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绢正欲开口,正在此刻,忽而一柄淡金色的宝剑刺入了采绢的心口,透体而没!
一滴滴的鲜血滴落在地上,采绢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一时却也是说不出话儿来。
站在她面前的男子,丰神俊朗,眉色如墨,宛如芝兰玉树,顿时让在场蓬荜生辉。
谢玄朗身为京城第一美男子,自然也是有那么一副好皮相。
如今他一剑刺入了采绢的胸口,俊美无暇的面容之上,却流转了一丝淡淡的讽刺之色。
他慢慢的抽出了剑,一蓬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白薇薇腿一软,自然并不是因为见到死人,而是因为被王珠给吓住了。
若不是谢玄朗现身,恐怕白薇薇已经是被王珠挑了一个借口被处死。
她身子软绵绵的,一时却也是没有力气,不觉放软了身子,轻轻的依靠了谢玄朗。
谢玄朗也不以为意,任由白薇薇靠着,却也是将白薇薇的腰肢轻轻的搂住了,唇瓣微微含笑。
白薇薇好似没骨头一样,轻轻的缠住了谢玄朗的身子,靠着谢玄朗的肩膀,只露出了一双眼睛看着王珠。
她口中却也是十分娇柔说道:“夫君,你可是吓死我了,哎,怎么就又死人了?”
谢玄朗虽然搂住了白薇薇,却瞧也是没多瞧白薇薇一眼,反而侧头轻轻的瞧着王珠。
明明是见到了死人,王珠面颊之上却也是没有任何的动容。
那张十分清秀的面颊之上,一双眸子黑沉沉的,好似晶莹的水晶,十分莹润。
明明是个纤弱的少女,可是如今,王珠却也已经是闻名兖州的煞星,有名的大魔头了。
谢玄朗瞧在了眼里,忽而也是有些可惜。
王珠从前若是有这样子沉稳的样子,说不定自己也是会动心的。
王珠面颊之上没什么愠怒之色,反而语调温润:“小侯爷,这样子随随便便的杀人,却也是不好吧。”
谢玄朗叹了口气:“这个奴婢恣意妄为,还连累了主子的名声。如今兖州这么多灾民,她却也是不知道丝毫的分寸。既然是这样子,这样子的人为何要留着她呢?九公主,若是让你动手,岂不是脏了你的手?”
言下之意,纵然采绢做了什么,也只是这个奴婢私底下的肆意妄为。
可是虽然是如此,却也是未免为白薇薇开脱了。
白薇薇身为谢家夫人,这个婢女又是随身侍候,既然是这个样子,又怎么会随意针对王珠呢?
更何况京城虽远,京中的风流韵事,这儿的人也是知晓一些。
在场一些女子,此时此刻目光尽数落在了谢玄朗身上,心中更是万分感慨,谢玄朗当真是绝好的样貌。
如今白薇薇软腻腻的倒在了谢玄朗的怀中,方才谢玄朗杀人也是为了白薇薇开脱。想来这夫妻的情分,必定也是不浅。
王珠原本爱慕谢玄朗,不顾谢玄朗有婚约,所以苦苦纠缠。
可惜大夏的皇室毕竟还是要一些脸面的。
无论如何,谢玄朗也是毕竟娶了白薇薇。
这桩风流事故,兖州上下均是知晓。既然是这个样子,王珠针对白薇薇,那也是一桩理所当然的事情。
王珠笑了笑:“谢小候爷知书达理,想来也是做什么都是对的。只是大夏的律法,究竟对还是不对,我也是不知晓。贺兰知府,你说一说,如今大夏的律法,究竟是怎么言语的。”
贺兰知一时之间,颇为尴尬。
他若不答,也显得十分明显,更是会得罪九公主。
谢玄朗背后,乃是谢家,这等世家门阀,还当真是招惹不起。
王珠这样子说,岂非为难自己?
谢玄朗向前了一步,不觉轻轻的挡住了贺兰知。
他面上含笑,轻轻的说道:“九公主,贺兰知府胆子小,你可是吓坏他了。其实不必问他,我就能回答,杀人自然是有罪的。”
“不过采绢是谢家的家仆,与我有主仆之别,主子虽不能随意伤人性命,可是若非无故杀人,自可减罪减刑。而这采绢,本来就是行事不端,不算无故伤人。”
“大夏有八议减罪的说法,我身为侯府少主,自然也属于勋贵,也是属于八议可减少的范围。论罪,当减一等,不必处死。”
“如此罪罪再减,只需徒一年,杖三百。此刑,照着大夏律法,可用银钱赎之。既然如此,我也愿意以银钱免了这牢狱之灾。”
谢玄朗面若冠玉,却也是淡淡笑着说道。
那样子的姿容,却也是蓬荜生辉。
这样子俊雅的人儿,杀死一个婢女,谁也不会觉得他应当被责罚。
大夏法律虽然规定,不能私自上奴婢性命。可是豪门之中,其实私刑折磨死奴婢,也不是什么常见的事情。只不过上面一遮掩,再花些银钱给家里人,一般也是无人追究。
如果今日不是谢玄朗当众杀人,不是王珠不依不饶,谢玄朗连这笔赎银也是不必花。
王珠瞧着谢玄朗,想起曾经的谢玄朗,再想起了现在的谢玄朗。
当初自己初见了谢玄朗,不但为谢玄朗容貌所倾倒,而且很崇拜谢玄朗的抱负。
谢玄朗曾经说过,如今大夏的律法十分偏向勋贵,寻常奴仆的性命,就连猪狗也是不如。
法律虽然有所惩戒,可是对于高门而言,奴仆之色只是一桩十分平常的事儿。
他那时候年少气盛,意气风发,只觉得这样子的大夏法律污秽不堪,说若自己有机会,就很想改变这些偏向勋贵的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