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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漫九垂着眼睫,遮着眼中神色,“没有。”
他上前把她扯进怀里,紧紧拥着她,几乎要把她按进自己的身体里,“你骗我的是吧,你不会不要我,对不对?”
“秦灼,不是我不要你,只是我现在不想谈恋爱了,我要好好学习。”
她说了一个最差,最蹩脚的理由。
“我不会影响你学习的,小九。”他眼神里是无法掩饰的慌张与无助,用几乎乞求的语气,“不分手,行吗?”
沈漫九被他桎梏着几乎无法呼吸,“秦灼,你先放开我。”
他语气执拗,“我不放。”
沈漫九试图掰开他禁锢在自己腰间的手,秦灼却不断收紧,他力气很大,沈漫九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她故意沉了语气,“你放开我。”
“你告诉我哪里不好,我改,好不好?我以后不会随便报复别人,我也不会再伤害自己,你不开心的事情我都不会做,我全都听你的,别不要我。”
见她不说话,秦灼更加慌乱,拉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腹部,“你不是喜欢我的腹肌吗?你想怎么摸就怎么摸,我有好好锻炼的。”
沈漫九用力地试图抽回自己的手,“秦灼,你别这样。”
“求你,别不要我。”他攥着她的手,“哪怕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好玩,我也不介意。”
沈漫九强忍着眼泪,“跟你在一起这段时间我很开心,不是玩你,但我们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凭什么?
“如果我不散呢?”
“秦灼,我不想继续了,和你在一起我很辛苦。”
秦灼觉得自己几乎被痛苦和黑暗侵蚀,为什么?为什么给了他希望又要抛弃他。
她携光来,现在又要带着他黑暗生命里仅有的光亮离开,独留他一人在无边黑暗与泥泞中。
“是不是在咖啡店兼职很辛苦,我说了不用你兼职的,我能养得起你,真的。”
他说着眼尾愈红,漆黑的眼眸绝望而破碎,高大的身形也微微颤抖,“小九,没有你我不行的。”
沈漫九转过身背对他,抬手抹了抹眼泪,“你之前的二十年也没有我,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他眼泪落下,长睫湿润,“我活的很不好,像一具埋在土里等着腐烂的尸体。”秦灼从她身后抱住她,瘦削的下巴抵在她颈间,“求你,别再把我埋进土里,行吗?”
沈漫九感到秦灼的眼泪落在她颈间,像火,灼烧着她的心脏,痛苦和心疼搅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秦灼,除了你自己,没人能再把你埋进土里,往前看。”
“秦灼,有你这样的吗?是你要搬家,又不是我,自己谈恋爱,让我……”
乔林进来时便看到眼前这副场景,气氛静寂僵硬得可怕。
他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怎……怎么了?”
“秦灼,我认真的,我们暂时分开吧。”沈漫九说。
“暂时是什么意思,是你留给我的念想吗?”
她沉默半晌,“说不定我们以后还有机会在一起,毕竟我们现在还很小。”
秦灼情绪有些失控,低吼道,“以后是什么时候,你能不能告诉我?”
沈漫九强撑着笑了笑,“也许是等你很有钱的时候,你也知道,我很贪图享乐的。但说不定等你有钱了,也不喜欢我这种了。”
秦灼一点点松开她,“我明白了,我是太穷了,对吧?”
“所以是有钱就能得到你吗?”
沈漫九低头死死抠着自己的手指,几乎要抠出血来,“也许吧,我不想过现在的生活,没有当沈家的大小姐舒服。”
“沈小姐。”乔林愤怒开口,“你怎么这样?他为了让你住的好点连最心爱的摩托车都卖了,还为了你要……”
秦灼目光凛冽下来,“你闭嘴。”
沈漫九觉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反复,无情拉扯着,秦灼居然把车给卖了?
得这两天他去接她都没有骑车,都是陪她一起打车,他还说骗她说是把车拿去修了。
怪不得她刚才说要他参加比赛时他言辞闪烁的。
沈漫九狠下心来,“秦灼,你养我还要靠卖掉自己最喜欢的东西,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他眼眸漆黑难测,“要多少钱才能得到你,要比你家有钱才行吗?”
秦灼眼底涌动着疯狂的野兽,“所以你不要我不是因为厌倦我了,而是因为我没钱,是吗?是不是我有钱了,你还会回来?”
