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638:攘外必先安内</h1>
所谓人多力量大,有不少人都说是自己亲眼所见,卢生辰便不再说话了。他表现的很平静,似乎眼前的这个情景,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曲清泽就那么冷眼看着众人说话,许久都没表态。卢生辰也在看他,他就是在等曲清泽说话,可曲清泽始终保持沉默。
这时司奚州站起来了,他居高临下看着卢生辰,冷声说道:“我家九弟虽然是个芝麻小官,但好歹也是我南楚朝廷的官员,由不得人随意冤枉。还望国主还我九弟一个清白,严惩诬陷之人。”
宴会上的其他人又开始附和,那状态仿佛就是在说,卢生辰万死难辞其咎。众人见曲清泽迟迟不动,便开始争相出列,口中说着:“臣附议。”
本来是气氛欢庆的一个宴会,结果却演变成了众朝臣都跪在下面。他们一个个身姿笔直,指责卢生辰的话也是义愤填膺。
曲清泽看着下面跪倒一片的人,冷声说道:“卢生辰,你可知罪?”
卢生辰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拱手道:“臣不知。”
曲清泽面上虽然还是那副阴沉的表情,但如果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的五官已经几尽扭曲,他很清晰的说:“卢生辰污蔑朝廷命官,革职查办。”
司奚州却依然觉得不够,大声道:“卢生辰污蔑朝廷命官,国主处罚的是不是太轻了?我想大家都知道,卢生辰乃是外邦之人,他来南楚做官,谁知道是不是包藏祸心!”
卢生辰的确是一个小国出来的外邦人,他在的那个国家很小、也很弱。一场瘟疫足以让整个国家覆灭,他是那场瘟疫中唯一活下来的人。
也许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在看待事情的时候特别淡定。即便是所有人都在指责他,甚至想要置他于死地,他依然表现的很平静。
这时有其他人看不过去了,四五个官员也出列,和司奚州面对面。他们也同样在质问,司家的九公子到底有没有出门还未可知。
即便是卢生辰真的冤枉了他,那革职查办也是够重的了,何必要苦苦相逼呢?司奚州表现的很傲慢,强硬的也不容人质疑,可以说是很嚣张了。
这本来就是南楚的事,纳兰锦绣也一直抱着观望的态度,她想着只要不连累到三哥,就任着他们争执。
曲清泽对此事似乎并不生气,他把目光转向纪泓烨,淡笑着说:“让你见笑了。”
纪泓烨表现得就更平静,仿佛对那些人的争执,早就已经见怪不怪。闻言回复:“都说君臣一家,但能做到这一点的君主确实很少。国主宽厚,臣下才敢畅所欲言,这是其他国家羡慕都羡慕不来的。”
曲清泽脸上那种阴森的神情终于缓和下来,说道:“纪首辅不愧为一代贤臣,你的聪明睿智是这场上所有的人都比不上的。”
纪泓烨当然不会以为,曲清泽是真心实意的在夸他。他眉眼低垂,态度恭敬的回了个礼。
曲清泽和纪泓烨的对话,让那一些处在争执中的人清醒过来。他们好像在这一刻才意识到,在这个宴会上,还有外邦重臣。
众人沉默下来,就连司奚州都没有在说什么。卢生辰被人带了下去,他临走的时候还朗声道:“国将不国。”
他的话可以说是很不吉利了,尤其是当着南楚的国主,还有这么多朝廷重臣的面。但这一刻,这些人竟然都选择了无视。
宴会依然照常进行,上来的舞姬还跳了飞天舞。场中的一切都很和谐,朝臣们交杯换盏,家眷们也是其乐融融。
这场宴会一直持续到深夜,最后还是曲清泽说是倦了,让大家都散了。纳兰锦绣和纪泓烨乘着轿子回去,一直到回了公主府,纳兰锦绣才敢把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三哥,你到底有没有收到雪顶醉?”
纪泓烨点头。
纳兰锦绣表情看起来有些吃惊,她小声说:“真的是司家的九公子送的?”
纪泓烨又点头。
纳兰锦绣觉得自己真是没法消化了,也不知今日发生的事情,对三哥来说是福是祸。她隐隐觉得,今日这场争执,似乎是有人在推波助澜。
当然她这种猜测是毫无根据的,只是依赖于自己的第六感。她拉着纪泓烨进了寝房,一直走到床榻上坐下,最后伸手打落了床幔。
纪泓烨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逗笑,侧头问道:“夫人会不会太心急了,为夫还没有沐浴更衣。”
纳兰锦绣冲他翻了个白眼:“我是怕咱们之间的对话被别人听见,你都想到哪里去了。”
纪泓烨笑了笑:“附近都有人守着,你不用害怕。”
“三哥,你和司奚州是不是旧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