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的女儿,岂能死的这般不明不白?
而南露华很快找人查清楚,原来是乔美人对江涵秋下的毒。
上官弈知晓后,便下令刺死乔美人,哪怕这个女人在床上再会伺候他,他也不会留她这样一个没脑子的女人在身边。
乔美人没想到上官弈这般的无情,她与他何止是一夜夫妻,就算没有什么恩情在,也总有那么一点鱼水之欢之情吧?
乔美人被刺死前,红缨倒是去看她了。
乔美人一见到红缨,便扑过去咒骂对方:“你这个狐媚子,都是你害的,否则他怎会对我如此无情!”
宫人拉住发疯的乔美人,任她如何挣扎,都挣脱不开四五个宦者的拉扯。
红缨挥手让他们都退下去,等这冷宫里只有她们二人后,她才举步走过去,望着狼狈不堪的乔美人,冷笑道:“你的心里很明白,哪怕是没有江涵秋之死的事,你也活不了多久。他,而今身为帝王,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这样的,姿色不算多好,身子是不错,可让他一而再宠幸你的理由,却是你是上官羽的女人。他每每将你按在身下蹂躏时,他总觉得出一口恶气。故而,他从不曾怜惜过你,你的身子也早已被他糟蹋坏了,你自己也很清楚,所以才会下毒害死江涵秋的,不是吗?”
乔美人哭着跌坐在地上,上官弈的确不曾怜惜过她一回,她不过只是上官弈宣泄一口恶气的工具罢了。
红缨之所以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让乔美人死得明白,而是说给暗中的人听的。
希望那些手里还有点人脉的人,不要因为心底的不甘心,而做出徒劳无功,反而会白白丢了性命的事了吧。
江涵秋死了!
乔美人死了!
上官羽留下的那些妃子,依旧没有因为这二人的死而醒悟,一个个的还在妄图找出路。
只因,她们不想年纪轻轻的便老死在宫中。
三日后,江涵秋被秘密安葬,没有谁会在乎她的死,在外面百姓的心里,也早已不记得她这位江皇后了。
而在长安城外,却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对着上官浅韵盈盈一拜的人,却是早已发了丧的江涵秋,她温婉浅笑道:“多谢皇姐成全,七珍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是我的姐姐。姐姐,姐夫,后会有期!”
“保重!”上官浅韵微笑送江涵秋上了马车,这一别,说是后会有期,却不知何年何月才有缘再见了。
弄筝弯膝行了一礼,也随之上了马车,再多的感恩之话,都不足以表达她对上官浅韵的感激之情。
她只能在余生向上苍祈祷,请上苍保护这位小公主,让她一生幸福快乐,安康常建。
马车缓缓行驶离去,自此后,世上再无皇后江涵秋,有得只是民女齐珍罢了。
上官浅韵在送走江涵秋后,便与展君魅一同骑马回去了。
路上,展君魅问她道:“你为何会帮江涵秋这么多?”
“因为曾经的我,也如她这般孤立无援过,那种只能等死的滋味,让我生生世世都铭刻于心。”上官浅韵回忆前世,她当初要是能遇上一个肯拉她一把的人,她又怎会变成今世这般心机深沉的她?
展君魅将她紧抱在怀里,对她说:“以后,我来陪着你,永远不会让你孤立无援。”
“嗯!”上官浅韵头靠在他胸膛上,望着那蔚蓝的天空,上面的白云看真好看,她伸手想去触摸,却如何也碰不到,指缝洒下的光,照在她脸上,她嘴角微微扬起,缓缓闭上眼眸,轻叹一声:“子缘,你说我们该要个孩子了,可为何我们还是没有呢?”
展君魅闻言脸色一变,唇凑到她耳边,便是咬牙切齿道:“你是真的想骑马马吗?”
