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说他表过白,看那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可为什么自己半点印象都没有?重生以来也没沾过酒,不可能短片啊……
他费力地琢磨着谜题,眼角余光无意中瞥到床头柜上的沙包,猛然想起季明稀扔回给他,他握在手中的时候感受到的异样的触感,长手一伸,拿过沙包,凑到眼前一看,发现布面上被季明稀用钢笔写下了一行字——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两匝,有枝可依。”
这句诗他知道,前世的季明稀老了以后,喜欢挂在嘴边念,每次念完都说:“好好的一首诗,竟然把你的名字和我的名字相提并论,档次一下就降下去了。”
所以他很确定,原句的后半句是“绕树三匝,何枝可依”。
把“何”改成“有”,他还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要把“三”改成“二”?
难道“二”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看不懂?”季明稀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侧头看着莫南飞,目光清明。
莫南飞老实地摇头。
季明稀撑起上半身,伸出修长的食指,指腹轻轻摩挲沙包上的“南飞”,眼神中渐渐显露出与年龄截然不符的沧桑。
莫南飞脑中轰然一声……
“你不是问我什么时候表的白吗?”季明稀收回实现,落向莫南飞写满震惊的脸,“是在病床旁,在你临终前。”
莫南飞不敢置信地看着季明稀,脑中一片乱码,惊得说不出话。
季明稀回看着莫南飞,不再说话。
静默的对视中,两个人都从对方的眸光中,看到了数十载光阴的流动。
莫南飞的眼眶一点一点地泛红。
“……怎么回事?”
他问得含糊不清,季明稀却听懂了。
“你走的第二天,我就去追你了。”季明稀说得云淡风轻,还带着点玩笑。
莫南飞的鼻头也开始发酸了。
“劳资走的是黄泉路,你特么的也去追,是不是脑子有病!”他心疼地大骂。
季明稀眉眼间淡然而平和:“在那个世界里,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你不在了,那个世界就空了。”
莫南飞狠狠地揉了把眼睛:“你是什么时候重生的……”
季明稀拉下他的手,不让他继续□□自己的眼睛。
“比你早一天。”
莫南飞通红着一双眼看着季明稀:“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也是重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