“秦灼,那都是以后。”
秦灼的喉结艰难地动了动,“你昨天说的话还算数吗?你想让你留下的话,就直接告诉你。”
他的声音低哑又无助,乞求道,“我想求你留下来,可以吗?”
沈漫九的内心如同被一把利剑反复搅动着,“对不起,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段关系让我累了。”
秦灼觉得自己置
', ' ')('身于无边汪洋中,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痛苦淹没,他忽然勾了下唇角,凄然悲凉至极。
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刀刃折射着锋利寒光,他一双墨眸沉沉地凝视着沈漫九,仿佛要看进她心底。
“秦灼!”一旁的乔林吓了一跳,这不会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沈漫九抬眸看向他,秦灼,不会伤害她的。
两世都没有过。
秦灼的确不舍得伤害她,而是自己用手攥住了刀刃,不断用力,手背上的筋络凸现,鲜血不断外涌,在他脚边落了一片凄艳的红。
他神情阴沉凄哀,“那这样呢,还有用吗?”
沈漫九觉得自己四肢百骸都被疼痛侵蚀着,她目光一点点决绝下来,“没用的,秦灼。”
她眼眸低垂,抱歉,唯一能减轻她的负罪感的,大概就是她正体验着和他同等的痛苦。
“你别伤害自己了,你恨我吧。”
沈漫九说罢,转身离开。
秦灼盯着她的背影,眼眸仅存的一丝光亮被黑暗张着血盆大口吞噬殆尽,他缓缓松开手,手中的刀落在地上,和地面碰撞发出冰冷的声响。
没用了,自虐也没用了。
他低头去擦掌心的鲜血,血却越擦越多,两只手变得鲜血淋漓,他抬手在自己唇边蹭了蹭,尝到血的那一刻,他勾起唇,笑容冷艳而阴沉。
秦灼浑身透着藏不住的阴戾之气,却又流露着脆弱和病态。
他陷入阴影下,神色晦暗难辨,宛若半面修罗半面佛,不同的气质在他灵魂下激烈碰撞。
怎么可能就这样放过她呢?
如果脆弱伪装没用的话,那只能用黑暗的手段了,对吧?
还当老子是你的狗吗
沈家。
“阿渊,你回来了。”白钰见沈渊回家,笑着迎上去,眼中是藏不住的笑意。
沈渊弯唇,云淡风轻地躲过白钰向他的亲密攻势,“妈。”
好久没见,白钰本来想和儿子拥抱一下,却扑了个空。
她无奈地扯了扯唇角,倒也习惯了,沈渊从小到大都抗拒和别人亲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个女朋友。
但唯有一个特例,沈漫九从小跟在他身后喊他哥哥,抓着他的手,往他身上扑,他从不抗拒。
甚至沈漫九小时候,吃东西脏兮兮的,专门往他身上蹭,他也只是温柔笑着给她擦擦嘴角。
沈良从楼上下来,父子俩简单打了招呼。
沈渊瞥了一眼一旁的落地钟,“一会儿漫漫要回家。”
听到女儿要回来,白钰眼睛亮了亮,“真的吗?漫漫这孩子终于想通了。”
沈渊单手解了西装外套的扣子,搭在一旁,走到沙发坐下,“当然是真的,你们不要为难她,她年纪小,可能有不懂事的地方,我们多担待她。”
沈良冷哼一声,“怎么愿意回来了?跑去跟一个混混同居,倒不嫌丢人,娇生惯养十八年竟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沈渊温润的面孔渗出寒意来,“他们两个已经结束了,等漫漫回来后,您也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他顿了顿,“我们还是一家人,您说呢?”
沈良拂了拂衣袖,没再说话。
白钰坐到沈渊旁边,“漫漫和他分手了?”
“分手?”沈渊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他勾了下唇角,“他们两个算是在一起吗?漫漫不过是被这种刻意接近她的人暂时蒙蔽了而已。”
一周后。
“漫漫,谢谢你还愿意来我的生日会。”宋灵说。
沈漫九放下礼物,开口道,“宋灵,祝你生日快乐,我还有事,先走了。”
宋灵拉住她,“你还在生我的气?”
沈漫九抿了抿唇,没答话。
“你可以多待一会吗?”她看了看四周的人,“你走了,会坐实学校里那些传言。”
沈漫九眼眸微垂,“好。”
卫生间门口。
一黄毛青年抱着宋灵,对她动手动脚。
“张典,你放开我。”
张典笑得放肆,“摸摸你怎么了?”
“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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