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与理想总是事与愿违。
镇北王带着纳兰锦绣回到镇北王府的时候,徐锦箬本来是欢欢喜喜的等在门楼。一见到纳兰锦绣脸顿时就拉了下来,阴阳怪气的说:“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名义上的姐姐,你不是死了吗?骨灰都已经带回来了,现在是在诈尸吗?”
穆离跟在纳兰锦绣身边,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若不是碍于这是镇北王府,王爷又在这里,他都想动手教训徐锦箬了。
镇北王对她的脾气早就有所了解,但还是觉得她说的话太过粗鄙。当下沉下脸,训斥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么这般没规矩?”
徐锦箬一见到父亲训斥自己,顿时委屈上了。她哭得很厉害,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的:“我就知道父亲也不疼我了,你们都疼这个外来的。你说她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难道她害我害得还不够惨吗?”
镇北王最不喜欢她拎不清,刚想要出口训斥,徐锦箬已经剧烈的咳了起来。她本来就染着风寒,又在外面吹了风,如今一哭,可不是要咳嗽吗?她咳嗽不打紧,但是一咳嗽就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
她这一吐,身边伺候的人也慌了,有个模样生的漂亮的婢女,也哭唧唧的说:“郡主已经病了好几日,听说王爷回来,硬撑着出来迎接。王爷不要一回来就训斥郡主。”
然后转身去拍徐锦箬的背,一边拍还一边说:“郡主,您就不要哭了,也不要自己跟自己怄气。为了那些没名没分的人,气坏自己不值啊!”
纳兰锦绣一听她说这话,就忍无可忍了。徐锦箬愚钝也就算了,身边这个算什么东西,也敢出言诋毁她?她们以为她想来吗?
若不是父亲说徐锦箬病的厉害,想让她给瞧一瞧,她宁可待在云城陪兄长,也不会回这个是非之地。所以这时候,她不认为自己应该忍下去。
她缓步走到徐锦箬身边,居高临下看着她们主仆二人。然后指了指那个丫头,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那丫头本来是不屑回答的,但无意间对上了镇北王警告的目光,她顿时吓得抖如筛糠。说真的,她来王府这么长时间,还从来没见过王爷这副样子,只能俯下身子道:“奴婢叫红菱。”
“你倒是担得起你这个名字,穿的这么富贵鲜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郡主呢。还有就是,你这规矩是跟谁学的,主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纳兰锦绣神态讥讽,她觉得徐锦箬就是个草包。她身边这个婢女,哪有一点像下人的样子,明明穿的比她这个郡主还风光。
徐锦箬一听这话就更生气了,她觉得纳兰锦绣明里暗里的就是在说,她不够做郡主的格。甚至说她连个婢女都不如。她怎么能忍下去?
“徐锦笙,你凭什么对我的人指手画脚?我喜欢给她穿什么那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给她穿什么是和我没关系,不过,她明里暗里的编排我,我就不能装作不知道了。”
徐锦箬冷笑一声:“请你看好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镇北王府,不是金陵城的纪家。”
纳兰锦绣听到“纪家”两个字,身子僵了一下,但神态很快又恢复正常。徐锦箬不是就挑她的痛处说吗,那她就偏偏要表现的云淡风轻。
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我知道这里是镇北王府,但是我要处罚谁,父亲应该不介意吧?”
纳兰锦绣加重父亲二字,而且在说完之后,就把身子转向镇北王,明显是在询问他的意思。
镇北王点了点头,冷声道:“我常年在外,府里也没人管事,倒是让你们越发没规矩了。以后,郡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众人一时有些迷糊,不知道镇北王口中的郡主指的是谁。按理说人人都知道,镇北王府唯一的郡主就是徐锦箬,可刚刚徐锦笙也叫了父亲。而且看王爷的样子,明显认为是正常的。
“王爷……”红菱一见徐锦箬又要哭,忍不住出声唤道。
纳兰锦绣冷眼看着她,道:“没有主人的命令,下人不能插嘴,这句话你还要我重复几遍。”
红菱嘴唇翕合了几下,明显是有话想说,但最终只是胆怯的缩了缩脖子。
原来是个只会仗势欺人的草包!
纳兰锦绣讥讽的笑了一下,说道:“我想这里有不少人都认识我了,但是,我觉得还是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徐锦笙,会随父亲在王府里住一段时间。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怎么说都可以。但是当着我的面,你们最好是多做事少说话。”
她说完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红菱,语气平静:“我和父亲刚一进府,你就想左右父亲的决定了。这种人我看了就难受,所以把身契给她,打发她出去,镇北王府永不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