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没谈多久,楚琰带着一堆家奴过来,清奴跟在身边,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道菜,还有几壶酒。
宋致起身下了台阶相迎,两人见礼,清奴上前把卫三娘扶起,向房间走去。
“怎么样,卫三娘娇软乖巧,是不是惹人怜爱?”楚琰凑过来,跟宋致一起看着卫三娘的背影。
宋致微微一笑,回头看着楚琰道:“郡主是知道她是谁了?”
楚琰学她翻了个白眼,绕过她坐到凉亭上的坐席道:“你这个人倒是心机深得很。”
宋致冷不丁哆嗦了一下,心虚地跪坐到楚琰对面,试探道:“郡主,此话何解?”
楚琰睨了她一眼,嗤笑道:“你呐,那天早猜到了她是沈砚的妾,却不告诉我,你是不是准备看我笑话?”
原来说的是这个。宋致暗自舒了一口气,脸上扬起笑道:“郡主冤枉啊!我当时真不知道她是沈砚的妾。我现在才从郡主口中得知。”她可没说错,她只是隐约猜到和沈家有可能,也和沈砚联系到了一起,但并没有肯定卫三娘是那个失踪的妾。
“郡主,她有告诉你她是如何被送进艺苑的吗?”
楚琰道:“没有。她从进府到现在,跟我说的话还没她流的眼泪多。”
“那郡主如何得知,她的身份?”宋致好奇了。
楚琰叹了口气,悠悠地道:“那个女人啊,被打得半死不活,跟你刚到长沙时似的,半夜高烧发热,还说着胡话,一直喊‘沈郎’,你说全临湘城有几个沈郎?还有,她叫说她叫卫三娘,我让清奴去查,这个卫三娘还真就是沈砚要死要活非娶不可的妾!还真是巧得很。”她捧着脸,唏嘘不已。
宋致有口无心地道:“你们俩还真有缘。”说完她一咯噔,暗道糟糕。
果然,楚琰皱了眉,不悦道:“她一介庶人,和我能有什么缘分?呵,倒是这个沈砚,听说丢官罢爵之后,整天买醉,这种失意就没有勇气面对人生的男人,我看也不甚中用。卫三娘的事我暂时不想通知沈砚,要不是我就白救卫三娘了,前脚出了艺苑,后脚要跟这么个东西过,真惨。”
宋致深以为然道:“虽说是夫妻……夫妾,但沈砚此时也不能好好照顾卫三娘,她眼睛失明,还是要尽快治好。不让她回去,也是好意,不过还是得问问卫三娘的意见。”
楚琰答应了下来,心里却不以为然。她不过是想恶心恶心沈砚。谁让沈砚是太后中意的郡驸马,趁他现在落魄,先把他女人扣押,等他东山再起时,再还回去,要挟他不许娶她。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宋致心里想的也是暂时让卫三娘“失踪”,她想利用卫三娘来查出这一切是谁在搞鬼。幕后黑手既然把卫三娘卖进艺苑,就说明他想搞大事情,死磕沈家,逼疯沈砚,如果不是有特殊图谋,就是脑子坏掉。显然不可能是后者,所以这个人所图甚大,宋致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两人一拍即合,冠冕堂皇地以“沈砚不清醒,眼睛要治疗”把卫三娘留在郡主府。事情解决后,楚琰拉着宋致推杯换盏,宋致心情也不好,对楚琰的热情邀酒来者不拒。
酒意上头,昏昏沉沉间,宋致听见有人在问她。
“……阿致,你喜欢鸣之吗?”
鸣之?谁是鸣之?
“就是曲和。”
曲和……楚和……哦,是咸宁公主。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楚琰的人影在眼前晃动,她晕晕乎乎地拉着楚琰:“不要摇……我……我头晕!”
“那你喜欢曲和吗?”
“喜欢啊!”宋致晃了晃脑袋,趴在了楚琰身上。温软的怀抱让宋致有种抱住咸宁公主的感觉,她放松身体,露出一抹笑意,含糊地叫着,“好舒服……”
楚琰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心翼翼道:“你是哪种喜欢?是……是想跟他成为夫妻的喜欢,还是兄妹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