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总是柔柔弱弱的,倒是受了委屈了。
正因为这个样儿,谢玄朗口中言语却也是越发的温柔几许:“待那楚茯玉生下孩子,还不是要送到嫡母这儿养着。你不能生育,这孩子就是你的依仗。”
白薇薇倒也是当真心动了,说到底,她也并不是真爱谢玄朗的。
既然是如此,谢玄朗纳妾她并不如何心痛,只是有些担心自己的位置。
等那楚茯玉生下孩儿,自己再用些手腕,去母留子。
到时候,最大的好处,还不是留在了自己身上。
白薇薇委委屈屈的,偎依在了谢玄朗怀中:“那我什么都是听夫君你的。”
她如此偎依在谢玄朗怀中,却又幽幽叹了口气:“母亲死得不明不白,这些日子我也是不能吃不能睡,夫君,我真担心自己不能陪着你太久了。”
对于安茹,白薇薇并没有什么情分。不过安茹死了,她倒是确实有些怕了。
现在白薇薇提及了这桩事情,却也是刻意让谢玄朗怜爱,顺道给王珠弄些不是。
果然谢玄朗听了,眼中的怜爱之意却也是不觉更浓了些:“放心,你好生待在了谢家,却也是绝不会有人能伤了你,就算是王珠也是万万不能。”
白薇薇一脸仰慕之色,却也是暗掩住眼底几许算计之色。
自己这样子一番算计,纵然是王珠说出当日的真相,谢玄朗却也是绝不会相信了。
却并不知晓,王珠原本也是不屑跟她来争。
谢玄朗对于王珠而言,只不过是一块腐肉。这飞翔在天空之中的老鹰,又怎么会跟地上的老鼠争夺这块腐肉。
王珠送走了裴凰,方才让马车缓缓行驶回去。
此刻京城郊外,已然是一片昏暗之色,天地交接之处却也是不觉涌动了一片红霞。
马车缓缓行驶入城中,却也是天色昏暗,天边一轮明月,十分的皎洁。
王珠人在马车之中,默默的盘算。
忽而一阵子淙淙琴声流转,竟似不尽动人。
王珠音乐的造诣虽是不深,却到底有几分品鉴的本事。
她只觉得琴声颇为悦耳,不觉拉开了马车帘子。
只见楼阁之上,竹帘轻卷,夏侯夕正自抚琴。
融融的月光,却也是轻轻的撒在了夏侯夕的衣摆之上,却也是一片柔润。
月光皎洁,夏侯夕轻轻抚琴,一双异色的眸子掠动光辉。他如此做派,在月色映照之下,竟似有几分绮丽之意。
王珠瞧在了眼里,却也是不觉轻轻的皱起了眉头。
心中一缕不安之意,却也是不断的加深了。
夏侯夕垂下头,瞧着王珠,忽而微微一笑。
那笑容却也是好似百花绽放,说不尽艳丽动人。
然而王珠的内心,却也是忽而警铃大作。
天边,却忽而添了一道艳痕。
空中一缕艳光,却忽而涌起,十分绚丽瑰丽。
耳边听到了呼啸之声,王珠顿时侧过头去了。
只见一颗流星,却也是由远及近。
此时此刻,尚未宵禁,街上许多行人也是惊呼连连。
王珠瞧着眼前不断放大的异火,却也是震惊万分。
这天生异像,原本也是天灾,与人无尤。可是王珠就是觉得不对劲儿!
咚的一下,这飞滚而来的流星却也是已经砸到了地面,发出轰然巨响。
所落之处,房屋尽毁,却也是点燃起了熊熊烈火。
王珠甚至不由得觉得,自己足下的地方却也是已经在轻轻的晃动了。
周围百姓尖叫连连,甚至有些伏在了地上不敢起来。
可是王珠的眼中却也是不觉涌动了一缕冷芒,提起了裙摆,匆匆而去。
紫枝担心,说了些什么,王珠却也是一点儿都不在乎。
她跑去的方向,正是这方才流星坠落的地方。
王珠蓦然回头,却也是回望方才夏侯夕所在的地方。
只见那一具琴前面,已经是没有了夏侯夕的身影了。
王珠一咬牙,恼恨无比的跑了过去。
夏侯夕,夏侯夕,他到底是要做些什么?
那流星所坠落的地方,果真是砸下了一个巨坑,四周火焚未歇,仍然是烧得噼里啪啦。
王珠没顾忌那么多,一步步的走入坑中。
这流星有一丈来宽,疙疙瘩瘩的,大约便是个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