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响起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北郡王妃带着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走了进来,面色焦急:“太妃,您怎么样了?”
太妃转过身,望着近在咫尺的憨憨男子,怒火翻腾,咬牙切齿:“这就是你找的人?”这么大年纪,还能是童子吗?找人都不会,真是愚蠢,难怪会被慕容雨耍的团团转。
“这是咱们府上打杂的,人很憨厚,相貌丑了些,性子慢了些,所以至今没讨到婆娘,保证是童子……”北郡王妃滔滔不绝的夸奖着。
老楚宣王是个很有气度的男子,隐隐可见年轻时定是英俊男子一枚,心高气傲的太妃服侍过那样的男子,肯定看不上相貌、气质一般的男子。
北郡王妃找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前来,就是想让太妃拒绝,快要入土的人了,就老老实实的走吧,还找什么童子解毒,连累了子孙后代,后悔都来不及。
太妃一死,北郡王妃还可以制造些事端,将事情推到慕容雨和欧阳少弦身上,逼死祖母可是大罪,两人不入狱就是好事,楚宣王府他们绝对守不住的……
“你就不能找个好点的人来?”太妃眸底怒火燃烧,楚宣王府这么大,年轻的,未成亲的侍卫,小厮总该有几个吧。
北郡王妃轻叹一声:“太妃,您有所不知,现在的年轻人,与以前完全不同,年纪轻轻,少不得会往青楼妓院跑,虽然没有娶亲,早就不是童子了,尤其是那些个相貌英俊的,天天流连花丛,不知有过多少女子了,我就算把他们找来,他们不是童子,也解不了太妃的毒,到时,吃苦受罪的是太妃……”
心中,有些得意,太妃果然看不上这又老又丑的家伙,她中的媚药也发作的差不多了,自己再拖延些时间,慢腾腾的去寻人,等找个年轻英俊的回来,她应该血脉暴裂而亡了吧……
“好了!”太妃不耐烦的打断了北郡王妃的话:“他留下,你出去吧,在外面守着,不要走太远!”太妃中媚药有段时间了,她全身热的难受,清析的感觉到,血流的速度越来越快,血脉正在扩张,再不解掉媚药,性命难保……
媚药之事,只有太妃,北郡王妃,还有这名小厮知道,太妃之所以不让北郡王妃离开,就是准备完事后,让这小厮连北郡王妃也一起收了,如此一来,两人有了共同的秘密,北郡王妃就不能拿这件事情要挟太妃了。
事关重大,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事情全部完结时,就是小厮命丧黄泉之刻。
再次侧目望向小厮,相貌和老楚宣王比的确丑了许多,不过,看的时间长了,还算可以,不是特别讨厌,太妃自我安慰着,进门这么久,他一句话都没说,只半低着头站着,性子确定憨厚,这种人,最方便拿捏,很利于自己计划的进行!
北郡王妃怔立当场,半天没反应过来,太妃居然连这又老又丑的男人都要?当真是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也什么都不顾及了。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出去守着!”太妃气愤的怒瞪着北郡王妃,身上的媚药再不解,她就会没命了。
“是!”北郡王妃漫不经心的,暗中鄙视的望了太妃一眼,慢腾腾的走出了房间,并随手关上房门,太妃还活着,她自己要礼貌些,不能做的太过了。
“别看了,还不快过来!”真是呆板!太妃快要被媚药折磨死了,她急需别人帮她解媚药。
为防引人注目,房间中并没有燃灯,只有一盏灯笼放在地上照明,太妃佗红的脸在灯光的照耀下,朦朦胧胧,非常迷人,这让没碰过女人的小厮欲火大动,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摸索着,走了过去。
北郡王妃走出几十米远后,转身回望那灯光黯淡的窗子,太妃真的会和那又老又丑的小厮……那个吗?
“嗯……嗯……啊……”北郡王妃疑惑间,房间中传来一阵阵刻意压低,却掩盖不住的**低吟,伴随着男子高亢的粗喘声,合奏成一曲美妙的乐章!
