纪已懂得舍小取大,朕在你这个年纪,可没有这样的灵活。”
明明恨汪氏入骨,却以她的死逼她膝下儿孙搬离唐国公府,以绝他们所有的念想。这样的计谋,还有那样的惊天才华,如若是他的儿子,他还有所可愁的。
想到这里,延安帝眼底的光芒黯淡少许,随后消失不见。
欧阳夏轻笑,道:“也是陛下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给臣子作主。”
他又不傻,如若不是皇帝默帮于他,今天的事情不会如此顺利。
延安帝见他竟然如此大体,更加欢喜,裂嘴轻笑,这个孩子,他喜欢。
司夜凛放下茶杯,望向皇帝:“皇兄,时辰也不早了,难得今天清闲些,你还是多休息休息。”
“也对。”延安帝对上他的视线,笑道:“难得见你有夸过的人,今天就由你代朕请这孩子吃顿饭吧。”
实在是今天饭点刚过,大家都还不饿。
反正他请还是弟弟请都是一样的,据他所知二人关系不错。
欧阳夏听到这里,头顶垂下黑线:“陛下,臣子能要求给钱我自己出外面吃行吗?”
噗。。这话出来,延安帝直接被逗笑,讶然道:“你。。你这孩子怎么如此逗人。你这话好像皇弟会吃人似的。”
欧阳夏鄙视的眼神扔司夜凛身上:“实在他喜欢吃清淡的,而我嗜辣如命。”
延安帝听来算是明白,点头道:“确实皇弟喜清淡食物,朕有时候都受不了他。这样吧,他府上有个御厨十分厉害,朕准许你可以随时到敬亲王府让他给你做,如何?”
欧阳夏脑海里霎然全是那半桌美味够劲的辣菜,忙不迭的点头作揖:“臣子多谢陛下。”
延安帝随后又道:“你呈弩箭有功,等到过些日子再赏你。”
“是。”
欧阳夏没有想到还有赏赐,美滋滋的不断感谢。
跟在司夜凛走在长长的宫廊下,欧阳夏双手环胸望向上方的飞翘屋檐:“这皇宫,当真有些让人窒息。”
抬头看天,仿佛天被困于墙中,久了能把人逼疯。
司夜凛冷睨他一眼,道:“世界上最强权力的地方,自由这种东西自然是奢望。”
欧阳夏轻拍他的肩,笑道:“哥哥,突然有点可怜你。”
身在皇宫中长大,其中的苦楚不用想也知道有多大。
看看他前身只是个国公儿子就让人千方百计弄死,更何况身处权力中心的皇宫皇子。
司夜凛鄙视看他一眼,道:“再胡说八道,别想见到我的厨子。”
额,,欧阳夏白他一眼,轻快道:“哥哥,我可是有口谕在身的。”
有皇帝的话,他敢抗旨不成。
司夜凛不以为然,道:“汪达通不是个好惹的,他手握重权,门生无数,你还是小心些为好。”
“我才不怕他。”欧阳夏不以为然的道:“不是有哥哥你给我撑腰吗?”
他可是有靠山的人,他怕什么。
司夜凛只是轻轻看他一眼,没有再说话,径直朝着外面走去。
欧阳夏突然想到什么,道:“好哥哥,我没有马车,你载我回家如何?”
司夜凛面无表情往前走,扔出二字:“不载。”
欧阳夏缠上前,嬉皮笑脸道:“好哥哥,这离我家如此远,我身体又孱弱,怎么走回去。”
要真走回去,他双腿都要废掉。
司夜凛冷睨他一眼,表情不屑:“将撂倒十几个大男人的少年郎,确实孱弱!”
欧阳夏不管,他没有马,也没有车,一定要蹭他的车回家。
身后的江笑上前一步,道:“世子,看宫门外。”
欧阳夏愣神,望向外面打开的宫门,就见到他们家马车还在,而他的姐姐正频频望向这边。
“姐姐。”
欧阳夏也不管司夜凛,快步跑出去,背影十分欢快。
见他平安,欧阳娴脸上松了口气,温柔笑道:“慢些,慢些,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