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小乐说,“当初我压根没想到,那我也不是没堵过别人,所以没有预料到这种严重性,你说对不对。”
于自善说,“你和她打的什么赌?”
“她没和你说?”
于自善推开车门下车,旁边的赶紧给他递烟。
于自善推了,看着钱小乐说,“这事完全错在你,我也不说了,你摆上一桌,好好给人家道个歉。”他接过烟,汪睿给他点上。
钱小乐犹犹豫豫,“摆一桌可以,可她让我拿杯子浇自己可怎么办?”
于自善怔怔看着他,“你到底和她打的什么赌?”
钱小乐没办法,就实话实说了。
于自善一听,简直有点不大相信,把一个女孩逼到说了那样的话,他扔掉烟,拉开车门上了车,“亏我刚刚还替你说好话。”一脚油门,回家去了。
钱小乐傻了,他到于自善会翻脸,等车影都没了,他才对周围人说,“他竟然为了一个才认识的女人,发我这么大火?”
另三个往车上去,钱小乐追上说,“好歹咱们关系铁,他和我闹翻,你们是不是也和我闹翻,真的六亲不认?”
汪睿说,“你就倒杯水呗,最多和厨房说,准备一杯温的,别把你弄感冒了。愿赌服输对吧。”
钱小乐一抓他们,“不对不对,咱们有事情说事,她保真,本来她就是不对。我说她怎么了。咱们这么多年关系,你们说句准话,要兄弟还是要利益?”他真的急了,“你们敢今天说不站在我这边,咱们就真的恩断义绝。”
汪睿三人看看,汪睿说,“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当然没的选的对不对。”
“到时候我们中立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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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回到酒店,洗了澡,看了看手机,程琦又没有联系她,她在床上翻来翻去,睡不着。
也许因为受了欺负,特别的想念程琦。
她想到以前,他们俩最好的时候,程琦总是躺在一堆枕头间,晚上给她暖床,等着她上床,她有些伤感,现在是她最好的年华,等程琦长大,再次长到她相遇过的年纪,她就要三十多了。
她想一辈子都可以这个年纪,陪着他。
除了他,谁都不多看一眼。
电话响,她一个惊喜掀开被子。
看到上面的显示,她笑着按了电话,坐起来喊道,“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想你。”程琦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顾西坐在乱被子中间,手伸上去,顺了一下头发,也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我也正在想你。”
“你猜猜我在哪儿?”程琦问。
他的声音和以后也不同,还没有那么动人心魄。顾西心里倒在床上说,“在咱们家吧,你一醒来,第一件事一定去打扫卫生了。一周不住人,就得落灰。”
程琦低低的笑起来,“那小子不安分,果然给家里装了针孔摄像机。”
“真的?”顾西一个翻身趴在床上,随即大笑着捶床,“你们俩,还真让你猜中了。幸好听你的我回来了,你猜他没什么发现,会不会找人跟踪自己?”
程琦说,“他会,为了防止私家侦探认错人,也许他还会约上门去取东西,所以以后,这家我也得少来了。”
“那我怎么见你呀。”顾西说,“……我真的好想你。”
程琦那边沉默半响,他说,“……我也想你。我们暑假去伦敦。所以我说不能给他钱,那针孔摄像机也挺贵的。他这时候又没挣钱,就知道乱花钱。”
顾西:“……”
程琦说,“要不是你心软,除了学费,我只给他基本的生活费。”
顾西又心疼又好笑,说,“那你注意着他的银行,他要是找私家侦探的时候,要花不少钱,没钱他会不会和家里要?”
“不会。那么爱面子,他会想别的办法。”程琦说,“你放心就好,我能管着他。”
顾西倒在床上,心里喊,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嘴上却说,“那咱们约好暑假见面哦。”
程琦说,“你这周都干了什么?”
“也没干什么。去了一家拍卖行,就是你让我去的那家荣诚。可接待我的不是名单上的负责人,而是他们的出资人,叫于自善,你知道这人吗?”
程琦那边空了一会,“……没有印象,他也是搞收藏的?”
“应该是。”顾西说,“你没印象,那怎么可能?”
程琦说,“怎么,为什么我一定要有印象。”
顾西说,“我看他的做派以为以后一定会是个人物呢。”
程琦说,“国内古玩大家很多,所谓藏龙卧虎,我们以后接触的都不是这个层次的人,不认识也正常。他的拍卖行以后会退股转身也说不定,我确定以后的老板不是这个人。”
顾西扑进枕头里,苦恼地说,“我真的好想你,我想你在我身边,我们不要有钱,我们什么都不要,只要能一直在一起就行,你说是不是?”
“……是。”程琦在对面说。
顾西的眼泪流了下来,“可是我今天发现我也变了,我想起来以前在方毕纯的美术馆门口和你争执,觉得你们这种人只会挣快钱,说的好听是融资,其实就是圈钱。但现在……我竟然想不出,为什么当初我那么肯定,实业才是我想走的路。”
“是那次,你说我们不说一种人吗?”他问。
顾西点点头,明知道他看不到,她说,“我点头了。”
“……我知道。”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