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秦云峥再冷漠,根本干涉不到宝镜的生活,她为何要退缩?此一退,身后就是万丈悬崖,出于狂化状态的冯老先生比秦云峥更可怕。
木桶下包裹着铁皮,桶下的余火还没熄灭,被宝镜盯着,秦云峥觉得水温似乎过高了?
秦少校浑身不自在,徐宝镜居然不怕他,平常他冷着脸,那些讨人厌的女苍蝇们都不敢扑上来了。
“先是痒,然后痛。”
痒入骨髓,痛彻心扉。
宝镜手下的笔一顿,她想起来半年前秦云峥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
对待病人,应该更有耐心才对吧。宝镜放缓了语气,又问得更详细一些。
秦云峥话虽然依旧少得可怜,总算还能配合。
泡着滚烫的药浴,他额头已有了细密的汗珠,可见忍耐得多辛苦。
那边,祁震山就要直接多了。
“冯堂,你是故意的吧,痛死老子了!”
祁震山大叫起来,差点忍不住从木桶里站起来。他小弟子就在旁边看着呢,穿着大裤衩实在不雅,祁震山只能忍。忍啊,忍啊,忍到忍不住痛呼。
真的是太tm痛了,还来得如此突然!
宝镜顾不上秦云峥了,感觉拿着本子跑过去。
“师傅,您怎么了?”
能坚持住吗,师傅又不是秦云峥那样的年轻人,体质就无法比。
泡在滚烫的药汤里,祁震山痛得一脑门儿冷汗。一开始根本没感觉,除了水温过高,可等他泡的昏昏欲睡,小刀子割肉一样的疼痛袭来。
一刀又一刀,就挨着他的骨头割肉,能不痛?
宝镜急得团团转,奈何石屋里冯堂不为所动,祁震山就只能继续泡着。
说来也怪,等祁震山这边痛起来,秦云峥反而开始慢慢不折腾了。痒痛渐渐没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滋润着身上的大小旧伤,秦少校忍不住叫宝镜:“徐宝镜,你过来。”
宝镜望了望师傅,还是任命开始记录秦云峥的情况。
先是痒痛难忍,随后却在滚烫的药汤中感受到凉爽?截然不同的药理反应,宝镜不敢忽略。她也理清了,师傅和秦云峥泡得汤药别看是同时熬煮,药材也大同小异,但微妙的差异造成了截然不同的效果。
祁震山那边是先松弛,陡然药效收紧,在到达体内后才大刀阔斧发挥作用。
秦云峥则是先吃尽苦头,药性将他的新旧伤口收拾服帖了,再给他一个甜枣。
宝镜将两种反应变化记录下来。
“可以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