北郡王妃瞬间震惊当场,太妃真的和那名又老又丑的小厮……为老不尊,果真是想男人想疯了……
欧阳少弦和北郡王出了客厅,一路向前走去,北郡王单独和欧阳少弦说的话,无非就是教育他要孝顺太妃,事事顺着太妃等等,欧阳少弦径直向前走,不知道有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北郡王只顾着说话,没有注意到脚下的路,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后花园,欧阳少弦顿下脚步时,他还在训斥:“怎么停下了?”
“前面有下人在做事!”欧阳少弦回答的简单扼要,北郡王抬起头,顺着欧阳少弦的视线望去,远处的房间透出微弱的光芒,光芒中,一道身影来回走动着,离的远,看不清她的模样,以身形来判,是名女子。
北郡王眼眸微眯:“寒冷的天,又这么晚了,她不在房间休息,跑来偏僻的后花园,肯定有问题!”楚宣王府是欧阳少弦在管,府里的人出事,怪欧阳少弦没本事,北郡王自然是巴不得多出几件,将他的名声搞臭,自然不会放过眼下这个好机会,眸光一寒,北郡王大步走了过去。
欧阳少弦嘴角轻扬起一抹嘲讽的笑,果然是一家人,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自己的机会,只可惜,这次被打击的,不是自己……
北郡王轻功不错,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那人,趁她不注意时,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深更半夜,你在这里做什么?”
有人突然出现,北郡王妃吓了一跳,心跳险些停止,待看清面前的人后,北郡王妃大惊:“你怎么在这里?”
“怎么是你?”北郡王也吃了一惊:“深更半夜的,你不在房间休息,不在安延堂照顾太妃,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北郡王妃目光有些闪烁,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北郡王眸底闪过一丝不悦,正欲追问,屋内传来一阵**的低吟:“啊……啊……啊……”
北郡王猛然抬头,狠瞪着北郡王妃,大半夜的不睡觉,跑来这里只为听这种声音?都多大年龄了,还天天想着这种事情,不知羞。
北郡王妃尴尬的满脸通红,欧阳少弦就站在两人旁边,她暗暗焦急,却又不敢明言,拉着北郡王的袖子走向一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北郡王正在气头上,没看到北郡王妃给他的暗示,摆手甩开北郡王妃的同时,快走几步,一脚踢开了房门。
观景屋是给主子建的,居然有奴才在这里偷情,真是胆大包天,活的不耐烦了,这也更加说明,欧阳少弦和慕容雨不会管家,王府被他们弄的乌烟瘴气,他抓了把柄,一张奏折上去,保证欧阳少弦威信减半……
北郡王冷笑着大步走进房间,内室中,奢糜气息格外浓郁,**蚀骨,魅惑人心的低吟一阵高过一阵,大床上,赤身**的男女正在激烈的运动着,面色潮红,眸底染着浓浓的**,帐幔剧烈晃动,大床也被两人折腾的‘咯吱咯吱’响,连北郡王进来都没有察觉到,可见战况之激烈,精力之投入。
“两位真是好兴致,居然在主人的观景屋里行这种男女苟合之事……”北郡王的话,在看清床上的女子时,瞬间哽在了喉间。
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绝对是看错了,太妃应该在安延堂休息,绝对不会在这里。
北郡王自我安慰着,不停的眨着眼睛,希望下一秒睁开后,那名女子会变成其他人,但事实就是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祖母好兴致,深更半夜,与府中小厮在此偷情!”欧阳少弦的嘲讽声冰冷无情,让人如临腊月冰窖,被媚药控制着,陷在**中无法自拔的太妃,听到这句话后,神智居然快速恢复。
望着面色铁青的北郡王和冷峻绝情的欧阳少弦,太妃只觉轰的一声,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居然被他们发现了,这可怎么办……
“少弦,少弦……”伴随着温柔的呼唤,慕容雨拿着一件纯白狐毛披风走了进来,上面没有一丝杂毛,一看便知很暖和:“你和二叔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深更半夜,又是冬天,哪有美景可看……”
慕容雨的笑容在望到床上的那对男女时瞬间僵住,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将披风披到欧阳少弦身上,拉着他快速转过身,走出了内室,清冷的眸底,闪着诡异的笑,太妃找童子解媚毒,被亲生儿子撞到,真是有趣……
太妃的神智虽然恢复,但身上的媚毒还未完全解掉,小厮看到欧阳少弦和北郡王时,吓的魂都快掉了,着急的想逃离,太妃潜意识的一把按住了他。
这一幕看到北郡王眼中,怒火中烧,真是为老不尊,老不知羞,都多大的人了,还与人偷情,更让北郡王难以忍受的是,偷情的男子又老又丑,根本入不处眼,自己的母亲,曾经高贵的楚宣王妃,就这么缺男人么?
