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曲大半夜不睡觉,陪着持珠一起雪中抓兔子。
持珠很烦墨曲,觉得墨曲碍手碍脚的,根本没有她自己行动方便。
墨曲被持珠嫌弃的彻底,他很难过,就这样一个嫌弃他的姑娘,他当真能讨来做媳妇儿吗?
展君魅偷偷摸摸的进了凤仪阁,遇见了守夜的容雅,他挥手让容雅去休息,而他则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撩开幔帐,便看到一个眼睛瞪的大大的人儿。
上官浅韵就知道这人不会安分的留在竹轩,果然,这都子时了,这人还是冒着风雪来了凤仪阁。
展君魅解了披在身上的斗篷,褪了外袍,便脱了鞋袜上了床,将那瞪他的人儿往怀里一搂,便低头温柔笑说道:“今夜又下雪,我怕你冷,所以就做贼似的来了。”
上官浅韵对于他的话,她现在可只信一半,笑嗔他道:“你自己孤枕难眠就直说,何必找这样的理由?好似,好似我很离不开你一样,羞不羞。”
“不羞!我自己的媳妇儿,就算夜夜抱着睡觉,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展君魅是娇妻在怀就满足,才不管怀里人要怎样笑话他呢。
上官浅韵对于这个越来越无赖的他,只拿手指戳了他胸膛下,笑嗔道:“就你有歪理,这样的夜,捉老鼠正好,可你却这样偷懒,可见又是不知怎么忽悠了墨曲去给你卖命了。”
“我有媳妇儿搂着钻被窝睡觉,可他却孤家寡人冷枕难眠,所以……我让他去陪持珠雪天抓兔子了。”展君魅回想起墨曲向他哭诉的惨兮兮样子,他便一阵忍俊不禁,他这个师兄啊!真是无论岁数多大了,都改不了这孩子脾气。
上官浅韵一听他把墨曲推给了持珠,便一皱眉捶了他一拳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该不是,你想把我家持珠送给墨曲当媳妇儿吧?我可告诉你,持珠可不是普通的婢女,她是暗门的人,婚事可从来不是我能做主的。”
“你做不了主,那就找能做主的人去。听说你哪位小皇姑也是个性情中人,说不定,她对持珠和墨曲的因缘,还很乐见其成呢!”展君魅觉得上官思容不会阻碍持珠的因缘,因为她就是个深知何为情不可自拔的人。
既然她这暗门门主都做不到断情绝爱了,又如何要求她手下的人做到断情绝爱呢?
上官浅韵也觉得若是持珠真想嫁人,她小皇姑是不会阻止的。可有些事不是他们这些主子能决定的,持珠毕竟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若她不喜欢墨曲,他们这些当主子也不能勉强她去啊。
所以,一切还是随缘吧!
墨曲此时正跟在持珠后面追香穗儿,香穗儿出了凤仪阁,便穿过花园去了将军府后门,而这个后门外竟然真有人等候在哪里。
墨曲小声问:“这人是谁的人?够忠心的,大雪天不怕冻死的守在门口,难道就只是为了香穗儿带来的那个假消息吗?”
“闭嘴!”持珠皱眉低斥了墨曲一声,那声音冷的绝对如这冬雪的夜一样。
墨曲抬手捂住了嘴巴,他在想,或许他不该找持珠当媳妇儿,这媳妇儿也太厉害了点,没娶进门就敢这样动不动让他闭嘴,那等将来娶进门了,那还不得没一点他说话的余地啊?
在墨曲胡思乱想的时候,持珠已快速的出手,先是一袖子挥晕了香穗儿,再者就是出手去擒拿那个戴着斗笠的男人。
对方一见情况不对,便也不敢恋战,只想着快速脱身,可奈何他的武功比不得持珠,几番挣扎后,还是败下了阵来。
持珠擒拿住那个男人后,便随手将人丢给了随后上来的墨曲,而她的人已如利剑出鞘,向着将军府后门巷子的拐角急速而去。
墨曲一刀手劈晕了那个持珠丢来的男人,对于持珠踏雪无痕的绝妙轻功,他不由得激动的拍手叫好道:“好啊!真是漂亮。”
他未来媳妇儿就是厉害,瞧瞧这武功,绝对是十个百个上官浅韵也比不了的。
持珠已与那男人交上了手,当一手扯了对方的面纱后,她便眸子一眯,在握住那男人以毒针妄想伤她的手,大力一扭转,便将人摔倒在了雪地上,她出手极其不留情,将人打的就剩半口气,而且还卸了那人的下巴,让对方连自杀都自杀不了。
墨曲是第一次见比男人还强悍的女人,就持珠这样的手段,他这小身子骨儿不知道经不经得起她折腾?
