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飞打消了这个念头。
若是和她无关才怪,这家中恨不得老夫人没了的,第一个就是她。
“脑子太僵。”容靖泽手中白玉护板敲打了殷若飞头部几下,“那尼姑们撒出去的可是治病的药,难道你家那个贱妾,还会给老夫人求药不成?”
殷若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看着殷若飞急冲冲地回了密室,容靖泽轻轻哼着小曲,“小子,你还太嫩。”
几个尼姑早就成了惊弓之鸟,这一次不必用刑,只需将刑具在她们面前晃悠两下,就已经将她们吓得魂不附体。
“我问你们,你们老实招来,否则……”殷若飞阴森森地笑了两声。
密室里本就黑暗,旁边两根手臂粗的牛油蜡烛偶尔噼啪作响,昏暗的烛光下,隐约可以看到两边墙上那让人惊悚的刑具,上面斑斑点点的暗色,仿佛是陈年的血迹,更让几个尼姑胆战心惊。
这些日子她们反复被刑讯,京兆尹那里也不曾饶了她们,只是这个的更加毒辣刁钻。
此时殷若飞一威胁,几个人忙不迭地点头,“大爷尽管问,我们一定全说。”
殷若飞带着满意地笑容离开了,手里是一份按照手印的供词,而那他寻求的答案也了然于心。
果然这些尼姑不光光是招摇撞骗卖神药,也经常会被官太太们追问有没有什么见不到人的药。
后宅阴私,什么事没有。这些尼姑也有大宅门赶出去又做了暗娼的,对于这种事也是心知肚明。不过她们都只是普通人,既然不会做神药,当然也不会做毒药,但是为了完成那幕后人给她们的任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包香灰,继续蒙骗。
不过她们对于毒药这种事是很小心的,到底不比救人,还可以说上一句心不诚之类的搪塞。这买毒药的,都是有钱有势之辈,许多人都是她们根本巴结不上的,要不是有这显圣神药等幌子,谁会理会她们。
所以这毒药卖出去的数,比神药要少太多,至今不是过是五六份,所以几个人记得清清楚楚。
连续说了几人,殷若飞都只是让人记录,猛然听到库部郎中林夫人,殷若飞眼睛猛地一亮。他母亲家那两个庶出的舅舅,如今就在朝为官,而那个二舅,也就是在侯府跌下水塘的林惠儿的父亲,不就是库部郎中么?
这库部郎中官职并不高,只是正五品,但是手中权力却不小,也正是泽王暗中调查的对象。他的夫人,可不就是那个在侯府撒泼想要陷害他和表姐的何氏?
殷若飞眼睛危险的眯起,好嘛,一起算总账。
☆、73·明升暗降
明升暗降
“师父,师父您怎么回来了。”殷若飞满脸惊喜,赶紧磕头跪拜。
韩素生满脸笑容,看着他磕头后连忙伸手搀扶,“飞儿快起来。为师回来,帮你家王爷看看这香灰之事。”
虽然事情八九不离十了,但是容靖泽做事一向很细,他这次送药回来,正好顺便看看这查出来的尼姑庵案中的香灰是否就是他之前说的那一种。
事情自然是肯定的。韩素生虽然不懂这尼姑庵的香灰怎么到了侯府,但这种事本也不归他管,只管喊过殷若飞倒跟前,仔细询问他学习情况。
韩素生对殷若飞实在是喜欢,打从第一次见到他,就觉得十分投缘。这孩子干净、容貌好,尤其聪明的紧,对药草毒经悟性极高。他本以为这辈子恐怕不会有传人了,事情多的忙不过来,有没有看上眼的弟子。谁知道这茫茫人海中,老天爷就把殷若飞送到了他身边,仅仅是凭借着几本书几颗草药,竟然学到了这种程度,实在是让他惊喜不已。
若不是对方是侯府唯一的嫡子,他真想把人要过来带在身边。
如今看看,这孩子留在师弟身边倒也挺好,起码这最寒冷的日子居然没有毒发,倒是小飞功劳不小。
容靖泽看着师兄拉着殷若飞的手说话,那脸上的神色十分和蔼。算算师兄的年龄,若是成亲生子,孩子恐怕比殷若飞还要大些,也知道师兄这是把殷若飞真的当成儿子一般看待了。
容靖泽小时候就出宫疗毒,好几年间为了控制病情,都和师父师兄在一起。和皇上太后比起来,师父师兄待他的方式反而更让他觉得亲近。毕竟皇家先君臣再父子兄弟,总是有些隔阂,疼爱的方式也无非是赏赐。不过似他皇兄这种疼爱方式,已经是打年间到现在都稍有的,他也知足了。
容靖泽是打心里敬重这位师兄,幼年中毒时,他虽然口不能言,心里却明白,师父师兄日夜不眠不休的劳累,只为了他一条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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