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城蹲下来,掐着乔濂的下巴:“为什么?”
“周先生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我当然也不例外。”
周晏城垂眼,缓缓勾起唇:“你喜欢我?”
“当然,我当然喜欢周先生。”
“叫周晏城,说‘周晏城,我喜欢你’”。
乔濂完全怔住了,既狂喜又不敢置信,他嗫嚅道:“我……我不敢……”
“没关系,让你说你就说。”
乔濂终于满面羞红,期期艾艾地说:“周晏城,我喜欢你。”
周晏城闭上眼,他终于听到何沿对他说这句话,他终于知道,他一直想听何沿对他说这句话。
“以后,在我面前不许化妆,不许穿艳色的衣服,背书包,穿球鞋,还有,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金属全都给我丢了。”周晏城冷声吩咐。
对于这个赝品,周晏城除了给了些钱并没有花过什么心思,乔濂对他唯一的用处就是这个人会说许多何沿不愿意说的话。自孟修明之后,除了何沿他就没再跟任何人真刀实枪上过床。
谁知乔濂按照他的审美打扮之后居然红透了天,卸下那些娘里娘气的东西之后乔濂竟得了个“国民校草”的美誉,以至于周晏城的许多朋友都把乔濂当成了何沿。
乔濂有一次出席活动碰到了周晏城的一个商业上的合作伙伴,那人曾经见过何沿几次,知道这人是周晏城真正心尖上的人物,他以为乔濂就是何沿,便主动去跟乔濂打招呼合影,甚至还询问了几句关于周晏城的事,后来圈子里就全都知道原来乔濂是周公子的人。
八卦不久之后就传到了周晏城耳里,助理问他是否要删除这些信息,他阻拦了,他想知道何沿知道这些传闻后的反应,何沿的反应就是没有反应。在西餐厅里碰到乔濂的时候,何沿连个眼光都没递给乔濂,更看不出半点自己预想中的醋意。
所以楼逢棠在他办公室里问起他对于何沿究竟是个什么想法,他才说了那么混账的话。
谁晓得那话还被何沿听见了。
周晏城有时候觉得自己挺倒霉的,好像他只要做半点坏事,马上就能被何沿捉个正着,何沿毫不掩饰对他人品的鄙夷,如果不是周晏城一直强势地死皮赖脸地不放手,何沿早就不搭理他这号人了。
西餐厅过后周晏城便打发了乔濂,当时乔濂满眼含泪地问周晏城为什么从来不碰他,是不是他伺候得不好,周晏城也忍不住问自己,不像何沿的他不想碰,像足了何沿的他也不想碰了。
他没有想过为谁守身这种事,他骨子里就没有什么忠贞这种概念,找人上床对他来说就跟吃饭睡觉一样,是生理需求,他承认自己物化情人,但那都是你情我愿。
他固守了近三十年的生活方式,他原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错,这世上有自愿禁欲的苦行僧,也有他们这种游戏人间的享乐者,没有谁比谁清高,也没有谁比谁污秽。
除了何沿,他没有强迫过别人,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交易,当事人认为物有所值或者不值就行,轮不到别人来置喙。
可是他一直以来的性.爱观念在何沿身上全数瓦解,很多时候明知何沿不愿意,但他就是要他,他在何沿身上得到的快乐是前所未有的,他也越来越意识到,和自己喜欢的人做.爱之后,其他所有人都变得索然寡味。
他想到如果何沿跟别人上床,自己会有什么样的感受,这个念头刚起了个头,周晏城都已经要杀人。
既然自己不允许何沿有别人,那么理当给予何沿同等的待遇,周晏城发现这个想法居然让他觉得满足又愉悦。
何沿养刁了他的胃口,俘虏了他的周老二,占据了他的心,周晏城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每一个细胞都被打上了何沿的烙印,可这还是周晏城自己巴巴送上去,何沿这个小混球压根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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