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浅韵不知道以前的展君魅是什么样的,可她却熟悉而今的墨曲,有墨曲这个活宝在,以往的那些年,展君魅定然是不可能枯燥无趣过吧?
展君魅抱着她,将头靠在她肩窝处,声音低沉有点闷闷的道:“以往开春后,只要没有战事,我又在长安闲着,师兄就会让我上奏先帝请假,之后拉着我去承天国各地巡查铺子。”
上官浅韵听着他这般委屈的说,她也真觉得自己对不起他。好好一只翱翔在蓝天上的飞鹰,她却把他关在笼子里,连一次风都不放,也难怪他会因笼中岁月枯燥,而扑灵着翅膀闹腾了。
“龙儿,等他登基后,咱们去咸阳逛逛吧!也就两三日就能回来的事,不会……要不然,我们带太皇太后一起去咸阳?甘泉宫哪里一直有人打理着,太皇太后到时可以在哪里下榻。”展君魅是真想出去走走,不是因为他觉得日子太枯燥无趣了。
而是,他觉得长安的是非太多了,他和龙儿真该躲躲清静,好歹过段清闲的日子,远离这里的是非风云。
上官浅韵被他这样一番缠磨,她那还能不心软答应他?不过,皇祖母出宫去咸阳之事,恐要有点麻烦。
展君魅见她还皱眉犹豫,他可就不乐意了,搂着她的脖子就去吻,吻到她呼吸不顺畅后,他才放开她,眸中满是威胁之色道:“你要是不答应,我可是会好好收拾你的。”
上官浅韵垂眸斜他一眼,最终无奈的叹气道:“这事不是你我说了算的,皇祖母毕竟是一国的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出个宫,那是那般容易的?且说南露华那对居心叵测的母子,便不会轻易答应让皇祖母离宫去咸阳。”
“那就偷偷的去,咱们也不住甘泉宫了,去我在咸阳的宅子,哪里的园林风光,春色满园自不必说,亭台楼阁,飞檐游廊,假山秀水,碧湖锦鲤更是步步是景,处处赏心悦目,绝对让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居住的舒适心畅。”展君魅在承天国有不少宅院,可在这些宅院中,最宏伟大气的是巴蜀的宅院,最雅致的便是咸阳的宅院了。
而在长安的宅院,却是最鬼神莫测的宅院。
上官浅韵被他这样一番描述,她也向往去咸阳了。
展君魅一见她眸中闪现光亮,他便再接再厉的抱着她绘声绘色的描绘前景道:“到了咸阳后,咱们可以带太皇太后去逛逛三原的城隍庙,再去一趟淳化,而后便随意的行走山水之间,走到哪里算哪里,好好兴致所至游玩一番,你觉得如何?”
“随兴所至去游玩啊?”上官浅韵还真被他说得有点动心了,可是皇祖母那么大年纪了,真不适合长途跋涉。
展君魅瞧她又皱眉,他便头疼后,又说道:“车驾之事你不必忧虑,墨曲是个会享受的人,以往出门在外,为了路途上舒适,他可让人专门打造了一辆马车,人坐在车内一点都不颠簸,饮茶下棋都没妨碍。”
上官浅韵看着他时笑了,这人为了哄她出长安,可都快成那自卖自夸的货郎了。
展君魅被她笑的皱眉了,他这是和她说正事呢,她居然给他嬉皮笑脸的?
上官浅韵一见他皱眉,她便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心,笑着说道:“好了我的驸马爷,等上官羿登基后,南露华也进长安掌管宫廷事宜后,我便去和皇祖母说去咸阳一游的事,好吗?”
展君魅一想等那些事都忙完了,咸阳城的牡丹花都谢了,顿时没了什么心气儿,歪身往她膝上一倒,便慵懒的准备睡觉。
上官浅韵低头瞧着他,伸手去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对于他又孩子气的不理人,她觉得好笑的柔声哄道:“我的驸马爷啊,你总要给我点时间吧?你我是能说走就走,可皇祖母却出宫不易,那怕是要微服出行,那也要给她老人家安排好替身坐镇宫里吧?”
展君魅睁开双眼瞧着她,面上不悦道:“你不信我的能力?”
上官浅韵被他说得可是一愣,她怎么不信他的能力了?他就算手里奇人异士再众多,可也要找个人去她皇祖母身边一些日子,好好学学她皇祖母的做派吧?
否则,随便找个人当她皇祖母的替身,要是到时露馅了,那不是送把柄让南露华捏吗?
