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乱说什么了,众目睽睽之下世子非要求娶小女,在场众人可都瞧见了,太后即便想要包庇世子犯的错,也应该找一个像样的理由,这么多年了,小女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本就在守孝中,若非接了请帖,也绝不可能出现在万圣节,早知如此,微臣就是打断了她的腿也不可能让她进宫受辱。”
甄大人是豁出去了,半点没有将连太后的警告放入眼中。
“放肆!”连太后大声斥责,甄大人却是挺直了背脊,“求皇上给微臣一个痛快,太后说世子中了算计,微臣不明白,今日在场那么贵女为何挑中了小女。”
连太后怒瞪甄大爷,“你怎么就不问问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四处勾引人,若非她勾引世子,世子又怎么会上当受骗,甄大人,这里是皇宫不是容你造次的地方!”
东鸣帝倒是意外甄大爷这般决绝不惧得罪连太后,悠闲的看着二人斗嘴皮子。
“微臣不敢造次,只想让太后给微臣一个公道,小女若有心勾引,又怎么会挑这个时辰,这位姑姑可都瞧见了,小女浑身是伤差点连命都保不住了,太后却将责任推给了小女,这分明是在侮辱甄家,太后尽管放心,小女绝无可能嫁给世子,微臣只要一个公道,给甄家一个清白!”
甄大爷又道,“甄家还不至于连一个女儿都养不起,微臣虽官阶不高,但若连这种耻辱都忍受了,妄为人父,微臣今日造次,太后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连太后被甄大爷气的一句话说不出,狠狠地瞪着甄大爷,手颤抖的指着甄大爷。
她根本拿捏不住甄大爷,人家压根不想将女儿嫁给宸王世子,那连太后就失去了主权。
“皇上,甄大人太放肆了,哀家这么多年还未被人如此羞辱,若不严惩,让皇家颜面何存?”
连太后气恼的看着东鸣帝,她分明瞧见了东鸣帝眼中的幸灾乐祸,“身为臣子半点没有臣子的自觉,若大家都跟着效仿,敢质问天子,依哀家看,这分明就是造反!”
东鸣帝挑眉,“甄大人确实有些激动,但也不是无端生事,方才母后说世子是被人陷害的,不知这个过程,母后可否说出来,若真的如此那甄大人也该消消气,必要找出幕后之人才行。”
连太后被东鸣帝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噎了下,她算看出来了,这根本就是针对宸王世子而来!
见连太后沉默,东鸣帝干脆和稀泥做起了和事佬,“母后,此事已经发生什么了,世子也有错在先,这么多年,忻灵县主可没有一件令人议论的事,又是重孝在身,县主差点自裁,城外满城风雨,眼下还有众位别国使臣在京都,往大了说就是折损东鸣颜面。”
东鸣帝说着又看了眼甄大人,“这件事终究对东鸣造成了影响,忻灵县主送去家庙,至于世子嘛,更不适合待在京都,免得带坏了京都的风气!”
话落,连太后直接站起来了,“不行,绝对不行,世子是被人陷害的,一定要查个清楚才行,忻灵县主没了妇德,和甄家百年来的名誉比较,孰轻孰重,甄大人应该分得清才对!”
连太后的意思就是警告甄大人,舍弃甄颜,才能保全整个甄家。
甄大人冷笑连连,朝着东鸣帝磕头谢罪,“求皇上替微臣做主,一个人若没了人性,即便得了想得到的一切又如何,简直可悲,求皇上严惩甄家,让甄家流放千里。”
连太后没想到甄大人这么执着,宁可舍弃甄家也要拽着宸王世子下水,让连太后气的脑袋发晕。
东鸣帝动容地看了眼连太后,“母后既然拿不定主意,那就请百官定夺吧。”
东鸣帝和甄大人一起在逼着连太后让步,就看在连太后眼里,究竟是世子妃之位重要,还是宸王世子被赶出京都重要。
甄大人是豁出去,宁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拉上宸王世子世子作陪,也正中了东鸣帝的心思,可连太后却赌不起。
城外流言不提,若不娶甄颜,日后谁敢将女儿嫁给一个冷血无情的男子。
众目睽睽之下的事,容不得辩驳,而且越牵扯越深,只会让连太后有一股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原本连太后是想压住甄大人,给一个侧妃之位,毕竟甄颜已经失身了,容不得甄颜选择。
可谁知道,甄大人完全不惧甄颜嫁不出去,反而一状告到了东鸣帝这里,连太后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