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位是骨科专家,想必保卫处的刘处长指挥不动你们,那你们一定是凭着良心参加会诊的喽?”
两名骨科专家都是中年人,张恪的眼神还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后面坐着的院长马军与市卫生局局长张大伟的眼神,一个劲的抹额头的汗,大气都不敢粗喘一声。
“刘处长!”张恪手指轻轻敲了桌面一下,这才正眼看着刘姓处长,“这位何经理是天风医疗器械在建邺分公司的经理,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让你为他做这些事?”
“我……”刘姓处长下意识的看了副院长陈太忠一眼,闭着嘴没有吭声。
“陈副院长是不是你来解释一下?”市卫生局局长张大伟冷冷的插了一句话。
陈太忠抹了抹额头的汗,哪里敢开口说话?
这时候会议室给人从外面推开,走进来两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医生,其中一人拿了两张CT片,他们看了会议室里一眼,没有说什么,直接走到院长马军面前汇报,说道:“我们调了徐老太动手术之前的片子比较过,这次摔跤对她左脚造成伤害很细微,可以不用考虑,按照之前的康复方案调理就可以了。”
马军将两张CT片接过来放到会议桌上,这时候有两名护士扶着徐老太进来,市卫生局局长张大伟站起来,对徐老太说道;“我是市卫生局局长张大伟,受市里委托过来调查你在市三院被撞倒伤情加重一事,现在已经证实之前证明你被这个女孩撞倒的证人都说了谎,市卫生局会对此做出严肃的处理,甚至要移交公交机关处置,现在就你自己最清楚,谁撞倒了你,我们还要听听你的话!”
“都怪这条腿,都怪这条腿,”徐老太一屁股坐地上,用力敲打着她那条打石膏的伤脚,爬起来要抱住何弦的大腿,挣扎着还要跪起来,老泪纵横的哭嚎道,“闺女啊,我不是存心要冤枉你啊,可是那个小孩子走掉了,找不到人,我这腿再出了问题还要我儿子给医院掏钱,我儿媳妇就又要跟他吵架了,我不是存心要冤枉你啊……”
“……”何弦手足无措,她都没有给人在面前跪过,何况这么大年纪的老人,慌不迭的只想将老人扶起来,只是老人存在要坐跪在地上,她的力气哪里将人扶起来,翟郁曼与两名小护士要过来帮忙。
“够了,何弦,你过来,”张恪说道,伸手将何弦拉过去,冷冰冰的说道,“这么大年纪的老人,因为自己可怜,却能忍心去冤枉一个好心扶她站起来的陌生人,她要跪着就让她跪着好了。”
何弦却是不忍心,手给张恪抓紧了想要挣扎,却又给他拉到另一边去了,那边翟郁曼跟两个小护士也没有想到张恪如此的铁石心肠,犹豫不决的要不要将徐老太从地上扶起来。张大伟与马军都暗暗心惊,更不敢开口表什么态,回头看了东大校长李鸿鸣一眼,心想只有他能说上话,李鸿鸣双腿八叉,坐得腰直身正,却伸手扯了扯崔郁曼的衣袖让她坐后面来——他们也只能使眼色让两名护士退下去,任徐老太坐在地上。
“看看你们做的事情,短短两三个小时之内合谋制造伪证、指黑为白,将屎盆子硬扣到别人头上去,还要敲诈勒索——这件事要不是我,换作普通人,也只能吃这天大的哑巴亏,事过之后,他会告诉每一个人,好事做不得……”张恪脸紧绷着,神色冷俊,声音锐利像把剃刀,“你们或许会怨我这也是一种仗势欺人,你们或许也觉得自己是被迫——但是纵容你们这种恶,再有老弱妇孺摔倒在地上,谁敢去扶?你们告诉我,谁敢去扶?”顺手抄起一叠材料猛的摔到地上,手指紧扣在桌面上,瞪眼看着眼前这些人几秒钟才长吐了一口气,回头来跟市卫生局张大伟说道,“我已经向市公安局报了警,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该怎么彻查就怎么彻查,这些人,我一个都不谅解!”
李鸿鸣这时候长叹了一声站起来,淡然的说道:“从中央到地方,都在说见义勇为,而真实的社会,却是要将见义勇为的血性阉割掉,真是姑息不得……”又转过头跟崔郁曼说道,“小崔老师,事情真相已经清楚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辛苦李校长你亲自跑这一趟。”张恪过意不去的说道。
“没什么,”李鸿鸣笑了笑,说道,“我这时候才觉得东大有你这么个学生,不能算是麻烦。”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