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正是狙击西洲货币最关键的时候,西洲各国已经联合救市,周晏城的缺席无异于使东洲财阀的联盟群龙无首,大家不免都陷入焦灼。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雕花大门上。
九点整,大门终于被缓缓推开,各大财阀面色一喜,然而随着那道颀长俊秀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这人是谁?
何沿穿着一身浅灰色的西装,发型稍作修饰,将他青涩的少年感完全掩饰,代之以一种轮廓分明的俊朗,乍一眼看去,竟与周晏城有三分相似。
他径直走向主位,毫不客气地坐下,左侧立着沈群,右侧是常年跟随周晏城的特助司诩。
最先皱眉的是t国某著名基金的执行长:“这位是?”
司诩前跨一小步,介绍道:“各位,这位是我们宏时资本的代总裁何沿先生,也是东洲国际发展银行的代理主席,周晏城先生委托何沿先生全权处理他职责范围内的一切事务,今天的股东大会也将由何沿先生主持召开。”
众人愀然色变,有人质问:“周先生呢?这么重要的会议随便找个小孩子来,周先生这是把我们所有股东当什么了?”
“周先生有重要的原因不能前来,”少年清朗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独特的质感,流泉一般叮咚清脆,他环视了一圈众人,在座的论年纪至少可以做他父辈,论资历全是跺跺脚东洲金融界都要震三震的人物,然而这少年全无畏色,不卑不亢,通身流露着同周晏城如出一辙的天潢贵胄般的气势,“就眼下而言,诸位对我的身份不必过于好奇,我们的目标是合力击溃仅剩的西洲f国、h国和a国货币,将这几个国家与我们有借贷关系的企业收入囊中,其他的,譬如说我是谁,来自哪里,或者说周先生在哪里,跟我们要做的正事比起来,并不值得一提,不是吗?”
少年眼神冷冽,与他清俊的相貌极不相符,列座之人无不都有一双火眼金睛,所有人登时神色一凛,收起轻慢之心。
有人率先开口:“何先生是吧?”
何沿脊背挺直,下颌昂起,面对对方的称呼,只是微微转过头,清亮的眼眸直直看向对方。
“现在西洲各国都已经加息提准,并动用了储备金救市,他们的反应比我们先前预计得要快,力度也超过了我们的预期,f国货币已经连续涨了26%,这样下去,我们前期在其他国家所斩获的利润可能会化为乌有,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那人沉吟了一下,“我们今天的主要议题也是在此,既然何先生可以代表周先生,那就请何先生带头发起投票吧!”
“投——票?”何沿语音低缓,重复着这两个字,他微勾起唇角,笑容傲慢,眼神睥睨,“周晏城先生拥有东洲国际发展银行53%的股权,简言之,我,不需要发起任何投票!”
一语既出,众人无不相觑变色。
以利益结合在一起的团体,最容易因为利益再度崩裂,面对西洲各国联手救市,在座的诸位财阀不可避免生起怯战之心,毕竟比之两洲相斗,他们这些商人更在乎早早落袋为安,何沿知道,对这样的人行讲道理明大义那一套是对牛弹琴。他不欲多费口舌,长身立起,他双手撑在桌沿,渊渟岳峙一般扫视过众人,沉声宣布:“原定计划不变,全力狙击f国货币!”
“何先生,”那人皱眉,“据我们所知,f国的外汇储备足够——”
何沿竖起手掌,身后的沈群按下手中的遥控按钮,前方投影徐徐展开,一系列数据组图展现在众人面前。
一室俱寂,所有人瞠目结舌。
何沿微笑,比出一个“ok”的手势,用一种仿佛在说今日天气不错的轻松语调道:“f国撑不过三天。”
少年眸中绽放出灼目的神采,徐徐朗声道:“周先生让我转告给诸位一句话,只要他不死,你们的钱就不会长脚。”
————
“哗——”
何沿拉开窗帘,明媚的阳光流泻进来,照亮整个屋子。
何沿从x国返回当天,周晏城就从icu被送进了普通vip病房,他的手术很成功,身体各项指标也都正常,苏醒不过是时间问题。
不过何沿只匆匆看了他一眼,就去了宏时,连轴转了近四十个小时,他都没有功夫喝一口水,周晏城的工作简直不是人干的,也不晓得他是怎么在这日理万机中抽出时间每天跟屁虫一样黏在何沿后面的。
因为周晏城这根胆大包天的撬棍,这个世界,尤其是经济形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何沿和沈群的预知失去了效用,幸好周晏城的准备足够充分,把所有的意外都考虑在内,制定了详尽的计划表,宏时有最成熟的团队,最一流的技术,如今又手握整个东洲大半资本,何沿外有沈群的帮助,内有司诩的扶持,终于度过了烽火狼烟的三日。
何沿打来一盆水,正撩起袖子准备给周晏城擦洗,门把转动的声音传来,一个看着四十多岁十分端庄雍容的女人走了进来,陪在她身边的是何沿还算熟悉的老秦。
何沿怔了怔,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还来不及先开口,楼岚已经温和地对何沿点了点头:“何沿是吧?我是周晏城的妈妈。”
何沿有些局促地点了点头,在这样的情况下和周晏城的母亲见面,他难免有点忐忑,他轻声喊:“阿姨好。”
楼岚先前从自己的丈夫那里就知道了何沿的存在,自己儿子把全部身家都给了这孩子,听说他也没辜负周晏城的心意,很是妥善地解决了周晏城留下的摊子。
如果没有周晏城这一场鬼门关之行,楼岚可能还不知该怎样面对这个男孩,但是此刻的周晏城还躺在那里……楼岚只要自己儿子下半生过得平安高兴,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何沿在周晏城床前立着,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大大方方接受楼岚的打量。
“你多大了?”楼岚温声问。
“二十了。”
楼岚点点头:“你跟晏城认识多久了?”
