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很是舒爽，果然，快乐这种东西就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哦，妈妈，我变坏了。捂脸。
和他们插科打诨，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他们两个人很快又苦着个脸去学习去了。我突然觉得，有个能干的哥哥，很好，相当好，非常好！
正好这时候叶斐从浴室出来了，即使洗了澡也还是一身白色的衬衣，只是薄了一点，扣子扣低了点。
说实话，他的身材真的很好，不是纤弱的白斩鸡，也不是全是发达的肌肉，他的肌肉很符合美感，流畅，没有一丝累赘。
即使他还只是初三。
再看看自己相对来说纤弱，矮小，有小正太嫌疑的身体。对老天狠狠比个中指。
作为一个曾经的女人，看到的第一眼还是被震到了的，他要是再长大一点，真的很符合我心目中的完美男人的形象啊泥煤的。
但现在就算他在我面前闲晃我也能面不改色了，当然呼吸的频率改一下什么的，这是可以忽略的。我跟他在一个房间里相处了这么久，看着看着就淡定了。
他用毛巾擦着头发看着我，“不是说累了吗？”
我抬抬眼皮看着他，“我不说累了我能回来嘛。”我们几个玩得好好的斐明珠突然想去玩激流勇进，我不想去就顺口说累了要回来。
叶斐很上道地陪着我回来了，给他们个好好的两人世界，我还记得叶道国那赞赏的眼神。我都懒得去表示我对他的鄙视之情了。
他皱皱眉，“你怕水？”
我原本在电脑上欢乐地动着的手停顿一下，给徐小胖子发个“过会儿聊”。
被发现了啊。也是，我本来也没打算怎么遮着掩着。
叶斐站到我面前，挡住了光线，看起来很有气势，压力，实际上，我……也确实感觉到了气势和压力。
抬起头，他严肃地看着我。
即使他那张脸还有着稚气，但是，还是很有威慑力。尤其他逆着光，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暗沉着看着我，让我充分意识到，这件事是件很严肃的事。
我挑了挑最近又有些要遮住眼睛的刘海，“大概吧。”
“什么叫大概吧。”
“就是平常的水我没什么感觉，只是在湖啊，潭啊，江河边会有点怕。”
他的眉毛轻轻地蹭到一起。
“那海呢？”
“嗯，也怕。”
“那你这几天……”的确，我这几天还去海滩玩了个尽兴。
“大概是因为你牵着，也没下水。”
“难怪，我就说你怎么不下水呢。”
“嗯。”我还能说什么呢。
“怎么不早说？”
“就是觉得，没多大的……问题，吧？”说到最后声音在他实质般的眼光下越来越小。“我错了。”这时候我的直觉告诉我，认错是最好的选择。
“哼。”
我低着头摆弄着我的手指。
为什么我要怕个初三的小屁孩啊，为什么我要向个小孩儿认错……呜呜……越活越回去了我。
“是因为你上次学校里摔进水里的后遗症？”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一点复杂，似乎，有一点冷意？
“嗯。”我的确是摔进水里了没错。不过怕不是因为摔进水，而是因为我是摔进水里才穿了过来，好不容易适应了这个世界，万一又不小心穿到另外一个地方怎么办？就算不会被穿走，对这个罪魁祸首我也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我对它着实是太没安全感了。
他沉默片刻，似乎是在沉思。
然后坐在他的床上，也就是我对面，“会游泳么？”
“……不会。”我这个身体没学过，应该是不会的。而我，上辈子就在家被我爸妈养着了也是不会的。
为什么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一定是我错乱了。
他的嘴角突然翘起一个微小的弧度，我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冷。
“那等回d市了我就开始教你游泳，海里。”
……
晴、天、霹、雳！
天谴天谴天谴……在我脑袋里“噔噔”地跑地欢快。
尼玛为什么每次别人诅咒我总能实现啊啊啊啊！！！
“没，没必要吧。也不是很严重，再说现在时冬天呢。”我估摸着过一段时间应该就会好的。
