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烁的鲜红数值映照在季明稀漆黑如墨的瞳仁上,照亮了他那压抑数十载的爱恋,和眉眼间苍老的忧伤。
“我爱你,莫南飞,爱了你一辈子。”他低沉而坚定地道出这句囚禁他一生的话。
莫南飞蓦地瞪圆双眼,带着一脸如遭雷劈的表情,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死不瞑目”,就这样一语成谶。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遥远的旋律,震天雷般,轰醒了莫南飞的耳朵。
他迷迷糊糊地拔下耳机,紧接着,犹如被高压电击中一样,浑身一颤,倏地睁开眼。
随着视线的逐渐清晰,罢过一场工的大脑重返岗位,采集到大巴和迷彩服的图像信息。
……天堂也这么战火纷飞?
“不舒服?”一个青涩中透着磁性的男音,在莫南飞的耳畔响起。
听到这只存在于年少记忆中的嗓音,莫南飞僵硬的身体直接石化。
见莫南飞只是梗着脖子,半天也不回话,对方倾过身子,凑近了又问:“你怎么了?”
感受到吹拂而来的微热气息,莫南飞的耳根腾地蹿红,短袖外的手臂上更是起了一片鸡皮疙瘩。他连忙一个侧闪拉开距离,却因用力过猛,砰地一声重重撞上右侧的车窗,撞得他眼冒金星,疼得龇牙咧嘴。
莫南飞这一下的动静着实大,引得周围一圈人都看了过来。
视线交汇的一瞬间,莫南飞的瞳孔猛然一缩。
“卧槽!”一声情绪极其饱满的咆哮,毅然决然地冲破莫南飞的喉咙,在整个车厢惊天地泣鬼神地回荡。
远坐第一排的中年眼镜男闻声回头,不悦地训斥:“干什么呢,安静点!”
莫南飞脸上的表情更惊恐了。
“你又在抽什么风?”那个吓呆莫南飞的男音低声又道。
莫南飞吞了口口水,怀着壮士断腕的悲壮心情,一寸一寸地慢慢侧过脸,英勇地对上季明稀——而且还是十六岁的季明稀——的目光。
如果不是脑袋上鼓起的包还热乎着,他一定会狠掐自己一把。
有没有哪个好心的弹幕能告诉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乌龟情况!
他明明活到八十六,寿终正寝,死得外酥里嫩!外酥里嫩啊!
可为什么一转眼,又回到了高中,还特么的是在去基地军训的路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重生?要不要这么流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