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夫人一只手紧握着笔颤抖了下,瞧了眼李老夫人,会不会太冒险了些。
“写!”李老夫人一拍桌子,气哼哼的扭过头去。
何夫人一咬牙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吹干墨迹递给何老夫人,何老夫人细细审问一番后,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封盖上何家大爷的私印的和离书。
“拿去吧,日后好自为之。”
何夫人眼皮跳了跳,总有一股不详的预感,何老夫人竟将和离书都准备好了,分明是早有准备。
“母亲……”何夫人张张嘴。
“不敢当,如今你已不再是我何家妇,这一声母亲实在不敢当。”
何老夫人摆摆手,何夫人涨红了脸,毕竟生活了几十年的家了,心里有些不舍。
“母亲。”何宝琛以及何穗早早收拾完了,站在门口,似有几分迫不及待。
何老夫人眼中划过一抹失望,很快又释然了。
那一抹神情落入李老夫人眼中,李老夫人笑了笑,冲着两人招招手,“日后去了外祖母那里,就当是自己的家。”
“多谢外祖母。”何穗冲着李老夫人笑的甜甜的,乖巧地站在李老夫人身后。
何宝琛则直接挽住李老夫人胳膊,好似多么亲昵似的。
李老夫人拍了拍二人的胳膊,又斜了眼何老夫人,“如此,告辞了。”
何老夫人哼了两声,脸色徒然灰白,眼看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离去。
“老夫人,当心身子。”安嬷嬷替何老夫人不值,疼了这么多年孙子,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外人。
何老夫人缓和了好一会,才笑了笑,“幸好不晚,早日瞧清了李家子孙的本性,一切都还来得及。”
至少何家还未衰败!
“明儿让苒儿过来一趟。”何老夫人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李家这般有恃无恐不就是断定何家没了何宝琛这棵独苗不行嘛。
“老夫人……。”
“这孩子贤良淑德,只是命苦,十四岁没了娘守孝三年,好不容易熬出头,十七岁又没了爹,硬生生耽误到现在,如今二十一岁再想找个人家可就难了,又是个知根知底儿的,我瞧着配成儿正合适。”
何老夫人下定决心了,宁可舍弃一半财产,也要将何家扭转今日局面。
“老夫人,不瞒您说苒姐儿这些年被那个后娘折磨……。前些日子那后娘给苒姐儿说了亲事,得知苒姐儿是个生育困难的,当时就不干了。”
何老夫人瞧了眼安嬷嬷,“你知为何李氏一家如此狂妄有底气?”
安嬷嬷摇了摇头,“老奴不知。”
“成儿多年未纳妾,屋子里只有一个李氏守着,以往李氏种种我都睁只眼闭只眼,就连宝琛惹事,也全当不知情。”何老夫人说着眼眶一热,回忆起当初,“成儿刚成家时坏了身子,生育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