“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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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叶斐这人一旦做了什么决定了是不会轻易更改的，我只能希望能晚点回去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回d市？”
“明天。”他的眼睛闪过一片明显的笑意。
……
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orz老子不是刘和珍君！
老子要在沉默中爆发！老子不想学游泳，水里的感觉太不好受了！
我抬起头看入叶斐黑白分明的眼睛……
“我……”
“嗯？”
“我。我帮你擦头发吧。”
“好啊。”他微笑着把毛巾递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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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你这个没骨气的！就人家一个眼神就把你打趴下了，就这样屈服了你！真是，太没有节操了！
可是，看着他的眼睛有谁会拒绝啊！他就是有这种气场我能怎样！这不是我的问题！不是！不是我方太弱小，都是因为敌人太强大！没错，就是这样！
其实有叶斐亲自教我证明也是有一定地位的不是。好吧我阿q了。要不然我能怎么滴怎么地！
卫庄你等着，你要遭报应的。我诅咒你教你管理的老师是个爱折腾小孩爱惩罚人的老太婆！诅咒你以后找不到女朋友！
杨裔龙也不能放过，他，我诅咒他以后天天被他女朋友压！哼！
不管我心里怎么腹诽我心里是多么的不情愿，事实就是，我的好日子从此到了头，我苦逼的学游泳生涯在这个快要过年的日子开始了。
请再让我骂句脏话，orz！
作者有话要说：先传这么点上来，明天再补。
☆、学游泳事件
第二天下午，我不情不愿地被叶斐从房子里拉去了水池，在他面前，装病什么的都是浮云啊浮云。
二叔他们那儿也是临海的，但没有海滩，全是礁石。经过我的各种磨嘴皮，叶斐终于同意了先从水池开始。
在市里的一个健身馆的水池。
可是为什么在他答应从水池里开始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种被坑了赶脚？
一定是我感觉错了！
可是，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人摆着一副旁观的态度！斐明珠，二婶，叶老你怎么也来了！
我眼神燃火地瞪着叶斐。
叶斐看着池水，表情有点不自然。好吧我没看出他有什么不自然，我只是觉得他有点不自然。
他说：“开始吧。”
我胸口憋了一口老血，吐不出咽不下。
然后我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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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你这个没节操的！
这个水池不大，人，除了我认识的没了。他们不会是把这个水池包了吧？
嗯，很有可能。财大气粗嘛。
也好，在自家人面前丢脸什么的，也好比在别人面前丢脸。
但是，你们能不能不要在叶斐把我拖下去的时候笑得这么欢快！
虽然说我想着不过是学游泳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实际情况是，我高估了我自己。
我站在水池前我都没觉得什么，甚至还能和斐明珠他们插科打诨，但当我的脚碰到水的时候，冷意瞬间从脚底攀到头顶，恐惧感紧紧纠缠着我的心脏。
我的身体反应地比我脑袋快，立马收回了脚。但叶斐拉着我往水里去，我激烈地挣扎起来。
不！我不要去！
太痛苦了！我要远离！不要拉着我！我不要去！我不想再尝试那种痛苦了！
我以为我已经忘记了的窒息感和痛苦埋没了我，我使劲地往后退。但叶斐反应地比我更快，他的手臂像钢铁般箍着我把我拉向水里。
我绝望地看着水一点一点淹没我，我的所有努力都成了白费。
不要！不要！
我的眼角湿润起来。
我开始对叶斐撕咬，踢打，但很快又被他制住。
“我不学了，我不学了！你放开我，放开我！”
回应我的是汹涌而至的水。我把他绊倒了，然后被他连带了下去。
