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诚斌谦逊一笑,与其握了握手,笑道:“陈部长您可是大忙人,平时我哪敢过于叨扰。”
场面上的话虽这么说,但是两人心里都明白,陈光远主要负责的便是路桥建设方面的项目,秦诚斌以前一直做房地产,而房地产这种买卖,多数不归省里管,都是各地市委拍板,不像路桥项目,最低也得省委拍板才能上马,以前秦诚斌用不上他,自然也就没有与他拉近过关系。
陈光远心中更是清楚得很,秦诚斌刚成立了一家路桥公司,而且投入的资本很大,正巧,自己手头一个百多亿的省内大工程要上马,秦诚斌这个时候找到自己,必然是想拉近关系、拿到这个项目。
陈光远这次来,就是想探一探秦诚斌的底牌,他若是上道、若是能够用不漏痕迹的办法、给予自己最多的好处,那么,他便能够拿到这个项目,如果他不能,那么即便他再怎么讨好自己,自己也不会给他这么一块大蛋糕。
故此,陈光远心中,此刻正在对所有希望得到这个项目的人,进行一个私下的投标,谁能够最得他的心意,谁就能够竞标成功。
秦诚斌此刻邀请两人入座,陈光远的秘书急忙摆手道:“秦董,您与陈部长谈就行,我在外面等着。”
秦诚斌也就是客气一下,知道陈光远不可能在自己要亮底牌的时候让秘书在场,便急忙叫来服务员,吩咐道:“麻烦把这位先生带到沉香阁。”
说着,他对那秘书说道:“我的助理也在那边,刘秘书过去之后,你们俩也随便吃点。”
刘秘书心中暗叹,老商人就是老商人,做事情非常面面俱到,甚至开好包间安排自己这个秘书,当即道了声谢,见陈光远也冲自己点了点头,便告辞跟着服务员离开。
秦诚斌这才与陈光远一同坐了下来,一坐下,寒暄之中,秦诚斌不忘仔细观察着陈光远。
陈光远虽然看起来肤色还不错、精神头也挺好,不过整个人时不时会不自觉露出一丝疲态,看来,身体状况也不可能是非常好。
再看他的头顶,秦诚斌心中不禁暗笑,这家伙,五十多岁的年纪,已经是完全的“地方支持中央”,前额已经秃光、顶部也秃得只剩下少许一厘米左右长、细到几乎透明的绒毛,两个侧脑上的头发还算稍微茂密一些,陈光远刻意将其留长,将一侧那一缕一缕的长毛,贴头皮梳理到头顶,借以掩饰头顶光秃秃一片的尴尬。
这,便是典型的地方支持中央。
反观秦诚斌,年纪比陈光远小不了几岁,今年也是五十岁上下的人了,得过癌症、被长期下过毒、中过枪,但是,现在看起来,身体极其硬朗、精神十分健硕,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比年轻人也不遑多让。
这一点,就让陈光远心中很是不平衡。
他奶奶的!只要看见年岁与自己相仿但是又不败顶、秃头的人,陈光远心中就很是不爽,这秦诚斌,头发也好的未免有些出奇了吧?
秦诚斌自然能从对方眼里看出那极其不平衡的意味,心中暗笑,嘴上却对工程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一些场面上的客气话,以及一些带着几分恭维意味的言语。
这让陈光远渐渐有些失去耐心,就在这时,秦诚斌将手伸入西装内兜之中,取出那粒被金箔纸仔细包裹着的“大力丸”,对陈光远说道:“陈部长,我之前托人到西南拜访过一位高人隐士,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那隐士手里买来了一种药丸,这种药丸,可真是咱们中老年男性的福音啊!”
陈光远本以为秦诚斌该抛出他准备开给自己的价码了,没想到对方却是拿出了药丸,听闻这是中老年男性的福音,陈光远心中不禁有些鄙夷。
男人之间说这种话,什么意思已经呼之欲出了,不就是一些类似伟哥一样的东西吗?应该跟自己前段时间吃的所谓虎鞭丸、鹿鞭酒之类的东西没多大区别,自己吃了俩月,行房间隙从一个月提升到了二十天,时间上从三分钟提升到了五分钟,改善几乎很小,不过,副作用却是他娘的大得不行,首先是补的火气太旺每天都流鼻血,其次,这两边的头发甚至都开始大量脱发。
这让陈光远立刻断掉了壮阳的念头,这么点头发,每一根对他来说都比金子还要金贵,为了房事上那点微不足道的提升,再把自己宝贵的头发掉光了,那实在是无法接受,所以说,陈光远壮阳壮了好几年,现在早就壮怕了,一提起壮阳,他就想到头发,随后,便彻底打消了壮阳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