何沿据实答道:“快五年了。”
楼岚眼角一黑,何沿今年二十,认识周晏城快五年……自己儿子究竟是个什么畜生!
何沿知道楼岚误会了,一时也不知怎么解释,病房里的气氛有点尴尬起来。
楼岚轻声咳了咳:“我过来得匆忙,也没准备见面礼,等晏城醒了,你跟他一起回家,阿姨再给你准备。”
何沿先是一怔,继而微笑着点点头,他抬手捋了下头发,蹭了下眼角。
“沿沿……”
微弱的声音响起,气若游丝,所有人都身躯一僵,继而转头看向病床。
周晏城眼眸未睁,何沿压抑下蓦然冲进眼眶里的酸涩,握住周晏城的手,他俯低/身轻唤道:“周晏城,周晏城,你醒了吗?”
楼岚也扑过去:“晏城啊,我是妈妈,你认得吗?你认得妈妈吗?”
周晏城眉毛紧蹙,嘴唇嗫嚅着,然而房里的几个人还是听到他清晰的语音:“妈……”
“妈在这里,晏城啊,”楼岚一下子也哭了出来,“儿子,你吓死妈了!”
“妈……我头疼……”周晏城眼睛依然紧闭着,有湿热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滑落,他痛苦地呓语,“我头好疼啊……”
楼岚泪如雨下:“妈在这,宝贝不疼啊……”
“妈妈……沿沿……不见了……”
周晏城五官痛苦地纠结在一起,他摇着头:“我要找……沿沿……”
“我要找他……”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们这才意识到周晏城并没有清醒。
何沿咬住了舌尖,他的眼眶冲上猩红的血丝,他握紧了周晏城的手:“没有……我在这里,我没有不见,周晏城,我在这里。”
周晏城的指节软软地搭在何沿的手背上,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声音像是从咽喉里被一丝丝抽出来越发微弱,何沿只得附耳过去:“我以……今生粉身碎骨……来世魂飞魄散……只求……再见沿沿一面……”
周晏城的声音极细极微,除了贴着他嘴唇在倾听的何沿,其他人并不能听清。
何沿的脑子瞬间被什么东西猛然抽空,沈群告诉他周晏城才是为寻他而来,但是何沿不知道周晏城是这样来的。
难怪他一直说:“我只有这辈子……我只有这辈子了……”
正如他默不作声地谋划一场经济战役,最早的初衷是要得到一张掌控家族的王牌,他要用不世功勋换得家族对何沿的认可,他要给何沿清清白白的身份。
最重要的事情他沉默着在做,不重要的那些话他每天挂在嘴上跟何沿翻来倒去地说。
他每天在何沿身后追逐着,诉说着自己的情意,哀求着何沿能看他一眼,他此生的全部意义都是为了何沿,他在不遗余力地兑现自己的誓言,要把前世亏欠给何沿的全都弥补给他。
周晏城做到了能用他生命实现的所有,重生以来,他再不敢强迫何沿,穷尽心力地接近何沿,也始终守着最大的底线——不能伤害何沿。
这个征服了全世界的男人,用最笨拙的方式,向何沿奉上自己一颗忏悔而饱含爱意的心。
何沿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和呼吸都在这一瞬间停止,他听到周晏城仍在不断呓语着:
“大师……请你……成全……”
“我……不悔……”
何沿再也抑制不住,他把周晏城的手掌贴在自己的眼睛上,温热的眼泪濡湿周晏城的手心,周晏城的指尖在轻轻颤抖着。
他似乎意识到何沿在身边,一直纠结的五官渐渐舒缓,痛苦挣扎的头颅缓缓转向何沿的方向:“沿沿……你别走……”
“我没走,我在这里。”
“沿沿……”
“我在。”
“我爱你……我爱你……”
何沿的泪水如泉涌一般:“周晏城……”他低低地,哽咽着,泣不成声,一声一声,“我也是,我也是……”
历遍前世今生,天上人间,寻寻觅觅,兜兜转转。
我们怨过,憎过,迷失过,伤害过,分离过,死亡过。
我们爱过,喜过,宽恕过,缠绵过,誓约过,重生过。
上穷碧落下黄泉,此生此世,此间天地,再没什么能让我们分开。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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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沙雕老攻每天打地铺【慢穿】
周晏城提着枪踹开某四合院的小门,气势汹汹来捉奸,蔫了。
何沿想给周晏城一个天大的惊喜,计划进行到一半被打断,火了。
夫夫两个在车上吵着架,吵着吵着就出车祸了。
醒来后何沿发现自己成了某不知名王朝的男王妃,而王爷正是自家的恶霸沙雕老攻。
何沿这才知道,原来老攻的一身臭毛病皆承继自前世。
好在何沿经过五年婚姻,早就练就了一手“屠雕绝技”,收拾起沙雕易如反掌。
请聆听来自沙雕们的哭泣:嘤嘤嘤,老婆每天让我打地铺,好气!
食用指南:
1本文是《重生之两个渣攻的修罗场》前传。
2慢穿系列,感情流,就是一个收拾惯沙雕的老婆回到前世收拾老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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