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拿来的药,陈怡玢又在王绶云的指挥下解开了缠着手臂的绷带,王绶云看着陈怡玢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他的样子,不知怎的,觉得心里特别受用,什么庆银楼的珠宝根本是小意思。
陈怡玢拆开了绷带看到了他的伤口说了一句:“这么深,你还说小伤。”
王绶云道:“当军人的,哪里有不受伤的?你以为少将的领章是白的吗?”
陈怡玢道:“行了,知道你是挣军功得来的啊,别乱动,我给你撒上药粉。”
王绶云挺着不动,看着陈怡玢离他那么近,头垂着专心的给他伤口撒药粉的样子,让王绶云真的觉得很很很舒服,这种温暖和心跳的感觉真的很久很久没有了。
他忽然觉得,若是能这么一直下去也很好,真的。
撒好了药之后,王绶云又故意找话题跟陈怡玢聊了一会儿,因为他知道自己特别不舍得让这样一个奇妙的相处就这样的过去,所以他又故意挑起了话题,提起了二哥和陈怡玢那所‘和安中医学校’的事。
陈怡玢一提起工作上的事,说得头头是道,尤其说到:“二哥是希望振兴中医,但是我觉得除了振兴中医之外,我们也应该培养出西医人才,因为随着战争越来越混乱,会有更多的人受到外伤,尤其是战场上的士兵,若是能得到及时救助,也是一条人命啊!”
提到这些慈善的事,陈怡玢的眼睛是发亮的,王绶云觉得,一个女人有她所爱的事业并为之努力、侃侃而言的样子,真的很迷人。这种迷人的美丽甚至超越了皮囊带来的美丽,让人从心底觉得难忘。
王绶云从军队的角度跟陈怡玢谈了战场的军医,还有建立一个兼具西医的医学校这件事,谈得陈怡玢谈性十分浓。王绶云虽然是军人,但是在当一个军人之前,他是一位出色的望京大学高材生,跟陈怡玢聊起任何话题都有他独特的见解,让陈怡玢觉得交流起来特别的舒服和爽快。
俩人就这样聊了很久,王绶云说:“嘉和,有时候看到你这么有干劲,真的也会被感染,同时也会被你心底那份慈善的念头所感染,真的,你和所有我认识过的女人都不一样,你十分的特别。”
忽然听到王绶云这么夸她,陈怡玢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是也说:“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已,慈善不慈善的还没想那么多,我跟所有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我可能是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吧?”
王绶云叹:“你还是这么谦虚,不过也就是因为你不认为你做的事情有多么的厉害,才是这么的……特别吧。”他想说美丽,却羞于出口,换成了特别。
陈怡玢笑道:“今晚怎么了这是,随庆这么夸我,让我受宠若惊?”
王绶云道:“看你一步一步到今天,我很感慨,也真的很替你高兴。”
陈怡玢想到当年跟王绶云认识的时候,她正跟陆云鹤在闹离婚,离婚的时候那种狼狈的样子都被王绶云看在眼里,而如今王绶云和杨苒苒的事也被她都看在了眼里,他俩还真是难兄难妹了,这点不堪的历史都被知道了。
陈怡玢笑:“也是认识五六年了。”
王绶云道:“六年了,我是那年夏天认识的你。”
陈怡玢举起酒杯,道:“来,为六年,为新生的我们,干杯。”
☆、第091章
?第二天一早,陈怡玢他们一起吃饭的时候,忽然被花童送来一大束白色百合花,陈怡玢拿起上面的卡片,上面写着:“希望你昨夜一夜好眠,张少白。”字迹虽然不是很好看,但也能看出书写人的认真。
陈怡玢随手给了花童一点零钱,抱着花进来,黄薇甜就道:“哟,这是谁啊,一大早的就鲜花攻势,真是够可以的了。”还上前去看卡片,见到是张少白,她又说:“张老板可是够上心的哟。”
陈怡玢让佣人去将花插到水晶花瓶里摆在客厅,说:“花还是很漂亮的。”
黄薇甜道:“可惜啊,他不太懂嘉和,我们嘉和喜欢的是郁金香。”
王绶云若无其事的说了一句:“那花是挺别致的,很特别。”
黄薇甜看不出王绶云的一腔心事,还跟李少雍说:“顺带一提,我喜欢什么花,有人还记得吗?”
李少雍立刻表态:“我老婆喜欢玫瑰,红玫瑰,我自然记得!”
黄薇甜嘟着嘴说:“那就别等我主动说了,等某人表态!”
李少雍立刻给黄薇甜夹了一筷子菜,说:“我知道我知道,一定好好表现。”
黄薇甜满意了,又跟李少雍俩人腻歪成了一团。
吃完饭没多久,二哥就过来了,二哥前两天知道陈怡玢这件事就十分重视,二哥也动用关系向工部局讨说法,同时大哥也将会赶回来给陈怡玢出谋划策,大哥是法律方面的专家,曾经在德国和美国专修过法律,对沙弗的法律也颇为了解,得知工部局欺负陈怡玢这件事,大哥义愤填膺的拍着桌子道:“告,必须得告!”
二哥过来跟陈怡玢说:“我打听到了,沙弗大使后天大概能回来,我已经让人看着了,若是回来我就领你去坐一坐,文澜和随庆也认识大使先生,到时候也一起去,看看他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