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162 渣女内斗,世子禁裕</h1>
英俊、冷酷的容颜非常陌生,全身萦绕的寒冰之气偏向阴冷,不似欧阳少弦那般潇洒冷漠,正气凛然,平静的眸底,隐有暗光汹涌,神色冷傲,拒人于千里之外,让人不敢靠近半分,慕容雨对他的熟悉感,瞬间消失无踪。
自己怎么会对一名陌生人有亲切感,是错觉,还是……
“雨儿,你来评评理,这玉佩是我先进来看到的,是不是应该让我购买?”一人一半,玉佩就毁了,哪里还能再送人。
慕容雨淡淡笑着,目光清冷,她是慕容岸的妹妹,可以帮着他说话,绝不适合做评理的中间人。
如果做了评理人,评的公平公正,那是应该的,中间人嘛,必须公正,可如果她稍有差池,就会被人安上偏帮的罪名。
因为他们是兄妹,血缘关系注定了,偏帮很正常,但评理之人,不允许偏帮任何一方,只要那名男子稍有不满意,吵闹吵闹,慕容雨就会名声尽毁,连累的可是楚宣王府。
男子冷冷望着慕容岸与慕容雨,一言不发,货架的盒子中,躺着那块精美的碧玉滕花玉佩!
慕容雨抓着慕容岸的衣袖走到一边,小声道:“哥,你知不知道这家铺子是咱们侯府开的?”
慕容岸归来后,慕容修和老夫人都将他当成了名正言顺的侯府继承人,慕容修不但带着他四处认识达官显赫之人,还将侯府名下所有产业,一点一点全部介绍给了他,他一定知道这家铺子是侯府开的。
“知道啊,怎么了?”慕容岸目露不解:“我是像普通人一样来买玉佩的,没有摆少爷架子!”
慕容雨淡笑依旧,开门做生意,的确要讲究先来后到,不过,铺子是侯府开的,慕容岸也算是铺子的主人,那名男子眼生的很,绝对不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慕容岸真的想要这枚碧玉滕花玉佩,可以让掌柜收起来,谎称是主人想要之物,不卖,错拿出来了,谅那名男子也说不出什么。
慕容岸在外流落六、七年,初回侯府,与老夫人、慕容修还不是特别亲切,又想在两人面前表现他是乖孙子,明事理,所以,不敢妄加擅用自己少爷的身份压人,才会出现与人争玉佩这种尴尬局面……
“哥,碧玉滕花玉佩的确精美,不过,那上面雕刻的是滕花……”滕花,那是哥哥最喜欢的花……
悄悄望了眼陌生男子,那种童年的熟悉亲切感,没有再出现:他是真拿玉佩去送人的,还是喜欢滕花……
欧阳少弦冷漠的目光望了过来,慕容雨瞬间回神:“滕花玉佩做为点缀戴在腰间,可祖母年龄大了,戴这种玉佩,不太适合,如果哥哥真想送礼物给祖母……”
清冷的目光在各色锦盒中望了望,伸手拿起一只白玉雕刻的佛像:“不如送这只暖玉制的玉佛,祖母冬天体寒,戴着这枚玉佩,可温暖身体……”慕容岸让自己做评理人,自己就评给他看看,滕花玉佩,归别人了。
“这……”慕容岸犹豫不决,他看上的可是那枚滕花玉佩:“这枚玉佛的玉质,比不上滕花玉佩吧!”
