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夫更是脸上笑出了花朵一样,二哥还跟大哥揶揄说:“看,、qiang杆子不止强权,还出亲情呐。”
大姐夫想要王绶云让他做点军队的买卖,比如做军需供应商人之类的,王绶云笑眯眯的问他做军需商人需要先压十万大洋给师部,不知道大姐夫能否承受得了?
大姐夫的意思就是大家都是亲戚,王绶云身为师长应该对他网开一面,王绶云说:“若要我对你网开一面,需要花比十万大洋更多的钱,否则我又要替你担着掉头、撤职的危险,又让你挣了钱,我自己和嘉和俩人流落街头,我是图的什么呢?”
王绶云知道去年他们让陈怡玢不痛快的事,他本就心里不痛快,大姐和大姐夫今年还这么不知道分寸,他说:“我听说大姐夫在烟土馆里抽烟土不付钱,反倒跟别人说是我的连襟,说要钱向我和嘉和要,让他们上陈公馆要钱。”他笑呵呵的样子,可是眼神锐利,坐姿端正,让姆妈和大姐等人都仿佛置身军营会议室一般,她们噤声正坐着,也不敢插嘴了。
大姐夫涎着脸说:“大家都是亲戚……”
王绶云说:“你只是我连襟,我没有生养你,你也没有生养我,我跟嘉和都没有赡养你和大姐俩人的义务。”
他又说:“嘉和脸皮一向薄,我就替她做主了,我敬她所敬的,也把几位真心那她当手足的兄长姐妹视为亲人,但是亲情尚有几两薄厚,大姐夫和大姐有手有脚,我跟嘉和亦不是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债务和抽烟土的钱我们也没有义务代为承担,我已经派人通知城里的烟土馆,并且也登报声明了,我所有亲属家眷买任何东西都会付款给钱,断没有赊账的习惯。”
大姐夫浮肿的脸一下就白了,大姐也站了起来,泫然欲泣的样子刚想要指责陈怡玢,陈怡玢却已经说:“我都听随庆的。”
陈父大喝一声大姐:“大媛,你年岁已经不小了,比你妹妹大了八岁,怎么做人还越来越不像样子了?你的生活跟嘉和和随庆没有关系!”
初二又闹了这么一出,王绶云和陈怡玢领着阿光也就又从老宅回家了。黄老爷今年在平城老宅过年,俩人亦拎着礼物去看望黄薇甜和黄老爷。
黄家老宅里,黄老爷也有两个孙子的,但是外孙子是独一份的,而且黄薇甜从小受宠,小福宝也跟着受宠,在老宅的地位也不比大孙子差什么。
不过黄家老宅人多、事也多,陈怡玢和王绶云俩人也就略坐一坐,因着俩人如今的身份,他俩来拜访的时候,黄老爷的儿子们都出来作陪,还一个一个的自我介绍。
陈怡玢原来也常出现在黄家老宅,可是那时候黄薇甜的兄弟姐妹们都瞧不上她,认为她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笑柄罢了,还背地里说黄薇甜是拉低了身份才会跟她这种人交际。如今这些人却都要捧着笑脸来对她,让陈怡玢颇有一种倒胃口的感觉。
黄薇甜还说:“这群人见风使舵的本领倒是一等一的。”
过年几天应酬完毕,王绶云又领着陈怡玢和阿光到郊外小住,王绶云过年送给三个孩子每人一匹温顺的小马,让三个孩子都乐疯了,阿宝和阿光两个男孩子自从去年过年跟王绶云学会了骑马之后,就深深的爱上了这项运动,去年陈怡玢光是给他们三个做骑马装就做了三次,身高长得快不说,磨损也是快。
不过阿光和阿宝两个男孩子明显长高了一些,甚至都没有原来肥嘟嘟的样子了,好像开始抽条了一样。
一家三口在郊外住了几天之后,刚回到金陵路家里,家里就来了一对不速之客。
☆、第129章
?小客厅里坐的不是别人,正是陆云鹤父母,陈怡玢的前任公婆。
陆父陆母坐在陈怡玢家白色枫木曲线皮沙发,沙发旁的枫木小几上摆着水晶台灯,再头顶上是法国的水晶灯,在阳光的折射下看起来是晶莹剔透。
陆太太脚下踩着柔软的长绒地毯,感觉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陈公馆的佣人轻言细语,给他们端上了茶水和点心,她吃了一口法式点心,香甜柔软得好像吃了云朵一样,陆太太的眼睛四处打量着陈公馆的家具和陈设,好像看不够一样。
陆太太小声跟陆老爷嘀咕:“这家里装饰城这样要不少大洋呢吧?她哪来的这么多钱,一定是拿了志杰的钱!”
陆老爷制止她:“住嘴!一会儿见到嘉和只有客气的分,你知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身份?知不知道她再嫁的男人是什么地位?那是平城的最高军官,是一位师长,有枪的!你不想给我和志杰惹麻烦就不要说话!”
陆太太一下脸色不好了,心里很是埋怨,眼睛却一直在四处打量着。看到有的地方还摆放着孩子的玩具,老太太就十分眼热,说:“我们这回一定要把阿光给接回去!”
陆老爷低声的说:“看情况吧,不可以强求!”
陆太太道:“如今她也再嫁了,也可以再生孩子,干嘛非得霸着我们老们阿光!当初让阿光跟她是因为阿光跟着她能享受到更好的教育,可今后我们直接和杨苒苒也会在平城定居生活,我们俩也打算搬到平城的,那阿光自然还是应该跟我们陆家,我们陆家的孙子凭什么要跟她陈怡玢,而且她还再嫁了,阿光跟在别人家里管别人叫爹我可是受不了!”
陆老爷道:“受不了又能怎样?到如今这时候你怎么还没看明白呢?陈嘉和再也不是我或者你能拿捏的了,你难道还把她当成以前在陆家那个任你揉搓的儿媳妇吗?她现在是平城有名的名媛,是师长太太,是告倒了西洋工部局的人!她结婚的时候,是现在国家最终胜利者宋定海给做的证婚人,这里的关系,哪一个你能惹得起,还是志杰能惹得起?”
陆老太太:“难道就任阿光跟着她吗?以后会改姓陈还是姓王了?”
陆老爷其实也有这个心病,但是他比老太太能沉住气,他说;“嘉和不是那种说不通道理的人,好好跟她说,比你态度强硬要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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