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锦绣又细细的诊了脉,心中了然:“祖母近日可有特别喜欢食什么东西?”
“老太太这几日特别喜欢吃一种点心,叫白薯糕,是炆哥儿的夫人送来的。”
“白薯?”
“这是醴州的特产,炆哥儿的夫人是醴州人,喜欢这个,就在他们度里种了一些。虽说长得不好,但也勉强够用了。老太太无意中吃了一次,觉得甚是可口,这几日就餐餐不离。”
纳兰锦绣拉着纪老太太的手,轻轻握着,笑道:“祖母身子无碍,只是甜食吃多了,有些积食,引发了火气又没能及时疏通。我给您开些药,喝两日,先看看效果,至于白薯糕,断然不能再食了。”
纪老太太早就知道她精通医道,这是她一直无法相信,长在自己身边的小丫头,几时就学会医术了?以前她曾问过,她只说是自己在家研读医书,慢慢摸索出来的。这听起来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也不是不可能,这世上总有些人是与众不同,天赋异禀的。
纳兰锦绣告辞出来后,心里还被这两件事压着,一是管家之权,二是祖母的病。管家自然是困难的,但只要肯用心学,应该也可以胜任。相较起来,祖母的病就更为棘手,她现在怀疑祖母是食物中毒了。
如果真的是白薯糕,那也就是纪泓炆家里出的乱子,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她对纪泓炆的印象不深,作为纪家庶长子,他比三哥年长两岁,早就分出去另住,而且好像已经有三个孩子了。
她努力想记起,纪泓炆家里的关系。那三个孩子是他原配夫人生的,还是另有妾室,奈何当初根本就没留心,所以一无所获。
回去后她心事重重的用了晚膳。纪泓烨大抵也知道是怎么回事,想着她若实在不想管家,他便亲自同祖母去商量,找个稳妥的人来做这个事,不能委屈了她。
纳兰锦绣自然不知道三哥已经在给她做打算,沐浴后窝在他怀里,不知怎么开口。她怕祖母如果不是因为白薯糕中毒,三哥会怪她挑拨和大哥的关系。毕竟,这种大家庭里,兄弟间的关系十分敏感,尤其是嫡庶之间。
纪泓烨见她不说话,而他又不想主动开口打破沉默,就低头去亲她,一下深一下浅的在她脸上啄。
纳兰锦绣感觉脸上有些刺痛,低声道:“三哥,你是没刮脸么?”
“嗯?”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
“胡子扎人。”
纪泓烨是个特别利整的人,每日晨起都会刮脸,这是最正常不过的事,难不成自己的胡子最近又长得快了?她用左手去摸自己的下巴,发现依然光滑如初。
果然是又着了她的道。
他伸手扣了她的腰肢,迫使她同自己面对面,眼眸幽深:“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我都敢消遣。”
纳兰锦绣推拒着他,小声说:“我没消遣你呀!三哥,别闹,我有事情想同你说。”
“过会儿再说也不迟。”考虑到她年纪小,大婚后在情事上他一直很迁就她。小姑娘身子娇嫩细弱,容纳他总也有些困难,两个多月了她有时还是会疼。因顾及着她,他总是克制着自己,所以现在对她还是很容易,稍稍接触就控制不住心里的想法。
“三哥……”纳兰锦绣握住已经由衣襟探进去的手,央求着说:“别了,我明早有很多事情。”
“很快就好。”
他的手指有些热,触碰到了她的皮肤,她身子一阵颤栗。婚后这两个多月,纪泓烨在床榻间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熟悉她的身体。
她感觉有点难受,正想要让他好好同她说话,就听见耳边一声轻笑,他贴着她的耳朵哑声道:“小姑娘,你好像长大了。”
纳兰锦绣这时候脑袋像是进了水,根本就没法思考,她不解地问:“什么?”
纪泓烨被她问住了,他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唇转移到了她的下巴上,浅浅啄着,意在安抚她。
纳兰锦绣脑袋骤然清醒,她的脸颊瞬间红了,两只手握成拳头推拒着他,支支吾吾地说:“三哥,你昨晚才要的……下次好不好,我明日有正经事,非常非常重要的正经事,绝对不能懒床。”
纪泓烨低头,哑声道:“小姑娘,你现在拒绝,已经晚了。”
再者说,这不也是正经事么?
锦帐落了下来,红烛映着榻间起伏的人影,久久未息……
(ps:抱歉,让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