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月眸子闪了闪,一时没有说话儿,可贺兰月的眼底却也是流转几许怨毒。
这里一堆莺莺燕燕,娇声细语,勾心斗角。
不远之处,却见一名奴仆点头哈腰,伸手接过一个钱袋子。
那给钱的人虽是在酷暑之时,却也是戴着披风,遮住了容貌。
黑色披风之下,一个有些低沉的男子嗓音却也是顿时响起:“此事你若办妥当,之后报酬自然是断断不会少了你去。”
“这匹马自然是已经动了手脚,只是,可是会出什么事情?”
那奴仆也是容色动了动,不觉添了几分担切之色。
黑斗篷男子不觉说道:“只不过是些争风之事,又能如何?”
那奴仆既然是收了银钱,自然也不会是个好人。
可是他忧心忡忡,之所以如此,也是因为担心自身安危。
“这些贵女,一个个出身娇贵,不同寻常。都是娇滴滴的女儿家,平时也是养得娇嫩。就算是磕磕碰碰的,那也是少得很。既然是如此,倘若当真出事,也怕是担当不起的。”
他不过说一说,也是心绪难平而已。
可越是这般,那男子内心却也是越发焦躁。
那奴仆正欲转身,蓦然被人从背后死死的捂住的唇瓣,然后一刀割喉!
鲜血染在了漆黑如墨的衣衫之上,虽然是多了几分血腥气,却也是瞧着不如何明显。
那奴仆手中的钱袋子顿时落在了地上,里面一些金银之物顿时也是跌落出来。
男人大口大口的喘气,他原本不想这样子做的。虽然他也是心狠手辣的人,可是自个儿亲手动手杀人,那却是没有的事。
既然是这个样子,他最初并没有考虑动手。
可这厮唠唠叨叨,还没有出事就已经是这样子的惶恐。以后若当真出了什么事儿,只要问一问,那神色必定会露出端倪。
既然是如此,那还不如死了。
男人并不后悔自己亲手动手,虽然是血腥恶心了一些,可是除了自己,别的谁自己一个都不信。
他知晓这些兖州女眷若是踏青,必定是会骑马玩耍。
这些女眷之中,唯独叶灵犀会带叶家的马,其余那些马儿都是王珠提供。
那几匹比较柔顺名贵马匹,他都已经买通别人,动了手脚、
虽然不知道王珠会挑哪一匹,却必定会从名贵温顺的那几匹挑选。
也并非每个女眷都会骑马,可王珠自幼习武,十分跳脱。无论如何,王珠是会骑马的。
既然如此,王珠也是很容易会中招。
当然这个计策,会连累无辜的女子,毕竟他无法确定王珠会挑哪一匹,更不知晓会不会有别人挑选做了手脚的马儿。
不过那又如何?也许死的人多了,还能分薄别人的怀疑。
果然这些兖州贵女说说笑笑一阵,就要骑马玩耍。
看到王珠骑上了一匹做了手脚的马儿,男人眸光流转,忽而不觉笑起来了。
那些骑马的贵女已经挑好了马儿,男人目光闪动,却落在了陈蕊身上。
除了王珠,还有这个陈家嫡女挑了一匹做手脚的马儿。
看来这次纵然除去了王珠,陈蕊也是会成为牺牲品了。
那死去奴仆的尸体就在一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显然满满的不可置信之色。
男人眼底流转了几分厌憎之色,用足尖踢了些落叶,不觉将这尸首遮掩住些许。
走得远了些,他只觉得闷热无比,将漆黑的头蓬扯开了一些,露出了面颊。
杨炼一张脸颊清俊凌厉,额头上一枚红痣却是鲜润欲滴,十分鲜润。
他眸光流转间,流转丝丝冷色。
既然自己得到了叶灵犀,那就不能要王珠了。像叶灵犀这样子女子,是绝不会甘心为妾的。
只不过自己若是弃了王珠,直接和叶家的大小姐一道,必定是会名声有损。
杨家在大夏,那可是有清名。
更何况落了大夏皇族的脸面,必定也是会招惹些许报复——
既然是如此,除非王珠死了,自己是不好脱身的。
杨炼慢慢的揉着额头,一双狭长的眸子之中却流转几许锋锐狠色。
眼见四周无人,杨炼随手将这披风撤下去,揉成了一团,扔在一边。
草地之上,却也是一朵朵花儿开了,十分娇艳,散步在草地之上,却也是香气扑鼻。
王珠骑马十分娴熟,随意左顾右盼,眼波流转,悄然生姿。
阳光灼热,只见陈蕊手帕轻轻擦过了额头,雪白脸颊浮起了一层晕红。
如今天气渐渐热了,纵然江边凉风习习,却也日光灼热。
故而有些娇贵的女眷,宁可在圆伞下坐着用些水果,也不肯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