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恒顿时石化,便是许惊蛰脸颊也刷地泛红——罗恒这姐姐,也太生猛了吧。
……
接下来又是乏味的歌舞表演,罗恒都快看睡着了,或许是为了舞台效果,他们这个包厢光线很暗,近乎看不见人,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罗恒刚才跟陈宣君喝了些酒,脑袋有些昏沉,便到落地窗位置透透风。
接下来主持人开始报幕,下一个节目是一首独唱曲目,演唱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叫纪萧萧,而词曲作者和市歌是同一人,罗恒。
许惊蛰顿时兴奋起来,也到了罗恒身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是萧萧哦,想不到她竟然是独唱。还有,你什么时候帮她写了首歌?”
“就是做个顺水人情。”罗恒把这事儿说了,又听一个声音道:“等下要出场的是你们同学?”
说话的是李葭薇,她也到了罗恒身边,贴着他耳朵小声问道。
罗恒只觉香风扑鼻,极为受用,笑着点了点头。
刚才喝了些酒,脑袋就有些迷糊,或许是酒精作用,或许是被李葭薇身上极为诱惑的香水味道刺激了,罗恒只觉身体变得有点燥热。
音乐响起,前奏高亢激昂,颇有金戈铁马杀伐意。
罗恒左右都是红粉佳人,许惊蛰和李葭薇俱是身材高挑,单就身材,除李葭薇更丰腴外,几无差别。
想到刚才被李葭薇掐的疼死了,罗恒就想报复,但许惊蛰也在她身旁,不好动作太大,好在这包厢光线极暗,谁是谁都分不清,他动作小些,一定不会被发现。
罗恒知道李葭薇身体极为敏感,就去拉她的手,手指与手指甫一接触,顿时产生一种好似过电般的异样触感。
对方的手,好似受了惊吓,蓦地一缩,罗恒哪里管她许多,一把抓住,顿时响起了一声轻哼,声音低沉压抑,几无可闻,却又带着股子难言诱惑。
“叫你刚才掐我。”罗恒这般想着,稍稍加重力道。
音乐突然一变,变得哀婉凄绝,柔情似水。
接着就是飘渺的女声哼唱,几近曼妙。
如是,我闻。
仰慕比暗恋,还苦。
我走,你的路。
男儿泪,女儿哭。
我是你,执迷的信徒。
你是我的坟墓。
……
歌声空灵飘渺,恍如梦境,全场寂静无声。
罗恒只觉牵着的小手柔如无骨,触感微凉,好似要在他手中融化。
玩弄心起,他手指弯曲,在她掌心轻轻扰动,耳边压抑到极致的喘息声,变得愈发低沉,好像猫爪子挠着心肝儿。
舞台之上,身姿曼妙的女孩子光着脚丫,镭射灯打在她的身上,好似月下的精灵,翩翩起舞。
歌曲渐渐进入高潮。
你给我保护,我还你祝福。
你英雄好汉,需要抱负。
可你欠我幸福,你拿什么弥补。
难道爱比恨,更难宽恕。
……
罗恒可以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由僵硬到柔软,由冰凉到灼热,掌心开始微微冒汗,罗恒脑袋迷糊,心里有些诧异,只是牵牵小手罢了,还不至于吧?
便不再捉弄她,两人手指交缠,紧紧扣在了一起。
他可以感觉到,手的主人的身体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一种异样的情愫,悄然而迅速地滋生着。
……
舞台上,纪萧萧唱完了这首罗恒专门为她写的《宽恕》,下面顿时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
有人大呼她的名字,有人在为她尖叫,这是她做梦都想达成的愿望,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实现了。
只是因为一个人,帮她求了一个机会,帮她写了一首歌。
而且自己还不止一次误解过他,刁难过他。
她想到了他自信的眼神,坏坏的笑容,微翘的唇角,那将情书撕地粉碎,挥洒在春风里时的那种从容决绝,不知怎的,心里微微一疼。
她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也错过了什么。
生命中,似乎有什么弥足可贵的东西,就那么悄然流逝了,再也找不回来。
她觉得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对着台下鞠了一躬,她开始奔跑,光着脚丫,白色的晚礼服微微凌乱,刚才跟许惊蛰通过电话,她知道他在哪里。
她不知道爱是否比恨更难宽恕,但她想告诉他,她不再讨厌他了。
……
晚会接近尾声,人群开始退场,包厢里的灯光突然大亮。
罗恒眯起了眼睛,刚想放开手,顿时愣住了。
李葭薇在他的左边,神色如常,还在回味刚才那首意境独具的歌。
而罗恒牵着的人,在他右边——是许惊蛰!
这妮子红唇微隙,白嫩脸颊上红云飞舞,好似要滴出水来,淡紫色的眼瞳里氤氲出一片迷离,微微咬着嘴唇,低下头不敢看他。
羞怯动人之处,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水莲花,在这一刻怪力乱神。
咔擦一声,包厢的房门被推开,穿着白色晚礼服,光着脚丫,好似月下精灵的纪萧萧站在门口。
“你……你们?”
包厢的门口,纪萧萧看着罗恒和许惊蛰手拉着手,陷入石化。
“他们……他们竟然牵手了!”
不知怎的,她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懵。
只觉得不管她有什么话想跟罗恒说,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她有一千种理由安慰自己,但心里并没有因为这些理由变得好过一些,不知怎的,眼泪刷地就掉了下来,晶莹的泪珠儿滴落在地上,很快湮没无痕。
她转身就走,光着脚丫,雪色的肩膀在灯光下异样刺眼。
“混蛋,快放开我……”许惊蛰叫了一声,挣扎着松开了罗恒的手,追了出去。
罗恒起码过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李葭薇看着他,眼神玩味儿中带着些微杀气。
“姐……”罗恒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李葭薇没好气道:“死罗恒,艳福不浅啊,都有女孩子为你争风吃醋了!”
“这……”罗恒干笑。
“我走了,自己打车回去!”
李葭薇显然有些生气,说完也不管罗恒如何,撇下他就走。
罗恒望着顿时空荡荡的包厢,在心里哀叹:“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小爷怎么就觉得那么寂寞如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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