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可以往蜀王府去查。”上官浅韵觉得最大嫌疑人,便是上官冀,他最可能是帮着唐景谋害唐晏,意图夺取无忧仙谷少主之位。
可他们大概是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唐旭这人也会固执。
那怕唐晏失踪二十多年,唐旭依旧没有一丝打算改立少主的意思。
“上官冀?”洛妃舞想她祖父,定然不曾想过去查上官冀吧?毕竟上官氏与唐氏有约定,互不侵犯。
“上官冀在意图谋反,这个计划应该已经十多年了,二十年前……也许是他的父亲,那位也很有野心的老蜀王,他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幕后人。”上官浅韵对那位老蜀王不太了解,因为那位老蜀王死的很早。
而在前世,那时候她也不过四五岁,对于一个不怎么亲近的堂叔祖,自然不会有什么过于亲近的。
洛妃舞点了点头,便吩咐外面守着的夙道:“去传信给祖父,让他老人家派人去蜀王府查下。”
“是!”夙在外面应声离去。
在夙离开后,洛妃舞便看向上官浅韵说道:“我想去一趟郦邑大长公主,总觉得母亲虽然荒唐一些,却也不是愚蠢之极的人,当年之事,她定然也有留下什么证据。”
“嗯!”上官浅韵垂眸轻点点头,便吩咐道:“小毓,你们三人陪表姐去一趟郦邑大长公主旧址,小心点,如遇什么事,记得立刻派遣一人回来禀报。”
“是!”小毓在外应了声、与小钟小灵互看一眼,此行公主如此紧张,难道会出什么事不成?
洛妃舞把唐信修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笑对上官浅韵道:“凝香,别总把我当这室内娇贵的兰花,我如今虽然本事不是很大,可自保还是绰绰有余的。”
上官浅韵倒是有点好奇了,洛妃舞如今的手段到底有多厉害?
“你若想看,我们出去找个人试试,如何?”洛妃舞浅笑温柔,邀请上官浅韵出去一观她的改变。
上官浅韵很感兴趣的点点头,示意飞鸢他们抱上孩子,他们倒是要去见识一下《情心决》的传说魔力。
飞鸢抱起了展瑶华,小灵进来抱起了唐信修,她们都想见识见识《情心决》的威力。
笑笑生恰巧到来,见她们都抱着孩子出来了,便感到怪异的问道:“不是说小世子身子不适,要在屋里静养吗?公主您这样抱着他出来,不怕受凉了吗?”
洛妃舞在瞧见笑笑生时,便勾唇诡异一笑,双手展臂向上,仰头望天双掌合并,青丝长发无风自动,如幻术般从发梢寸寸染变成白发,眉心浮现一朵妖冶红花,她挥袖间飞来的蛱蝶围绕在她身边,此景美如画,却隐藏杀机。
笑笑生目瞪口呆的看着,心想,这蓝田郡主是要给他们大家跳舞看吗?
洛妃舞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美艳动人,挥袖缓缓展臂开来,那群蛱蝶竟然成群结队的飞扑向笑笑生,把搞不清状况的笑笑生围困在了其中。
“喂,这是要干什么?嘶!这蝴蝶怎么咬人啊?这什么鬼蝴蝶?”笑笑生刚开始以为洛妃舞在用蝴蝶逗他,可到了最后,他慢慢明白了,洛妃舞这是在拿他试本事呢。
“啊!蛇!”飞鸢惊叫一声,因为笑笑生还没挣脱那些蝴蝶的围困,便又无数的五彩斑斓毒蛇靠近他脚边。
“喂,玩一下就好了,不要真让它们把我吃了啊!”笑笑生也发现了,蝴蝶咬了他一口,他就有点疼,并没有中毒,想来是墨曲之前喂他吃的药丸,真是个好东西。
洛妃舞收手后,那群毒蝴蝶便飞走了,蛇群也退散走了。
笑笑生抬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对于洛妃舞这一招,如果不是百毒不侵之人,被困住不用三瞬间,便会中毒而死。
“哇!蓝田郡主好厉害啊,这招真是漂亮,美丽的杀招,谁人能抵挡得了?”小灵在一旁惊叹连连,就那样一群看似毫无杀伤力的蝴蝶,任谁都不会防备,毕竟这东西太脆弱了,谁也不会想到它们会杀伤力如此之大。
上官浅韵再次内心震撼,唐氏是个神奇的地方,哪里有着形形色色的奇人异士,也不怪乎得到江山的上官氏,千年以来都不愿与唐氏交恶。
洛妃舞露了一手后,便带着小毓三人走了。
上官浅韵也抱着孩子回了采薇,她儿子还有点病怏怏的,可不敢在外久待。
展君魅在回来凤仪阁时,路上碰到了洛妃舞,二人也就点头打了下招呼,便一南一北的分开走了。
上官浅韵在采薇里哄孩子睡着后,便瞧见展君魅回来了,她问了句:“如何?”
