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山间的晚风明明清爽的让人舒畅至极。
可是司徒轩却觉得这晚风如同锋利的刀子,刺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一点点的深入,直连他的心口带着五脏六腑都在剧烈的疼痛。
他从未感受过这样的痛,让他几乎难以呼吸。
本以为他在婚礼上看着安沐转身离开已经是最痛,没想到原来还有更痛的等着他。
是了,他一直存了一丝的侥幸,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他。
因为她的经历那么特殊,她和他那么默契,他以为她会理解他所有的决定。
然而,他以为的,只是他以为。
“轩少,咱们回去吧?”
k看着站在原地隐隐颤抖面色发白的男人,不由有些难过。
这个平素冷傲高贵的男人,此时此刻从头到脚都是颓败和沮丧。
其实,当他知道了司徒轩和长谷玲结婚的原因之后,他甚至有些心疼司徒轩。
司徒轩做的一切初衷都是为了安沐,可是他却是有苦难言。
在原地停留了几分钟后,司徒轩转身一步步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走了?”楚天厉问道。
安沐放下窗帘点点头:“嗯。走了。”
那背影让人看着难过,他离开的每一步都是那样沉重悲凉。
好像他要去的地方不是对面的木屋,而是一条永劫不复的深渊。
“他就住在对面,你要不要去和他聊聊?”楚天厉见安沐的表情有些惆怅,说道:“你知道,我和他是男人之间的对话。难免会激烈一些。如果让你不开心,我道歉。”
从跟司徒轩认识开始,他俩只要碰面就是剑拔弩张。
不过,之后相处下来,虽然两人嘴上依旧不饶对方,可是都已经把彼此当作是朋友。
比如楚天厉给了司徒轩远洋船坞的股份,比如司徒轩将兴宇集团的一部分股权也给了楚天厉……
他们一直在互相竞争,却又彼此惺惺相惜。
可现在……楚天厉知道,这种和平共处的状态再也不会存在。
他早就该猜到,司徒轩的“全身而退”根本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那样轻易就放下安沐,那他真的不配得到安沐那么多的感情。
安沐从床边坐回了榻榻米上,说道:“不去了。要说的话刚才已经说完了。”
“你是说那句珍重?”楚天厉哑然失笑,道:“你那句话简直就是补刀,如果我是那小子,这会儿怕是心口已经痛死了。”
安沐愣住,说道:“可是……我觉得这句最合适啊。”
除了这句“珍重”她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了啊。
难不成问问他和长谷玲的新婚好不好?她再大度也没到这种程度。
还能问什么?问司徒轩觉得她和楚天厉在一起会不会介意?
除非她脑袋坏掉了。
一句珍重,已经是她和司徒轩现在关系最得体的话了。
楚天厉蹙眉想了想说道:“如果你还想说什么,我可以陪你过去。”
“你不怕没面子?”安沐笑着问道。
她没想到自大傲娇的楚天厉会说出这样的话。
“面子和你的感受比简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