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501:渺生玉灼,两段风姿</h1>
“世子,消息已经回来了,世子妃不在彭城。”安时急匆匆的进来,他自己手中的东西交给徐锦策。
徐锦策听说离戈失踪了,就一把抢过安时手里的东西。他大致看了一遍,确定离戈真的是不知所踪,身子晃了一下。
安时站在,旁,眼急手快的把他扶住。徐锦策挥开他,问纳兰锦绣:“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是。”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能怎么办?去找么?我已经派人出去找了,只要有消息传回来,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理智告诉徐锦策事情一定不是失踪这么简单,他死死盯着纳兰锦绣,问道:“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
“兄长,我,我也只是知道她失踪了,其他的一概不知。”
“我不信。”徐锦策扶住她的肩膀,两人的距离更近了,他又说:“锦儿,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即便是坏的也没关系,我必须要知道她在哪,又发生了什么事!”
纳兰锦绣看到了他眼中的疼意,她心中的那些考量,一下子就变得不重要了。她觉得离戈付出了那么多,徐锦策应该知道,也必须要知道。
她让安时出去,然后把这件事情的始末,清清楚楚的说了出来。
徐锦策的神色由起初的担忧,变得几近疯癫。这让他本来俊秀的面庞,渐渐显现出了狰狞之态。
他的声音都夹杂进了颤抖:“拓跋涛就是个疯子,他占有心和嫉妒心极强,离戈是我的妻子,他不可能好好对待她的。”
拓跋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纳兰锦绣并不是特别了解。但在几次的交手过程中,她也能发现那是个不太正常的人。已经被嫉妒控制,做事情十分极端。
“他,他会怎么做?”
徐锦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深深的插.进头发里,声音嘶哑痛苦:“我不知道。”
不知道她会吃多少苦,也不知道她会受什么样的折磨。但他知道,离戈不会好了,永远都不可能好了。他指了指门口,几乎吼着说:“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给我出去!”
纳兰锦绣能感受到他的痛苦,她不知道自己的决定对不对。说句公道话,离戈要怎么做,真的也不是她能左右的。
她也会觉得有一点委屈,但是她没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也不想因为这个和徐锦策争执。她静静地出门,然后一个人缓慢的往回走。
她这次的风寒很严重,北疆今天又起了风,她一出门就被风呛得咳了起来。咳得有些厉害了,她就停下脚步让自己顺顺气。
“你咳嗽的这么厉害,这几日风大就少出门吧。”
清朗温和的男传入耳朵,纳兰锦绣先是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回头。她看见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眼眶骤然一阵酸涩。
她发觉不管别人怎么对她,她都可以装成是不在意,甚至心里面也可以接受。但只要到三哥面前,她就任何委屈都不能受了。
刚刚兄长说让她走,明知道他气的的是自己的无能为力,也不全然是针对她,可她依然无法觉得自己不委屈。这种委屈,在见到纪泓烨之后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纪泓烨出来是准备随便走走,他想看看那些被惊云令控制的人。玄甲军守卫森严,近几日来看虽然对他足够恭敬,但实际上是限制了他的行动。
他也是刚出门不久,就看见她咳得这么厉害。本就是个苍白瘦弱的少年,这般模样看起来十分可怜。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少年心存怜悯,只是隐隐觉得他应该不是个坏人。具体是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只能说生着那样一双透彻眼眸的人,内心里应该是善良的。
“纪阁老可是有事找我?”他们的关系早已经不是从前那般,她哑声问道。
“闲来无事四处转转,见先生咳得厉害,随口一提罢了。”
纳兰锦绣拱手向他行了个礼:“谢纪阁老提醒。”
纪泓烨点头,刚要转身离开,就听身后人说:“我听闻纪阁老爱茶,北疆有一名茶名为渺生,不知你可层尝过?”
纪泓烨停住脚步,依然是往常的平缓调子:“却之不恭。”
纪泓烨是第二次来纳兰锦绣的住所,她的屋子装饰很简洁,处处透露着行军之人的利落。但身后的书架堆满书籍,以及所用的毛笔和砚台十分考究,均能看出是个读书人。
她烹茶的时候动作慢悠悠的,每一步都做得极为细致,想来应该是受过极为专业的练习。
插花烹茶这两项技艺,流行于金陵皇室及钟鸣鼎食之家。为了好看,都是金陵勋爵人家会给女儿培训的,至于男子只要是懂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