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跟我打马虎眼,好好……姓冯的,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冯母拍着桌子大骂。
听到这句姓冯的,两人同时僵了僵,同时抬头看向对方,这时候冯母又拍着桌子骂道:“都几点了?冯伟安,我没空跟你耽误时间!”
冯一鸣一脸喜色的看着满脸苦涩的老爹,差点没笑出声来,啧啧,老妈怎么把矛头对准老爹了,这剧本拿错了吗?
冯母目中露出令人胆寒的光芒,使劲掰开冯伟安的手,一把抢过那包还没抽几根的香烟,骂道:“十几年前就让你戒烟,戒烟,就是不肯,现在好了,连你儿子都跟你学会了!”
刚刚还在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冯一鸣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傻傻的看着老妈没说话,就连急于找个替死鬼的老爹把手伸进自个儿的口袋都没反应过来。
冯伟安一巴掌把儿子那包香烟拍在桌上,然后直接丢进厕所马桶冲掉,心里悻悻的暗骂,这是什么世道,儿子抽中华,做老子只能抽六块钱的白沙。
看着大发雷霆的老妈,一本正经教训自己,眼中却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老爸,冯一鸣终于醒悟过来了,前世的他很长一段时间烟不离手,后来几次戒烟都没成功,每次回青萍家里,老妈总会因为这事发火,用老妈的话说,只要你结婚生子,然后把烟戒了,我们老两口就没心事了。
那还是十多年后,脾气渐渐改善的冯母,换成这时候还年富力强,上课时候大着嗓门隔壁教室都听得清清楚楚的老妈,冯一鸣心想这次要倒了大霉了。对冯母来说,儿子和别人打架,只要没打出大事,身上没受什么伤,都没什么问题,而抽烟,这是原则问题。
想起前世老妈第一次发现自己抽烟的场景,冯一鸣心里直发毛,那次是硬生生把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两年的自己赶到门外,自己又不敢去酒店怕更惹老妈生气,结果大冬天在门外挺到半夜三点多,老爸软磨硬泡才开了门放自己进来。
冯伟安一边大声训斥着儿子,一边偷偷摸摸用眼角打量着老婆,心里也有点发毛,儿子抽烟这能怪得到自己吗?做老子的管天管地管儿子,也管不到他嘴巴上叼根烟啊,不过这几十年下来,熟知老婆的蛮不讲理的作风,刚才老婆先掏的是自己的口袋,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她这是死死认定是自己带坏了儿子,真是冤啊。
看见冯母坐下来喝了口水,冯一鸣向老爸使了个眼色,努着嘴点点挂在墙上的钟表,冯伟安秒懂,一边跟老婆点头哈腰的承认教子无方的错误,一边低声提醒:“还五分钟就六点半了,要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回来再教训他?”
冯母沉着脸拿起教案出了门,冯伟安才长舒了口气,回头看见同样长舒了口气的儿子已经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了,不禁气急败坏的骂:“混蛋东西,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这下好了,这个锅我算是背的死死的了!”
冯一鸣嬉皮笑脸的说:“哎,老妈不在的时候,你抽的也不少,咱爷俩儿谁都别笑话谁,不然回头我得提醒提醒老妈,老爸平时从来不买东西带回家,为什么每隔几个月都要带几盒空气清醒剂回来。”
“你……”冯伟安被气得火冒三丈,敢威胁到老子头上来了,“到底谁带你抽的?说!”
冯一鸣看着老爸一副要杀人的表情,轻描淡写的说:“喏,是丁向中那老东西,老爸你要找麻烦就去找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