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葭薇气得掐了他一把,倒是杨岐山顿时就乐呵了,笑骂道:“你这小家伙呀。”
穴道会麻什么的,外行人不明就里自然觉得玄幻,可对于每个入了暗劲的内家拳师来说都是司空见惯。
说白了就是关于暗劲的运用,按照现代医学的解释,那就是在寻到穴位的时候,短暂的将这一处的血脉封闭,自然就会产生酥麻的感觉,跟用绳子使劲缠着手腕,解开后会发麻是一样的原理。
罗恒在给李修竹把脉的时候,就是这么整的,他自然就觉得身体发麻了,暗劲是暗藏的劲道,不易察觉,自然也就将他糊弄住了。
想到这里,罗恒倒是先笑了起来。
李葭薇连忙问他笑什么,罗恒忍俊不禁道:“堂哥以前肾亏不肾亏我不知道,但从今儿起,他怕是要不举个三两个月了。”
李葭薇联想到这家伙刚才在李修竹身上装模作样的作弄,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你刚才使坏了?”
“什么叫使坏,其实我这也是为他好,你看他脸色惨白,眼窝深陷,一看就是纵欲过度,早就该禁欲了。”
这话一说,李葭薇和杨岐山都是一乐,李修竹在李家宅子也算一祸害了,属于大错不敢犯,小错从不断那种贱人。
这罗恒一来倒是就把他给震慑住了,李葭薇笑道你收拾收拾他也好,只是这手段也忒贱了些。
“你懂啥。”罗恒屁颠屁颠道:“这叫贱人还需贱人磨,强中还有强中手!”
“这是谁家的小家伙,这么牙尖嘴利?”
正在此时,前方竹林处,传来一阵爽朗笑声,中气十足。
李葭薇连忙叫了一声爷爷跑过去了,罗恒也跟着过去,拘谨地叫了声李爷爷。
是时已近黄昏,夕阳西下,远山近树,俱都镀上了一层融融金色。
远处有风,带起一阵婆娑,枝桠簌簌作响。
近处有人,有一大理石桌,四个石凳,坐在竹林一方石桌前的有两人,一中年一老年,正在手谈。
中年人约莫五十岁上下,一身洗的有些泛白的藏青色中山服,最为奇异的是中年人的右手,少了拇指和食指,也就是说中年人只有八根指头。
中年人坐姿端正,如渊渟岳峙,微微眯着眼打量着罗恒,他的眉毛很直,好似两柄飞刀,下面的眸子如有神光,让人不敢正视。
罗恒尽量露出一个还算从容的微笑,他已经能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压力,这个中年人一定是属于那种一路杀伐才崛起的草莽枭雄,身上有一种横扫八荒、吞并六合的王者气势。
相较于中年男子,老者显得不显山不露水。
老者是真老,垂暮之年,须发皆白,皮肤上有了些岁月沉积下来的老年斑,像是过了期的橘皮。
整个人,就如一副褪了色的山水,一张失了音的古筑。
唯一引人注目的,是他花白眉毛下的眼睛,这双眼睛与年纪差不多的老校长唐正德又有些不同,老校长眼睛里面满是睿智,而这位老者睿智背后,更多的是曾经处于某个高度后才有的从容恣肆。
因为这双眼睛,他整个人就此不同。
无论是远处盛大的夕阳,还是近处霸气如虎的中年人都丝毫不能掩饰他的存在。
他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低眉垂眼,世间万物,就顿时黯然失色,只能成为陪衬。
老者姓李,名龙图,也就是李家老爷子,罗恒家老罗曾今的老领导。
三十年前,当时还未仙游的太祖称他为西川王。
西川王这个称谓可不是谁都能当的,更早一些时候,常凯申委员长这么称呼过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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