上官浅韵仰头懒懒的晒着太阳,皱眉嘟嘴说了句:“不想,会断的。”
展君魅脸色已黑沉,握着缰绳的手都发出了咯吱声,咬牙切齿的盯着她白嫩的脖子,真想一口咬下去,让她长长心眼儿,知道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能说。
“色胚子,男人的身体,果然比人诚实。”上官浅韵虽然还是那样慵懒眯眸晒太阳,可嘟嘴说出的话,配上她脸颊上一抹羞红之色,足以说明她背后的男人动情了。
展君魅阴沉着脸色,咬牙切齿在她耳边说:“你近日来一直在撩拨我,撩完又冷着我,到底是为什么?”
上官浅韵闭着眼睛皱眉道:“因为你总不能让我有喜,我想,可能是我们同房太频繁了。故而……你继续来来回回的憋着,等时候到了,我一定撩拨完你,绝对负起责任,一切都是为了要孩子,你暂先委屈一些时日吧。”
展君魅忽然不想要孩子了,如今没孩子,就让他委屈,以后有了孩子,他在她心里还有什么地位?
上官浅韵眯着眼睛,忽然又说道:“对了,南露华来长安了,穆齐尔也好滚回他的匈奴去了。火寻恨也闯过了天关,伤势估计也养的差不多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把小秀嫁出去,计划计划如何将皇祖母弄出宫来,然后……”
“咸阳那边有点乱,先办好小秀的事,再去会会你哪位大舅舅,之后的事……到时再说吧!”展君魅愁眉紧锁,咸阳是唐氏的根据地,一旦他们去了哪里,难保不会被唐氏请去喝茶。
上官浅韵转头看向他,不明白他怎么忽然变卦了。
展君魅抱着她,亲了她脸颊下,说道:“穆齐尔那边有墨曲看着,不会出什么乱子。宫里在出了江涵秋的事后,至少会平静一段日子,你我也不用为宫里烦心。接下来,最麻烦的是唐氏,你那个不是人的大舅舅,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罢休,他一定还有后招。”
上官浅韵此时对这些没兴趣,她只想被他抱着骑马散步,懒懒的晒晒太阳而已。
展君魅低头瞧着她慵懒的小模样,嘴角扬起的惬意微笑,让他也不忍心再说扫兴的话来烦她了。
而当他们回到长安城后,持珠便在城门口等他们。他们问清楚发生什么事后,便骑马赶回将军府。
上官翠画此时是披头散发的在将军府外撒娇,引来不少人围在将军府门口看热闹。
洛妃舞站在将军府台阶上,面纱遮住了她的容颜,唯有一双眸子淡冷的看着她母亲撒泼。
上官翠画见她闹了这么久,洛妃舞都毫无一丝动容,她不由得怒指洛妃舞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姑娘,总赖在人家将军府不走成何体统?跟我回去,过几日便要选秀了,凭你的姿容才情,进宫后也定然能做个夫人的。乖,随母亲回去,皇上年轻英武的,你能当他的妃子,那可是你洛家祖上积德的。”
“洛家祖上,与我有关系吗?”洛妃舞终于出声了,她举步一步步的走下台阶,来到将军府外的大道上,望着她母亲,眸光淡冷道:“母亲你似乎忘了,我是安君的女儿,并不是你与洛驸马生的女儿。”
她是和所有兄弟姐妹一样,都冠以洛驸马的姓氏,可他们中,却几乎都是他们的母亲,与无名无分的面首生的儿女。
上官翠画没想到洛妃舞这样不给她脸,当着众人的面,便揭露她不检点的私生活。
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引得众人回头望去。
展君魅翻身下了马,伸手抱下了上官浅韵,夫妻二人便携手到了将军府门口的大道上。
洛妃舞一见上官浅韵回来了,她便更觉的脸臊红,住在人家里这么久不说,还给人家屡次惹来这样麻烦。
上官浅韵到来,便看到她这位形容越发憔悴的大皇姑,皱眉看着她说道:“我上次不是让表姐回去劝你了吗?你怎么还在服食那种东西,你不想要命了吗?”
上官翠画被上官浅韵训斥的脸都臊红了,她可是长辈,她上官浅韵怎敢这样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