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不自觉的点点头，他自然是知道的，之前的景荣和北祈算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壮汉也是担心，自己就算是打开城门，举旗投降，也是会让景荣的人越发的有虚荣心，然后越发的会对他们颐指气使，将他们全都认定成为低人一等。那个时候，北祈已经归顺与景荣了，不管景荣做什么决定，他们也就只能够听从，不能够反驳。
但是面前的这个人，将这样的事情全都说出来，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让壮汉的心中忍不住开始怀疑起来，自己是不是真的将楚衡想的太过于邪恶了？不是所有经历过那样的事情的人，还是可以将这样的事情彻底的处理好，也不是所有经历过伤害的人心中就只有仇恨？可惜，壮汉不敢赌，他不敢拿着所有北祈的人的性命和楚衡去赌。北祈是他们的命，而对于楚衡而言，就只是一块土地，他们赌不起。
壮汉冷冷一笑：“世界上多的是能言善辩的君主，但是往往，他们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将自己原来的话全都抛之脑后。他们只是顾着自己的享受，顾着自己的权利，谁还会在乎我们这些生活在基层的人呢？我们不过就是一些蝼蚁罢了，一些他们想要捏死的时候，就随时都可以捏死的蝼蚁罢了。”
楚衡轻笑，奇异的是，这样的笑声还是能够清晰的传递到他们每一个人的耳朵中：“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也没有逼你现在就做出任何的决定。我也相信，就算我让你们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来证明我自己，你们也会觉得是做戏的。但是，我始终都相信，做事的人和做戏的人还是有区别的。我愿意给你们时间来考虑这些事情，可以看看我是怎么对待明沧和天启的，来判断我这个人究竟是如何。只是，我还是有一句话想要告诉你，我和你们所有的人都一样，希望天下太平，希望所有的百姓都能够过上富庶的生活。在我的眼里，没有北祈、明沧、景荣、天启之分，这些都是我的百姓，都是我要为她们的生活谋福利的人，而我，能够有现在这样的地位，也都是这些人的信任。”
说罢，楚衡就率先调转了自己的马的头，往自己的身后走去。在城墙上的所有的北祈的人，都看的很清楚，楚衡没有一丝丝的留恋，走的干净利索，反而是身后的几个士兵，对于楚衡的行为有些摸不找头脑，时而看看楚衡，时而看看还在城墙上的北祈的百姓，但是最终，也还是跟随着楚衡一同离开了。
等到这些人都走的干干净净，北祈上严正以待的民众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原本以为楚衡也就只是说说而已，但是却也没有想到，楚衡是真的能够做到这样的事情。一下子，心中对于楚衡就有些微微的改观，至少相比于那些抛弃了北祈群众的官员要好上很多。
壮汉的身边被人团团的围住，所有的人都期待着看着壮汉，想要听一听壮汉的想法，他们之中，也就只有壮汉有这样的胆识，至少能够反驳楚衡，也能直接和楚衡对上话。
壮汉看着众人眼中的期盼，苦笑一声：“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相信他，只是，他的话确实是有一些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