“师兄去亲自进宫一趟过,虽然只看了他的气色……最多五个月,还需师兄用药来帮他压制毒发时间。”展君魅把墨曲对上官羿身子的判断大概,说给她听,只为了让她早做好准备,这事他们已是无能为力更改了。
“我知道了。”上官浅韵此时的心情很复杂,她抬手扶额,闭着双眼轻声说:“子缘,你且去处理龙家之事吧!”
而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展君魅望着她,轻点了下头,温声道:“好!我先去处理龙家的事,你……最好今日深思量后,明日再去宫里见太皇太后,尽量让她老人家莫要太悲伤。”
“我知道,你先去吧!”上官浅韵声音里染上一丝悲伤,就如上官羿说的一样,他还不到二十岁,这样的年轻,却就要去见他们的父皇了。
展君魅想上前抱住她安慰她,可却也知道,她如今需要的是龙家之事被解决,而不是他一个安慰的拥抱。
上官浅韵在展君魅离开后,便睁开了双眼,眼底的悲伤之色,被决然冷意所替代,她唇微启道:“吩咐下去,各地暗探加紧探查,所有可疑之人,均要细细查清他们的来历。从即日起,侍君卫每一个人,对于习作,都要宁可错杀一千,也绝不能放过一个可疑之人。”
风伯现身,单膝跪地,低头劝道:“少主,这样一来,必然会引起动乱,还请您三思!”
“动乱?”上官浅韵勾唇冷笑:“如今若不出小动乱,将来便会出大动乱。风伯,千古骂名我可以背,可承天国江山必须保住。国亡国兴,苦的永远是百姓,我不允许有人牺牲万千人,只为成就一人的私欲野心。”
“少主!”风伯心知,上官浅韵这样做的原因,只是为了告诉他们大家,她绝不会成为承天国的君主。
只因,她在自毁她的名誉,用一种极端的手段告诉他们,她就是个不仁德的人,不配当一个爱民如子的君王。
“退下!”上官浅韵第一次挥袖冷喝风伯,她心意已决,谁也无法令她改变心意。
“是!”风伯无奈,只能拱手告退。
上官浅韵在风伯离开后,她搁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在望见持珠进门后,她收尽眼底的泪光,面容冷寒道:“去找小皇姑,告诉她,上官冀意图谋反,凡是上官冀在长安的人,无论其身份是什么,一律杀无赦!”
“是。”持珠轻声应一声,担忧的看她一眼,便转身离去了。
“公主……”飞鸢走了进来,她很担忧,公主这是要把所有罪孽,都一身抗下来吗?
“一位帝王,他唯有不曾有一点污点,方可不被人诟病。”上官浅韵是在为上官翎铺路,她只是不想她认定的这个弟弟,他的帝王之路走的太辛苦而已。
上官翎本就没有母家支持,所有的兄弟又是那样的一个个如狼似虎,他唯一能比别人强的,便是他可以拥有一个清白污垢的好名声。
飞鸢低头走过去,双膝跪在地上,轻声请示道:“地牢奶娘一家,不知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