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怡玢道:“你这样的人物,后世的正史和野史会怎么来评价你呢?我以为你是这乱世亦正亦侠的人物。”
张少白苦笑:“侠,我当不起啊……”又跟着叹了口气。
第二天陈怡玢随着王绶云去应宋定海的邀请,来到西洋大饭店吃饭,这顿饭之后,王绶云正式成为第一集团军第四师的师长,集合原来第四师原来的士兵和王绶云从邹世雄手下带出来的兵,组成新的第四师。
这一年,王绶云二十九岁,成为全军最年轻的师长。
☆、第118章
?王绶云加入南方军之后,又与南方军的将领们进行了新一轮的宴请和回请,陈怡玢都作为王绶云的女伴陪同,很多人都问起他们的婚事,其实他们已经在悄悄的准备起婚事了。
跟这个时候流行的要举办中西两次典礼的模式不一样,他俩只准备进行一次传统的中式婚礼,连喜服都定的中式的红色礼服。虽然有一些比较激进的南方军的军官建议他们举行西洋的婚礼,说中式的礼服象征着封建和陈旧。
陈怡玢都默默微笑,并未置一词,因为在她这个活了两辈子的人来看,中式的礼服更让她觉得有传统和隆重的味道。想到上辈子嫁给陆云鹤时候那可笑的粉色婚纱,就更没有想穿婚纱的想法了。
黄薇甜在战局稳定之后也没有离开平城,因为她在帮陈怡玢忙着婚礼筹备的事情,每天她特别开心的出去逛商店买东西,拿着王绶云的钱到处买买买,还跟李少雍说:“随庆这点就挺好,我挺欣赏。”李少雍都没敢接话,他的钱袋子已经很可怜了。
就在陈怡玢和王绶云的婚礼筹备的时候,宋定海却发动了南方军队内部的动乱,说是要清除军内的不轨分子,其实很多人都知道,这就他在初步胜利后的排除异己。一时之间,平城街道上看到很多白相人拿着武器搜寻,搞得人心惶惶。
那天傍晚的时候陈怡玢刚从项大夫家里出来,她把开西医学校的事情跟项大夫交流了一下,并且问他有没有兴趣到学校里来教学生。
项大夫受宠若惊,当下表示很愿意去,并且有点担忧他学识不够会误了子弟,陈怡玢便说:“先生如果不介意,先来教低年级的学生吧,我们学校里的学生都是刚入门的学生,兴许有些人连字都认不全,都需要从头开始学起。”
项大夫道:“陈小姐,恕我直言,这将是一件需要很长时间的事。”
陈怡玢道:“我知道的,我也知道在望京已经有国内最精良和先进的医院,但是那里只对少部分高官、富人、西洋人开放,大部分老百姓都还是看不起病,人命贱得低到了尘埃里。我不是救国救民的圣人,也做不了所有人的救世主,甚至我的学校里也许很难出精英,但是我愿意对一部分人进行一个普及教育,让更多人的享受到基础的救治。”
项大夫道:“我愿意尽我绵薄之力。”他看着陈怡玢,很认真的说。
陈怡玢一笑,道:“近几日我会派人通知你具体的上班时间的。”说晚了正事,她也没有多坐,起身走了。
项大夫的家里在一个小弄堂里,陈怡玢的车子开不进来,就停在了外面,两个保镖跟在她身后,陈怡玢正往外走,忽然听到旁边的小巷里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陈、陈怡玢小姐?”
一个保镖立刻上前,他站在巷子口,跟陈怡玢说:“这人受伤了,去年的时候他们劫过我们的车,还交过手。”
这时那人又说:“陈小姐,我是李景臣,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咳咳,当初劫你车也是无奈之举,请你见谅。”
陈怡玢一听,李景臣不是劫车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位未来的开国元勋吗?她上前走两步,越过保镖的阻拦,看着倚在墙边的李景臣说:“我记得你。”
华人保镖说:“他应该是外面四处抓的革.命分子,陈小姐,我们还是不要惹事上身吧?”
陈怡玢看到李景臣捂着手臂,有血从他的手臂上流了下来。既然遇到他,她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管的,毕竟他是一位重要的开国元勋,如果没有他,历史上很多事情也许都不会发生,陈怡玢说:“有人来救你吗?”
李景臣说:“不想连累陈小姐,但是能不能请你带我逃离这里?”
陈怡玢果断的跟两个保镖说:“帮帮他。”
华人保镖很无奈的摇了摇头,但也跟白俄保镖一起将李景臣从地上架了起来,还细心的处理了滴在地上的血迹,边上车边说:“王少将吩咐我们要保护好你的,你也不要主动往自己身上招揽危险啊。”
陈怡玢道:“这人是心里揣着和平的理想的,怎么能置之不理?”李景臣不应该死在这里的,如果他死了,她不知道和平的进程会不会被推迟。
李景臣虚弱的道:“给你添麻烦了。”
陈怡玢道:“委屈先生先躲一躲了。”
李景臣道了声无碍,两个保镖就将他藏在了后面的车厢里,又将周围的痕迹都处理赶紧,车子驶出了巷子,才走出去就遇到一波白相人拿着武器到处搜寻,看到陈怡玢的车子从巷子里面开出来,立刻拦了下来。
华人保镖道:“车上是陈怡玢小姐,她和你们张老板是朋友,难道也要搜吗?”
那个白相人自然听说过陈怡玢的名字的,最近陈怡玢跟张少白合伙办学校的事在很多白相人之间都传开了,那白相人就赶紧向他的领头汇报。
很快就从街口走来一人,陈怡玢一看,正是沈应东,她摇下车窗说:“沈先生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