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越无语:“你能不能正经点,我的意思是说,他是不是背地里找夏老六呢。”
“那肯定的啊,夏老六把你打成这样,那孟怀远还能善罢甘休,翻个底朝天也得把他找出来啊。”
李清然往他身边凑了凑,说道:“你是打算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石强啊,还有…”他声音悄悄的:“还有他那块地。”
说完以后,他啧啧,继续道:“要是冯大爷要么不生气跟个老好人似得,要么生气起来,那家伙,那天我去厂里,就听见他在那儿打电话,跟人家说,不把石强搞垮了,他死都不能闭眼。”
冯望这个人吧,一直都有自己的小情怀,所以他当年带着父亲的骨灰一腔热血的回国,并且因为那点小情怀,而深爱着自己的故乡,发誓要在故乡做建设,并且找到了自己从前住的地方。
而他回来以后,第一个给他家的感觉的就是夏越。
因为他回来,那是光荣的归国华侨,所有人对他都是礼遇三分,但是只有那时,还是小小的夏越,奶声奶气的,跟他说:欢迎回家,而且还帮他找到了,旧时的家。
况且,他身边也没个亲人,这么多年,夏越在跟前,跟他半个儿子差不多了。
冷不丁出了这事,他当然生气。
所以石强要批的那块地,就这么的没了。
“那块地是个好地方。”
夏越小心翼翼的往前坐了坐,李清然赶紧拿枕头给他靠上:“怎么滴,你又开始算了?”
“算什么算啊,反正我是相中那块地了,往后干点什么都行。”
石强要买的那块地,差不多九十多亩,夏越记着,以后哪里好像建设了一个商业广场,规模很大,圈钱无数,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石强弄的。
无论是不是,这辈子,他恐怕是没办法拿到那块地了。
……
夏越在医院里住了半个多月,出院的时候,来了不少车,而他自己,全程都是有孟怀远抱着的,从病床上抱到车上,又从车上抱到家里。
这个时候,人们的思想已经很开化,但是他们没有把类似于同性恋的事情往自己身边的人想。
于是所有人都说,这夏妈妈从小到大可没白疼孟怀远,瞧瞧,这里里外外,跟他们家大儿子似得。
夏越的几个叔叔大爷,舅舅阿姨也都来了。
来了以后,就纷纷的谴责夏老六不是个东西,这回绝对不能可怜他,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夏越家如今发达了,孩子出院这么多车过来接,相对的,叔叔大爷舅舅阿姨也一波一波的过来,在医院的时候,还有孟怀远挡着,再不济,把医生搬出来,说不能影响病人休息,全都给赶回去。
如今回了家,这些人憋的时间太长了,纷纷凑到夏越跟前,摸摸小手,在摸摸小光头,各个关心的不得了。
当然,这些关心,夏越都接受,就是应付人有点累得慌。
关键时刻还得孟怀远,在夏越连连打哈欠的时候突然出现,把人都劝到客厅跟夏妈妈聊天,然后夏越房间的门一关,瞬间世界都安静了。
夏越长出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摸摸自己的光头,说道:“我三姨啊,一个劲儿的摸我脑袋,长得这点头发,都要让她摸没了。”
孟怀远过来给他擦擦脸,然后又掀开他的衣服,看了看包扎的伤口,确定没什么事儿以后,才说道:“睡会儿吧,折腾一天了。”
夏越支着胳膊,动作慢腾腾的往旁边挪了挪,说道:“过来一起睡。”
这些天,孟怀远一直在医院护理他。
因为夏越睡觉不老实,而伤口又怕被碰到,所以夏越睡觉的时候,孟怀远都是醒着的,时刻看着他,不让他乱动,整个人都瘦了。
孟怀远看着他,笑了笑,放下毛巾,把外衣脱了,小心翼翼的躺在他身边,深怕碰疼了他。
夏越脑袋歪在他肩膀上,问道:“你这么长时间,不回学校行么?”
“没关系,学校里说支持大学生自主创业,休假问题上很宽松。”孟怀远握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等你什么时候好了,咱们一起回学校。”
“那得等什么时候去啊,就我这样,我觉着……”夏越满脸苦逼的叹气:“我觉着我妈没半年时间,不带放我走的。”
“怕什么,大不了休一年学,身体养好了才最关键。”
两个人躺在床上小声的说话,不一会儿,孟怀远突然问道:“越越,你恨夏老六么?”
“我跟他可谈不上恨,他算哪根葱,也至于让我恨他。”
“那他把你弄成这样……”
“把我弄成这样,肯定不会轻饶了他的,嗯…坐牢是必须的了,但不至于恨…我跟他哪有什么感情啊……”
夏越有点困了,打了个哈欠:“听说他跑了,你这几天中出去偷摸的打电话,是不是找他呢。”
“嗯。”孟怀远低低的答应了一声,没继续说下去。
你不恨他,但是我恨他,把你弄成这样,我恨不得千刀万剐了他!
孟怀远在心里发狠,但是面上丝毫不显。
夏越很快就睡着了,孟怀远见他睡熟了,才悄悄的起身,拿着电话出了门。
跟电话里的人说:“别让他好过了,留条命就行。”
第二百零五章 报应
说道夏老六刚到广州的时候,一直住在旅馆里,但是后来他发现,自己可能要在广州住长了以后,就租个小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