持珠一手抓着对方的后衣领,如拖死狗般顺着雪地拖到了后门口。
墨曲一见持珠站在对面眸光冰冷的看着他,他便忙笑着上前说道:“这事我来就好,哪敢累着持珠姑娘你啊!”
持珠只是冷冰冰的看了嬉皮笑脸的墨曲一眼,便一手抓着那个被她打残的男人,一手提起晕着的香穗儿,举步进了将军府大开的后门。
墨曲在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手提着难斗笠男人的衣领,也把人如拖死狗般的拖了进去。
而在他们走后,便在一处屋顶上露出一个黑衣暗卫,那人一瞧他家公子派来的人全部被捉住,他便转身急速向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容雅今夜一直守在后门的一棵树上,当见那人向着一个方向飞走后,她便随后追了上去。果然如公主所料,这控制香穗儿的人,心思很细腻谨慎,居然一下子准备了三拨人,若不是公主神机妙算,这回他们可还不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呢!
那人根本没想过在持珠和墨曲后,竟然还有一个容雅,而知道上官浅韵身边这位容雅姑姑会武功的人,也只有太皇太后和上官浅韵本人。
若不是国宴那夜路上遇刺,容雅出手保护了上官浅韵,恐连持珠这个和容雅认识最久的人,也还不知道容雅如此深藏不露。
容雅跟随那人来了一座府邸,这座府邸竟然是夏侯远的私宅,而这处私宅公主早已让持珠查到过,她当时也听公主说了,所以……原来幕后指使人是夏侯远。
黑衣人进了夏侯远的私宅,依旧没有发现后面跟随他的容雅。
容雅身轻如燕的落在屋顶,轻轻的掀开一片瓦,俯身往下看去,便看到夏侯远正怀抱美人在饮酒。
那人现身后,便单膝跪地回禀道:“人被捉了。”
夏侯远本来今儿心情很不错的,可当接到这个不好的消息,他唇边脸上的笑容便全没了,怀中的美人被他推到在地,他倏然站起身来砸了酒杯怒道:“废物!我和你们说了多少回了?凡事小心谨慎不要大意,毕竟我们要对付的人不止她,还有她背后的那几股势力。”
那黑衣人低着头,闷不吭声的任由夏侯远训斥他。
夏侯远气的来回踱步,最终负手慢慢平复心底的怒火,冷静的对那黑衣人道:“这样吧!你去多带几个人,想办法让他们三个人闭嘴。这回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不能再留下任何把柄给她了,听懂了吗?”
“是!”那黑衣人领命后,在夏侯远挥手让他离开后,他才起身退了下去。
而那名衣衫半解的女子,因见着夏侯远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敢再吭声。
夏侯远满心的怒火和恐惧无处宣泄,自然只能抓起他新买来的女子,到了床榻上去尽情的宣泄了。
自从娶了上官璎后,他都快觉得自己不是个男人了,上官璎公主脾气大,心情好容许他碰,心情不好就将他拒之门外。
而驸马府的丫环,也全换成了粗笨的丫头,为得便是省得他暗中宠了那个丫头。
也只有在这处没被上官璎发现的私宅里,他才能做一回真正的男人。
那女子被夏侯远没轻没重的折腾的暗皱眉,可她却还不敢吭一声,因为怕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又会拿她出气。
她在歌舞坊里挨打多了,所以很害怕挨打,而夏侯远似乎有打女人的毛病,一个气儿不顺,便是抓着她毒打一顿,她身上许多的淤青,都是来自于这个男人的拳头下。
因为被打怕了,所以她便更是逆来顺受了。
容雅在夏侯远做下流事的时候,便已离开此地,当她追上那名暗卫之时,便只见对方已成了一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