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4节</h1>
夏首长长一叹。
“曾经跟着咱们一起打拼的人,已经没几个活着的了。”
夏首长的年龄,比刘家财还大一岁,今年已经八十六的高龄了,身体却没刘家财敦实,反而消瘦肤色蜡黄,曾经在战场上多次受伤,已经耗去了他太多的精气神,每到季节转换,浑身骨头就阵阵钻心的寒痛。
夏首长,名叫夏长江,是曾经军部最高指挥官,只是,美人迟暮英雄白头。
如今夏首长,已经是到了连走路,都离不开拐杖的地步了。
气氛,顿时就有点沉闷了。
片刻后,刘家财无意看到水池凉亭的凳子上,有一份报纸,于是走过去拿起来,看着报纸上的最新消息,决定说出来让老首长转移转移注意力。
“哟!萧玖居然回国了。”
“谁呀?我怎么没听过这号人物?”夏首长有点意外,有点懵的纳闷道。
虽说他早就退下来了,可家里的三个儿子,都还在为国家部门效力,夏首长自然免不了会密切关注人员变动,不过,萧玖这个名字,他还当真没有听过。
刘家财一看首长这反应,就知道首长的执拗性子,依旧没有改变。
曾经,首长讨厌那些戏子。
如今,首长更是厌恶浮躁且乌烟瘴气的娱乐圈。
所以,家里的小辈们,从不敢明目张胆的追星。
“首长你呀,你的偏见还真是多年不改,这个萧玖,可不是一般人。”刘家财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道。
“家财呀,好好的说那个萧玖,你怎么扯到我偏见不偏见上去了,难不成,那个萧玖还是戏子不成?”
“答对了,这丫头可不得了,这一次真是为咱们华夏狠狠的在世界众人面前长了脸,你瞧,这就是她,你可别看她看似弱不禁的样子,三个月前,就是她赤手空拳,在飞机上把劫持飞机的恐怖分子全都给制服了,今天这个报纸,是……”刘家财话还未说完,报纸顿时就被夏老爷子给一把抢了过去。
怎么会……
怎么会这么像?
夏首长不敢置信的看着报纸上,那同记忆力一模一样的面孔,唯一的区别,就是报纸上这个女孩子,神情太过于锐利,气质太过于冷寒。
不着痕迹的放下报纸,夏首长看向刘家财,叹息的摇了,不甚赞同的批评着。
“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懂得谦卑,为老百姓做了一点事,就恨不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可惜了,这种好苗子没进部队,却进了娱乐圈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刘家财一副点头赞同的模样,却在低头的那一刹那,眼底划过一丝疑惑。
难道,他真的猜错了?
“咳咳咳咳~”夏首长突然气喘的剧烈咳喘了起来。
“首长,快,我扶你进去,现在起风了,你可不能着凉。”刘家财赶紧起身去搀扶。
夏首长咳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刘家财和闻讯赶来的佣人搀扶下,巍颤颤回到了二楼卧室。
躺在的夏首长,拉着刘家财的手,很是惆怅的说道。
“老了,不中用了,家财啊,今后你有时间,可得来多多陪陪我,叙叙旧,咱们都活到这份上了,指不定哪天眼睛一闭,就醒不来了……”
“首长……”刘家财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回去吧!咱们下次再叙。”夏首长冲对方摆摆手。
“首长多保重,家财下次再来看你。”
“我要睡会,小李,送送你刘叔。”
当保姆和刘家财都离开房间后,躺在的夏首长双手哆嗦得很是厉害,从怀里掏出一个锈迹斑斑的老旧怀表,打开看着怀表里和他并肩笑得很是阳光幸福的女人,老泪纵横。
陷入回忆里,愧疚的喃喃自语着。
“春儿啊,是我,是我对不起你……新婚第三天就离开了你,独留下你一个人怀孕生产,让你大寒冷的天晕倒在地边生孩子,这才留下了病根,我该死啊,我都不知道死后该怎么去面对你,我找到咱们的女儿却没教导好,让咱们唯一的外孙女,唯一的那点血脉,都没保住……。”
夏首长想到女儿叛逆,未婚先孕所托非人,发疯抑郁自杀后,还不足月的小外孙女,是他亲手带到整整四岁的机灵孩子,最后却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都怪他,都怪他不不该在孩子吵做要吃冰淇淋的时候,丢在孩子去开那个会议,不该把孩子托付给没什么定性的小儿子……。
心爱女人最后的血脉都没保住,夏首长这一辈子的心结的,都没法解开,没法原谅他自己。
“咚咚咚,爸,你怎么突然就又咳喘起来了……”门外一个沉稳的男声紧张的响起。
来人正是夏首长和第二个妻子所生的最小儿子。
在外孙女出事之前,夏龙江可算是家里仅次于薇儿第二个最最受宠的,也最得老爷子欢心的人,可自从夏龙江因为带着薇儿出去,让薇儿出事后,老爷子看见一次小儿子,就要气上一会,父子两个的关系,如同水火不容。
“滚出去。”夏首长语气里满是嫌恶,低沉的怒叱着。
夏龙江不番委屈的捏紧了双拳,哽咽的道。
“爸~我是你儿子,亲生的儿子,都过了十七年了,为什么你还不能原谅我?要是早知道你这么记恨我,我宁愿当时被炸身亡的是我……可是,老天不给我这个机会,老天由不得我选择……”
夏首长吃力的从坐起来,拿起放在床头出的拐杖,就朝夏龙江使劲砸了过去,虽说使出了全力,可因年老体衰,拐杖也只是擦破了夏龙江的额头而已。
“混账,简直混账……怎么,你还委屈上了是吧?若不是你好色成性,丢下薇儿在一旁,薇儿怎么会被坏人给抓卓一个成年女人,和一个四岁的小孩,谁更需要保护,难道你心里都没衡量过吗?你犯下的过错,我为什么不能怪你?你怎么对得起我对你的信任?”
夏龙江擦了擦流进眼睛的鲜血,自嘲的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