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势如此,他又有什么法子?
他们现在要了李伯庸的命,固然是一时痛快,但不就之后,就有人来要他们的命了。
到时候自己失去了权势,拿什么跟孟天行玩儿,拿什么跟晏九楼玩儿?
他沉默了很久,正色道:“小恒,听叔一句劝,据我所知,李家那位老爷子,怕是撑不了多久了,现在不是意义用事的时候。”
“该死!”罗恒爆了句粗口,手中茶杯因为过于用力,碎成了极快,锋利的瓷片划开了掌心,鲜血涌现。
许四维叹了口气,拍了拍罗恒的肩膀。
“行了,叔。我知道了,一切就按您的意思办吧,您去忙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罗恒拿了张纸巾,仔细地擦拭着手中的血渍,抬眼看着许四维,眼神在瞬间就平静到了极处。
“恩。”许四维点了点头,“得空的时候,到家里来吃顿饭,你这些天,丫头都整天念叨着你。”
“知道了。”罗恒展颜一笑,云淡风轻,目送许四维离去。
然后他掏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笑着说道:“小白,小爷我心情很不好。”
还在医院守着的白乐天笑道:“那你想怎么办?”
“想杀人。”
“杀谁?”
“某个号称活诸葛的先生,某个准备携款私逃的市长大人。”
“哟呵,这么刺激呀,不过我喜欢,能算我一份儿么?”
罗恒正色道:“你可要想好了,这事儿小爷我一丁点把握都没有,搞不好可是要掉脑袋的。”
白乐天嬉皮笑脸道:“不就是头上的七斤半么,谁有本事谁来拿去,再说了,几十年后都是他娘的一堆黄泥巴,怕他个球。”
罗恒大笑,说道:“我操,小白,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爷们儿,你说我怎么滴就那么欣赏你呢?”
“滚,你丫怎么这么恶心,你欣赏我有个屁用,先说好,老子对你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罗恒哑然失笑,直接挂了电话。
心中感概莫名,什么是兄弟,能不问缘由,就陪你去大杀四方的,那才是兄弟。
当然,这人也不是想杀就能杀的,在杀人之前,他还得继续磨刀。
磨刀霍霍,然后杀猪宰羊。
如此才算快意恩仇嘛,妈拉个巴子,小爷实在是太有文化了,当浮一大白。
罗恒端起残杯中的残茶,一饮而尽,里面有他自己的血,如此也算是歃血誓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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