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将手指伸过去,把她嘴角的糕点屑抹掉了。
林喻乔猛地一下子睁开眼,气呼呼的瞪着他。
那么好的气氛都让他破坏光了,这个木头,要是到了二十一世纪,必须注孤生。
都是她犯蠢啊,以为这么久没见,他要对她小别胜新婚了。
继续幽怨的瞪着刘恒,林喻乔简直又想拿额头撞桌子了。这人没事凑那么近干什么,害她丢脸。
“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她这么气急败坏,让刘恒相当莫名其妙,许久才反应过来,是刚才的动作有不妥吧。
调戏了她,又只做一半,这样不过分吗?
扔下筷子,林喻乔拽住刘恒的袖子,努力用双眼控诉他的不解风情。精致的小脸上表情生动,嘟起的唇也粉嫩柔润。
刘恒终于明白过来,笑着将脸再一次凑过去,亲了下她的唇瓣。
浅尝辄止了一下,即抽身离开。
不过,这样也满足了。林喻乔眉眼带笑,小酒窝又若隐若现的出现在唇边。
等洗漱完后,两人躺在帐中,林喻乔凑过去,搂住他的脖子还在傻笑。
“有那么高兴?”
黑暗里,刘恒都觉得她的笑容简直在发光一样,低下头,继续亲着她的酒窝。
“高兴啊,你没有变,真好。”
被他身上有点清凉的气息覆盖,她含糊的说完,又努力抬头迎合。
刘恒依旧如青松般,坚定沉稳,没有因为地位和权势而有所改变,对她也是照样好,这让她有些安心,又喜悦。
到底林喻乔如今身体不同往常了,亲热了一会儿后,刘恒就自觉停下来,将她按在怀里,慢慢平缓有些热切的身体。
“子平,你说的话我都记得,你也要记得。”
抱着他的胳膊,林喻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
这次两人频率一致,她话里的意思他秒懂。
王妃之前说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闪而过,最终,刘恒拍着她的背,低沉的开口,“嗯。”
再一次得到他的承诺,林喻乔的心总算安定下来了。
我可以情深,只要你不负。
她咯咯笑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最终被刘恒抱住,拍了一下屁股,“老实点,赶紧睡。”
心情愉快,满身放松,林喻乔很快就呼吸平稳的睡着了。
刘恒半撑起胳膊,借着月光,俯视俯视她甜美的睡颜。
在荒山老林里,他们一起艰难求生。在他远去陈留时,她努力帮他维护府里的安定。
她能够在他面前坦然的表现出最真实的自己,她全部的喜和笑,嗔和泪,都是纯粹的为他而起。这一生,他再也不会遇到第二个如她这样清澈热烈的姑娘了吧。
想到这里,刘恒突然发觉,在他自己都没回过神来时,她就已然落户在他心里最温软的角落。不忍心让她难过和伤心,能为她做的,他都想要去做。
哪怕他的承诺,会让以后府里的形势变得复杂起来,甚至要花更多的精力去牵制后院,他也,甘之如饴。
这样的想法,让刘恒觉得有些危险,可是,又不舍得推开怀里的人。
亲了下她的额头,刘恒也躺下,将人抱紧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他,早就认输了,不是么。
他知道,王妃和其他的女人,对他温柔婉顺,只是因为他是淮阳王,是太子。
而林氏,对他真情交付,只因为他是刘恒。不知什么时候起,只有在她面前时,他才是自己。
第二日,愉快的睡到自然醒,林喻乔才醒过来。
躺在床上喝着牛乳,她满足的叹息。借着孩子的光,也因为太子妃在忙,她终于不用每天去请安了。
刘恒早就走了,他只能挪出那一晚的时间轻松一下,接下来,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另外,林喻城自从重新立了太子后,也忙的团团转。
前太子刚刚被废时,不管真假,被冠上了很多罪名,其中有一项就是谋反。东宫原来被涉案审问的官员里,有人咬出了林喻琪就曾牵涉其中。
他之前虽然一直惶惶不可终日,但是他依旧怀着生的希望,所以没有选择自我了断,只有金氏“病逝”了。
可是没过多久,他又被关进了大牢。
这次,林喻琪就过的不如前一次舒坦了,每天都被上刑审问,逼他交代谋反经过。没有真的参与其中过,林喻琪也没有什么可以交代的,说不出什么,就被打的更厉害。
陈良侯也没能力再帮他,就给林喻城施加压力。林喻城就联络了宗族长老,要把林喻琪除名。
他事先已经与宗族里说得上话的长辈联络了很久,也将林喻琪做的事透漏了一点出去,让他们都知道林喻琪此番必然是没有活路的。
怕被他扯上关系,加上林喻琪两度进了大牢,族老们顺理成章的都逼着陈良侯放弃林喻琪。
可是,没等陈良侯同意,就听说林喻琪在牢里畏罪自尽的消息。
等操办完林喻琪的葬礼,陈良侯也病的起不来床,可就是这样,仍然硬撑着抗住宗族的压力,亲自上表,要将兴哥儿立为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