“玉佛是暖玉,可温暖身体,滕花玉佩只能戴在衣服外,除了好看,没其他用处不是!”慕容雨劝解着:“祖母这个年龄,不再讲究好看了,身体最重要……”
慕容岸有些动摇了,却还是拿不定主意,慕容雨急忙趁热打铁:“哥,铺子是咱们侯府开的,顾客为先,如果咱们退让一步,那客人得了滕花玉佩,开心之余,说不定会让许多熟人也来铺子买所需物品,可若是咱们把客人得罪了,他一气之下,大闹铺子,咱们还怎么做生意……”
“哥哥买礼物是要送给祖母,当然要买最适合祖母的才行,碧玉滕花玉佩,适合年轻的公子,小姐佩戴,你送给祖母,她戴着,也不太合时宜不是……”
慕容岸目光闪烁着,似在进行最后的挣扎。
慕容雨笑容璀璨:“如果哥哥买这枚暖玉佛回去,祖母一定会很开心的!”慕容岸是老夫人的亲孙子,无论他买什么给她,她都会开心,高兴!
慕容岸抬起眼睑,下定决心,缓步走向陌生男子:“碧玉滕花玉佩让给你了,我买这枚玉佛!”
陌生男子淡淡扫了慕容雨和慕容岸一眼,没有说话,拿起锦盒中的玉佩去柜台结账,慕容岸也拿着玉佛去付银子。
陌生男子来到柜台边,拿出两张银票,慕容雨侧目望去,是千两银子一张的:他识货,知道玉佩的价格。
再看慕容岸,拿的也是千两银票,却一次性的拿了五、六张,慕容雨扬唇冷笑:玉佛一千两就可买下,他居然这么多银票出来。
十二岁之前的慕容岸天天穿金戴银,玉佩之类的装饰品也有不少,就算不知道具体价格,也能估算个**不离十,在外流落六、七年,这些基本的常识,就全忘记了么?就算是估计物价上涨,也涨不了这么快吧!
男子结完账,走向门外,与欧阳少弦擦肩而过时,目不斜视,全身萦绕的寒冰之气渐浓。
“少爷,这玉佩就不必付钱了,小的记在账上就行!”整间铺子都是侯府开的,侯府未来主子来拿块玉佩,他哪里敢收银两。
刚才慕容岸与陌生男子争持时,他没敢开口,就是怕一言不对,连累慕容岸和铺子,如今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掌柜自然没什么好顾及的。
慕容岸笑着答应下来:“麻烦掌柜了!”
“哥哥小时候,也常随爹娘来铺子里拿东西,每次都是记在账上,没付过银子,哥哥不记得了么?”慕容岸在许多处理许多细节时,给人的感觉不是富家少爷,而是百姓子弟。
就算这六,七年的百姓生活将他同化,他从小可是在侯府长大的,贵族子弟的习性,不可能磨的一干二净吧!
“雨儿和世子难得有空出来逛街,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一步!”慕容岸戏谑的目光扫了欧阳少弦和慕容雨一眼,拿着玉佩喜笑颜开的走了。
太阳悄悄西斜,阳光失了中午的温暖,阵阵清风吹过,带着丝丝冷意,已是春天,人们不再畏惧寒冷,笑逐颜开的在大街上笑着,走着,慕容雨和欧阳少弦走在其中,身侧,是来来往往的行人。
沉默片刻,欧阳少弦蓦然开口:“刚才那名男子,不简单,洞察力高强,武功更是深不可测!”比自己差不了多少。
慕容雨停下脚步,清冷的眸底闪烁疑惑不解:“小时候,我对哥哥的熟悉亲切感,在那名男子身上出现了一瞬间……”
欧阳少弦瞬间凝深了目光:“他是你哥哥?”一个人,相貌可以变,声音可以变,性格可以变,唯独相互之间的感觉不会变,雨儿小时候和慕容岸之间有亲切感,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感觉却是不会改变。
“不知道!”慕容雨摇摇头,长长的叹了口气:“他不认识我!”自己也不认识他。
慕容岸长大后,模样变了,不像慕容修,不像谢梓馨,慕容雨认不出他情有可原,可慕容雨的相貌与谢梓馨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慕容岸认不出她,有些说不过去。