时间在水里过的很慢。
我的身体在埋入水中的时候变得僵硬，就像块生了锈的机械，我失去了对我身体的控制。我睁大着眼睛，泪水从眼睛里飞到了水池里。
我看见叶斐懊恼的表情，这还是我第一次从他脸上看见微笑和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呢。
我看见他的眼睛在水里愈发的璀璨，可那里面的情绪，我看不懂。
我看见他黑得像墨的头发在水中柔软地飘动，啊，你还有个美人尖呢。
我看见我栗色的头发飘到了我眼前，模糊了我的视线。
水，水怎么老往我嘴里去呢。
“哗啦——”叶斐抱着我往上去。
在我终于接触到空气的时候，我的身体终于慢慢地和脑袋连接了起来。
“叶秋？叶秋！小秋！”他摇晃着我的身体。
我涣散的眼睛终于凝聚在眼前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上。
那里面我看见了浓浓的担忧。
我努力张开颤抖的嘴，“别，咳咳，别摇了，你又不是马景涛大哥。”
他舒了一口气，也没问我马景涛是谁。
“没事吧，还能站吗？”
我的全身冰凉，连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水已经把我的勇气和力气全都吸走了。
“咳咳……”我把嗓子里的水咳出来，“不能。带我去岸上吧。”我实在不想在水里呆着了，我讨厌水！
他紧紧地抱着我往岸上走过去，我的身体悬空在水中。
我泛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肩膀，指甲都陷进了他的肉里，我，很没有安全感。
我一到岸上斐明珠就把一张白色的大毛巾披在我身上，我跪在地板上，双手撑地，使劲地把肺里和胃里的水倒腾出来。没办法，我实在是没力气，能够撑着没趴在已经是极限了。
叶斐把我抱在怀里，用毛巾把我围紧，他的胸膛有热滚滚的温度源源不断地向我传过来。我全身颤抖着瘫软在他怀里。这孩子，怕是被我吓坏了。
我又何尝没有被我自己吓一跳呢。
斐明珠，二婶和叶老也没了刚开始时玩笑的神态，严肃、担忧又心疼地看着我。
我努力把哆嗦着嘴唇向上翘，“我没事，过会就好了。”声音有些嘶哑，我喉咙也有些痛。
他们的眉头蹙得更高了。
唉，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我只能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冷静下来。
我低下头，湿哒哒的头发搭在我眼前，水在脸上也弄得我很不舒服。
我把叶斐当毛巾，在他身上蹭了蹭，想把水擦掉。
叶斐怔了一下，随后明白过来，用我身上的大毛巾粗鲁地把我脸上的水擦掉。我咧开嘴，对着他笑。
他黑着脸看着我。
一时间房间里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
我倚在叶斐身上，低头看着瓷砖上倒映着的，我狼狈的样子。栗色的头发成了一团海草，眼眶和鼻尖透着红，全身微微地颤抖着，白色的毛巾披在身上，就像一只小白兔。
呵，小白兔。我想做的，从来不是一只被别人捏在手里，抱在怀里的小白兔。
我还是高估了自己啊。我远没有我想的那么坚强。
慢慢地，我的身体暖和了起来，不再颤抖，也恢复了些力气。
我轻轻地推了推叶斐，
叶斐松开手，扶着我站起来。
“我们先回去吧。”
我微微地点了点头。
斐明珠走过来和叶斐一起扶着我去了换衣间，身后叶老眼光深邃地看着我。我已经不想去理会了，我现在就想去床上盖好被子，踏踏实实地睡一觉。
换衣间，我软弱无力地坐在椅子上换衣服。叶斐在隔壁间，斐明珠已经出去了。
就在我换裤子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叶斐的声音，“小秋，要不要我帮你换？”
“……不用！”我对着门翻了个白眼。
又是一阵沉默。可现在这种沉默却不会让我觉得尴尬，甚至还让我觉得，温暖？我一定是脑子刚才进水了。
“我，没想到你会怕水怕成这个样子。”他的声音带着易被察觉的歉意，还有一点点，温柔。
我穿裤子的手顿了一下。
“我也没想到。”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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