北郡王强忍着怒火,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大步走出内室,下贱,淫(和谐)荡之妇,不配为人母亲。
有人在外看着,事情自然是无法继续下去了,太妃一脚将那男子踢下床,快速穿着衣服。
外室,北郡王面色铁青,欧阳少弦满面冰冷,沉默片刻,蓦然开口:“二叔,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没发生过,但是,祖母,麻烦你接回北郡王府!”
北郡王怒火中烧:“太妃也是你的祖母,只要她愿意住在这里,你就没有权力赶她出去!”
“二叔,太妃是你的亲生母亲,只是我的继祖母,这种事实,您应该知道,不需要我反复提醒吧!”欧阳少弦沉着眼睑,满面寒冰:“祖母久居楚宣王府,与下人熟悉了,才会发生这种事情,若是再让她继续住下去,楚宣王府和北郡王府定会臭名远扬,皇室被咱们连累,你觉得皇上还容得下咱们吗?”
“北郡王府的下人都是新换的,让祖母换个环境,与诸多陌生下人接触,她心有顾及,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太妃一向严于律已,这种事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北郡王的面色非常难看,亲生母亲被抓到与人私通,是件非常丢脸的事情,更何况,白天欧阳少弦刚和太妃闹了别扭,晚上太妃就出了事,怎么看事情都有问题。
“二叔,咱们两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您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二婶亲自在外望风,难不成你觉得,是二婶在设计祖母……”找男人解媚药之事本就是太妃设计,说来说去,都非常圆满,没有丝毫破绽。
“太妃中了媚药,不得不找人解毒!”事到如今,北郡王妃也顾不得其他了,将事情简单扼要的说出,让太妃博取一定的同情:“那毒很是霸道,不能用凉水消退,只能用男女之事解决……”
“府医有事告假,前天出府,后天才会回来,若祖母真的中了媚药,肯定是没看大夫的,那她又是如何知晓那媚毒不能用凉水消退?”慕容雨满眼疑惑不解:“之前,府里也没人中过媚毒吧!”太妃对这种事情如此了解,明显很不正常。
北郡王妃气的险些跳脚,她当然不能告诉慕容雨,这媚药是她们下的,并且,二十年前,她们曾用这种媚药算计过楚宣王,亲眼验证了那强烈的药效……
慕容雨的疑惑,对北郡王妃,太妃步步紧逼,王府太妃,王妃都是高贵之人,哪会熟悉这些不入流的药物,若她们承认知道药效,证明她们思想不够单纯,定会被人指指点点。
如果太妃没被药物控制,就是为老不尊,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与丑陋男子在此偷情,当真是春心不老,老不知羞,无论是哪种结果,对北郡王,太妃来说,都是百害无一利!
北郡王阴沉着脸,思索着最好的解决方法……
门外,传来一阵吵闹声,北郡王心烦意乱,怒吼道:“何人在外喧哗?”
