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少女有时候又像极了自己,有着一张画皮,内心却偏生是嗜血狠毒格外残忍。
王珠垂头,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不觉叹了口气:“她虽然名义上是我的皇姐,实则与我不合,可能是嫉妒我这个大夏公主吧。哼,裴家女儿裴凰也喜欢谢玄朗,要对付我这位皇姐。我眼睁睁的瞧着她被糟蹋,因为我不喜欢她,更乐意她受苦。之后,我还拿捏住她的把柄,让她对我乖顺听话。夕殿下,这样子做一点都不善良,我也是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说到了这儿,王珠轻轻的玩弄自己的衣服角。
可她内心却凉丝丝的,恶狠狠的在想,这种事情又有什么不对的。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白薇薇算计自己,凭什么自己就是要客气?
对于恶人,自己自然应当十倍的恶毒奉还。
在夏侯夕面前,她却省略自己算计白薇薇,推了白薇薇一把的事情。
夏侯夕不是将白薇薇这个矫情的女子视若珍宝?如今他的珍宝,可是正被裴家给折辱了。
夏侯夕却也是柔声说道:“九公主,生在皇宫之中,许多事情原本是迫不得已的。有时候咱们人生已经是这样子了,怎么也是没有什么真正高兴的时候了。”
王珠心中冷笑,夏侯夕这样子的话看似温柔,其实什么都没有说。
而那些花痴夏侯夕的女子,就会觉得夏侯夕是赞同她们,怜惜她们的。
王珠却十分清醒,更不会有半点侥幸。
她慢慢的垂下头,面颊却流转了一片红晕:“夕殿下,我实在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恶毒的人。我厌恶白薇薇,而厌恶她的原因,绝不是因为谢玄朗,我,我谁都不会告诉的。”
夏侯夕眼底微微有些怜悯之意:“你若不愿意说,也是不必说了。”
王珠轻轻的嗯了一声,觉得安茹之事,循循渐进,下次再说。
夏侯夕是个十分聪明的人,如果太着痕迹,夏侯夕也未必瞧不出来的。
而她,却也是一直都是极能忍耐的。
小心翼翼,等待时机,到了最关键时候,再狠狠的咬了一口。
夏侯夕一双眸子色彩各异,流转了涟涟光彩,在这样子的夜色之中,更好似什么妖魅之物,在夜色之中微微有些模糊。
正在此刻,领着夏侯夕的内侍匆匆寻来,却也是跑得一头汗水。
寻到了夏侯夕,那内丝却也是终于不觉松了口气,一脸惶然之色。
“夕殿下,总算是寻到了你了,若是你有什么事儿,奴才可是不知晓如何教导。”
夏侯夕轻轻的嗯了一声,他身为陈国质子,自然也是绝不好留在了宫中。
而那内侍说完话儿,方才瞧见了王珠。这内侍的眼中,顿时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畏惧与好奇。
想到宫中传言,九公主是有意夏侯夕,说不定还会有一门亲事。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桩事情也是不见得就是假的。
夏侯夕也未多留难内侍,随着那内侍一块儿出宫。
王珠瞧着夏侯夕离去,方才轻轻松了一口气。
夏侯夕下一步棋,她也是不知道会如何的走。
而王珠做完这些事情,方才前去了未央公主。
宫婢盈盈迎着王珠入内,烛台之上的蜡烛,也是给王珠面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房间之中,陈后正和王溪娓娓低语,也是不知道说什么,只不过两人神色都是十分温和。
瞧着眼前的画面,王珠内心之中却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温暖之意,忽而隐隐有了一缕想要哭泣的冲动。
从小到大,自己就顽劣不堪。比起别的孩子,陈后总是不免将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王珠的身上,给予了王珠跟多的关怀。
王洵瞧在眼里,也是会有些不平,甚至禁不住埋怨几句。
可王溪这个姐姐,却从没觉得不公平。非但如此,王溪也对王珠疼爱有加。
想到了王溪的那些传言,王珠的眼神却也是不觉更加深邃了几分了。
王溪瞧见了王珠,有些清瘦的面颊却也是不觉露出了笑容。
她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上了王珠的面颊,柔声说道:“小九,这些日子,你似乎变了不少,可是吃了许多苦?”
王珠自然不会将兖州那些事儿说和王溪知晓,只挑了些高兴的事情和王溪说一说。
王溪成婚也没多久,原本应当是最会欢喜,最为幸福的时候。
这少年夫妻,原本应该了情意浓浓的,蜜里调油的时候。
可是王溪面上却隐隐有些憔悴之色,精神也是有些不济。
这一点,王珠相信不但自己瞧得出来,陈后必定也是瞧得出来。
如今也许是因为王溪心里面觉得欢喜,精神似乎好了许多,面颊之上也是流转了一抹红晕。
宫人做了宵夜,如今也是送了上来。
这五色元宵是王珠最爱吃的,糯米皮里面加了猪油,蜜馅儿也是各不相同。
陈后不知想到了什么,不觉笑了起来:“小时候,你们姐妹两个人都爱吃这五色元宵,可当真是磨人得很。我只担心你们吃得多了,正餐时候不肯好好吃东西,又会身子发胖,故而也不让御厨房多做。可是小九这个丫头,却总是不肯干休。”
王珠笑了笑,轻轻的咬了一口元宵。
滋味还是如从前那般,柔软滑腻,甜甜蜜蜜的。小时候的自己,爱吃这样子的东西,莫非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就爱这样子的甜蜜?
“可是母后虽然吩咐做得少了,我却是不依不饶。六皇兄每次可不会让我,是二皇姐总将自己的那份分给我吃。二姐姐,你真是太宠爱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