那她回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南露华那个女人,她虽然不熟悉其的性情,可却也知道她是个比玉京秋还难对付的人。
展君魅头枕在她膝上,双手环胸,望着她勾唇道:“太皇太后身边最好的替身,其实该是慈姑,可太皇太后被慈姑伺候惯了,出门在外多处不方便,肯定少不得慈姑来照顾她老人家。嗯,那这样的话,就要找两个人,一个当太皇太后的替身,一个当慈姑的替身,十七哪里也要打声招呼……就怕这小子到时候也要闹着要去。”
上官浅韵一听他这样说,顿然,她不想出长安了,因为太麻烦了。
展君魅是一定要带她出长安的,见她又皱眉做犹豫,他便不悦的拿起她的手,便在她白嫩的手背上轻咬了口,以眼神威胁她道:“再敢犹豫,我便取消与你的约定,这肉我不断了,而且还要加倍的胡吃海喝。”
上官浅韵因他的话,又羞红了脸,这都算是老夫老妻了,可是每次被他一逗弄,她这脸还是不争气的会羞红。
展君魅被她嗔瞪了一眼,真是差点没把持住扑上去。媳妇儿太美,诱惑太大,他好遭罪。
花镜月换好衣服回来时,便看到那夫妻二人又亲了上,以往他体会过男女之欢,自然很鄙夷展君魅的这种不要脸行径。
可而今体会了男女之间的情不自禁后,他便觉得展君魅出了有点过火外,其实一切也算属于正常。
上官浅韵见花镜月走来都坐下了,她便不再和展君魅胡闹了。
展君魅正品味他家媳妇儿的芳香红唇呢,谁知道花镜月这般没有眼力劲儿,都是体会过男女之欢的人了,在看到他们夫妻亲热时,也不知道回避一下。
花镜月可没空理会展君魅这个欲求不满的怨夫,他望着上官浅韵,紧皱着眉头道:“九叔和十三姑进宫后,便一直不曾出来,他们的暗卫刚才来报,说他们跟丢了九叔他们,只记得他们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凤凰殿。”
“凤凰殿?那不是历代唐氏女封后大典前,所居住之处吗?”上官浅韵记得那个地方一直为皇宫禁地,除了几名守殿的老宫人外,便无人敢踏入凤凰殿一步,这是承天国建国以来的祖训,匾额还是高祖皇帝亲笔书写的。
凤凰殿,本就是迎接飞凤到来的,为得便是唐氏女。
花镜月对于凤凰殿,自然也知晓一点事,可那不过只是处普通的宫殿罢了,如何能困得住他九叔那样的人物?
“凤凰殿内定然有着什么机关密室,父皇曾说过,风伯一家世代守护上官氏,为当年十大开国功臣之一,其忠心在十大开国功臣家,也是最为忠诚不移的。”上官浅韵说这些,只是要告诉花镜月,有风伯一家在,凤凰殿便一定少不得机关密室之类的地方。
花镜月也听过风氏一族,当年云家居功自傲,惹怒了上官炎,便被上官炎给削了爵位。
自此后,曾为上官炎左膀右臂的风云二家,便是一兴一衰。
云家没落到无人记得,风家虽然兴盛着,可世代子孙却没一个入朝为官的,只是闲坐爵位空领俸禄。
而每朝每代的帝王身边,都缺少不了风氏一族最杰出的子弟守护,风伯便是其中一人。
云氏兵法如神,风氏却善于机关之术,一个守外,一个护内,这二者缺其一,便是不完美。
上官炎深知此理,可他还是除去了兵法如神的云氏,而留下了善于机关术的风氏。
只因国已定,守外已不需要云氏,可护内却世世代代都需要风氏。
上官浅韵在花镜月的眼中,看到了鄙夷之色,她摇头笑叹道:“表哥,自古以来,所谓的帝王心术,其实就是利用人,利用所有的人,来稳固他的地位,守住他的江山。”
花镜月颔首也笑道:“你说的对,帝王心术,就是用来利用人的。”
上官浅韵摇头笑了笑,不再与花镜月纠结于此,而是问道:“表哥准备夜探禁宫吗?”
花镜月摇了摇头皱眉道:“我怕会来不及!表妹,只能麻烦你即刻进宫一趟,想法子进凤凰殿一探究竟了。风氏一族的机关术,可是很厉害的,我怕九叔破解不了,已受重伤。”
人在布满机关的密室里,一旦受了重伤,且无人及时去搭救,那可便是必死无疑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