“禀世子,世子妃,有人冒充太妃在安延堂内室休息,太妃不见了踪影,极有可能是被人抓走了……”
“奴婢冤枉……太妃嫌弃奴婢做的饭菜味道不好……奴婢去给太妃赔罪……不知怎的,后颈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厨娘哭的凄凄惨惨。
众人瞬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太妃将厨娘打昏,冒充自己在卧室休息,真正的她则跑来这里与人偷情,完事后,再将两人换回来……
慕容雨眸光闪了闪:“我在忠勇侯府长大,嫁入楚宣王府不久,与太妃接触不多,对太妃的品性不甚了解,不过,刚才那名小厮比太妃小五、六岁,一直在楚宣王府做下人,没有成亲,刚才,太妃与他……”种种迹象,会让人起疑……如果事情传扬出去,对北郡王可是很不利……
“你什么意思,怀疑我的血统吗?”北郡王怒火中烧,自己仪表堂堂,绝对是老楚宣王的儿子,与这又老又丑的男人,可是没有半分相像。
“一切太过巧合,如果事情传到外人耳中,必定会这般猜想!”欧阳少弦目光冰冷。
“你在威胁我?”北郡王压低了声音,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快要发怒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欧阳少弦侧目望向北郡王,冷漠无情:“祖母不能再住在楚宣王府,二叔,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太妃品性不端,又不是欧阳少弦的亲祖母,出了这种事情,欧阳少弦自然不会再让她继续住在王府,以免将来东窗事发,连累楚宣王府。
北郡王的面色非常难看,他也不想让太妃住到北郡王府,没了在楚宣王府的眼线,他搬过来的时间会拖长只是其一,最重要的是,太妃与人偷情之事,纸里包不住火,早晚有一天会被人揭露出来,如果他将太妃接进北郡王府,他会跟着受牵连。
“如果二叔很难决择,咱们可以去见皇上,让皇上来定判此事!”太妃出了这种丑事,无非是因为亲生儿子不在身边,没人陪着说话聊天,寂寞之下,方才红杏出墙,为了防止丑事外扬,皇上一定会叛太妃跟着她的亲生儿子,就近照顾。
“好,让太妃随我回北郡王府!”望着走出内室的面色还有些潮红的太妃,北郡王咬牙切齿:“收拾收拾吧,明天我来接人,不过,那名小厮,我要带走!”家丑不可外扬,如果事情被皇上知道了,距离被公开的日子,也就不远了,到时,他还怎么在朝堂立足,做出丑事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随便!”欧阳少弦想也没想,随口答应了下来,北郡王妃找小厮来给太妃解媚药,足以证明他是北郡王妃的人,北郡王要他无非是杀人灭口,防止事情外传,欧阳少弦才懒得理会。
“告辞!”北郡王冷冷招呼一声,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外走去。
门外站着的丫鬟,嬷嬷见他走出来,微微一愣,北郡王什么时候来了这里?幸好他没去安延堂看太妃,否则,她们这些守着假太妃的人,定会倒霉。
“王爷,王爷……”北郡王妃随后追了出去,众仆人还来不及惊讶,慕容雨的命令声在屋内响起:“来人,送太妃回安延堂!”
太妃狠瞪着慕容雨,目底怒火燃烧,仿佛要将她焚烧怠尽:“慕容雨,欧阳少弦,事情是不是你们故意安排的?”
“太妃说什么呢,我们听不懂!”慕容雨笑着走上前,压低了声音道:“太妃,恭喜你,明天就要回北郡王府了,安延堂那些东西,我会让人一点儿不差的给您送过去,相信您在北郡王府会比在楚宣王府生活的更加精彩!”
有一个与人偷情被抓的长辈在眼前晃,北郡王府主人的心情肯定不会好,整日生活于怕被人揭露恐慌中,精神高度紧张,脾气就会越来越暴燥,北郡王府,绝对是好戏连台,不会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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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太妃被赶出去了,亲们扔张票票庆祝下吧!(*^__^*)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