“别胡思乱想,我已经命人暗中跟踪他了,想必很快就能查到他的底细!”京城突然来了个这么厉害的人物,又不知他目的与动向,欧阳少弦自然要好好调查调查:“你现在有了小宝宝,一定要保持心情舒畅,否则,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我知道!”慕容雨点头答应下来,努力将陌生男子之事抛开,脑海中却是浮上了另外一件事情……
“雨儿,你是不是不希望杜幽若嫁给谢轻翔?”欧阳少弦对慕容雨非常了解,看她的一举一动,眼神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呃,慕容雨快速思索着最合适的回答,直接承认,委婉承认,还是敷衍过去……
“我也不喜欢杜尚书府的人,设计杜幽若时,小心一些,不要伤到自己和宝宝!”欧阳少弦和慕容雨处境非常不妙,这个时候,他本没有心情和空闲去管别人的闲事,可杜芬芳居然当着六、七人的面,公然勾引他,欧阳少弦最讨厌这种事情,忙里偷闲,设计杜尚书府的人,在所难免。
在欧阳少弦眼中,杜尚书府的人都很弱,不堪一击,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己出手,慕容雨恰逢孕期,天天写字,画画,做衣服肯定无聊,事情就交给她了,算是找点乐子。
以慕容雨的聪明,处理这种事情,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当然,他也会在暗中保护,以防万一,特殊时期,需要特殊对待:“事情做的干脆利落些,不要被人看出端倪!”
设计杜幽若之事,欧阳少弦不但不反对,还很支持自己:“杜幽若是爱慕虚荣之人,设计她并不难,她想讨得轻翔表哥的喜欢,就一定会来找我了解轻翔表哥的事情!”她主动送上门来,出了事情,怪她,不能怪自己。
“你已经想好计策了?”慕容雨的聪明,欧阳少弦从来都知道,尤其是内斗之事,不用他帮忙,慕容雨都可稳赢。
“暂时还没有,设计杜幽若退掉这门婚事,需要找个合适的契机,最近的京城很平静,契机尚未出现!”轻翔表哥已近双十,舅舅舅母都急了,婚事肯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定下来,如果再没有合适契机,自己就必须制造一个,否则,等他们事情定下来,一切就都来不及了!
欧阳少弦一气之下的那脚,力道着实不小,杜芬芳被踢成中伤,自然不能再继续与王香雅、陆皓文谢轻翔闲谈、用膳,杜幽若与杜芬芳姐妹情深,向三人道过别后,命丫鬟扶了杜芬芳下楼,回府!
街道两边都是医馆,杜幽若却没有让车夫停车,而是径直奔回杜尚书府。
“停车,快停车!”眼看着一家又一家医馆快速后退着,杜芬芳急的大喊,尚书府里没有府医,她回府后,一样要请街上药铺的大夫去看诊,倒不如直接进铺子看了,免得再多受罪。
杜幽若皱了皱眉:“芬芳妹妹,这里是大街,你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哪里还有半点尚书千金应有的修养!”如果她没有没脸没皮的暗中跟着自己,不计后果的攀附权贵,自己还可以和谢公子多呆一会儿,和世子,世子妃攀攀关系,她就是自己的灾星,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自己的好事随时随地都会被破坏……
三年前火龙珠之事,杜芬芳臭名远扬,整个尚书府也跟着倒霉,杜幽若也被她连累的耽搁了婚嫁,年近十八还无人上门求娶。
即将成为老姑娘的她,以为自己会嫁个很差的男子,没想到,丞相府居然前来求娶。
谢轻翔,是她多年前就芳心暗许的男子,可尚书府与丞相府相差甚远,两人门不当,户不对,她嫁给谢轻翔做正妻,基本不太可能,虽然她也在他面前尽力表现,可他却是看都不肯看她一眼。
火龙珠事出,尚书府被人嘲笑,杜幽若整日闭门不出,没了和谢轻翔接触的机会,杜幽若快恨死了杜芬芳,本以为她和谢轻翔今世再也无缘,没想到阴差阳错,她要嫁谢轻翔为妻了。
再次见面,谢轻翔与三年前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依旧英俊潇洒,杜幽若开心之余,也非常小心的表现着,时刻谨记杜尚书那番话:
“你们是姐妹,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在外人面前,你们一定要相互照应,让他们看到你们最优秀的一面,一个人优秀,姐妹也跟着沾光,相互揭短,吵闹漫骂,毁的不止一个人,而整个尚书府……”
杜芬芳偷火龙珠,杜幽若受了连累,所以,她很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即便是再讨厌杜芬芳,在外人面前,她也是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我受伤了,伤的很重,全身疼,再不去看伤,我会疼死的!”马车里除了杜幽若和杜芬芳,就只有四名丫鬟,都是尚书府的人,杜芬芳说话也毫无顾及了。
“你虽是庶出的,却也是尚书府小姐,回府请大夫前去尚书府看病才是,哪能擅自跑到医馆治伤,那里三教九流,什么样的病人都有,万一出点事情怎么办?”杜幽若说的义正词严,心中冷哼道,耽搁了自己的好事,疼死她最好。
“姐姐,人命关天,哪还能再顾及这些繁文缛节!”杜芬芳强忍怒气,若非她现在全身疼,动不得半分,早就跑出马车,让车夫停车了:“快让车夫停车!”
杜幽若不屑的打量着疼痛难忍的杜芬芳,嗤笑道:“也不拿镜子照照你那副样子,连世子妃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居然不自量力的勾引世子,受伤也是你自找的!”马车里没有外人,杜幽若也不再掩饰对杜芬芳的厌恶,伤的好,伤的妙,最好是重的无法治愈,让她天天活在疼痛中最好。
“芬芳妹妹,你是尚书府的庶女,身份低微,做人,做事,更要量力而行,且不说你的相貌不及世子妃,就算你比世子妃美,也要看清自己的身份!”楚宣王府,哪是她这种低贱之人能高攀得上的,嫁个平民百姓,老老实实做人才最实际。
杜芬芳没好气的瞪了杜幽若一眼:“我看谢公子对姐姐不是特别中意呢,姐姐还是先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用尽浑身解数,争取嫁进丞相府,妹妹的终身大事,就不劳姐姐费心了!”
不屑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幸灾乐祸,就她这副模样,性子惹人嫌,脾气让人厌,哪配得上人家谢大少爷,嫁进丞相府三天,保证会被扫地出门,回门时,独自一人垂头丧气,委委屈屈,满面泪痕的带着休书回来,就不用回去了!
“轻翔与我没见过几次面,对我不了解,自然谈不上喜欢我,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丞相与爹爹决定的事情,轻翔不会反对,一定会娶我为妻的,婚后,我会好好服侍他,他一定会看到我的好,我们可以一起白头到老!”
杜幽若做着美梦,语气微傲,低头望向杜芬芳时,满眼不屑:“我是尚书府嫡女,与轻翔的身份虽有差距,却也可说相配,你呢,庶女一枚,身份低微,与楚宣王世子,一个地下,一个天上,楚宣王世子那么聪明的人,怎会放着世子妃那只相配天鹅不要,喜欢你这只癞蛤蟆……”
不自量力勾引人的后果,就是被人踢飞,世子和杜芬芳坐的角度有些别扭,肯定没用上全力,否则,现在的杜芬芳,肯定被踢成残废了,哪还有力气坐在车里与自己争吵。
“我的事情,自己会处理好,用不着姐姐操心,楚宣王府是皇室,世子的地位比谢轻翔高很多,就算我在楚宣王府做个侍妾,待遇也不会比你这位丞相府正妻差多少……”
得意炫耀的话是这么说,可杜芬芳心里也没底,世子妃明明说过,世子已经十多天没碰过女子了,照理说,他应该很渴望女子的关怀,诱惑才是,为何会对自己的主动表现那么生气呢?是不是自己做的太直接,他怕世子妃知道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