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林沉畹手掌都拍红了,不是为了认识的杜同学鼓的,是为一个不曾真正认识的杜同学鼓掌。
最后一个同学演讲完毕,男主持人宣布,“休息十五分钟,待评委老师打分揭晓结果。”
整场大赛,不少优秀的选手,林沉畹如果止步到此,已经满足了,她突破了自己,这就是一大成功。
十五分钟后,女生主持人从后台走了出来,全场肃静,手里拿着一张纸,高声朗读,“本次演讲大赛,第一赛区初赛,第一名…….”
朝台下扫视,“第一名……育德中学,杜云峰….请上台。.”
观众席掌声雷动。
万人瞩目杜云峰同学从侧面走上台,站在中央。
男主持人洪亮的嗓音宣布,“本次州演讲大赛,第一赛区初赛,第二名………”
不认识。
第二名外校的一个男同学走上台。
换了女主持人,“本次州演讲大赛,第一赛区初赛,第三名…….”
停顿,观众鸦雀无声,所有在座的教职员工,摒心静气等待揭晓,要知道这第三名是何等重要,第三名一公布,其余没有入选前三的选手,就被关在总决赛的大门外。
男生主持人声音飙高,“第三名…….育德中学……林沉畹。”
肃静,片刻,掌声响起。
林沉畹坐着没动,身旁的唐昀玉使劲推她,“快上台,林沉畹,叫你呢!”
全场聚焦在她身上,林沉畹半梦半醒地走上台。
三位同学,二男一女,第一分赛区初赛的前三名。
掌声雷动,省教育厅官员从后台走出来,分别跟三位进入总决赛的选手,一一握手。
大戏院一侧过道,突然涌出一群人,推着相机,舞台灯光璀璨,照相机闪光灯咔咔咔闪出几道刺眼的白光。
场面热烈隆重,林沉畹突然有个惊奇的发现,这架照相机好像就对着自己拍照,她有点不好意思,我是第三名,还有第二和第一名,应该多给他们拍照。
大戏院里灯光瞬间全亮了,曹震指挥一干人,“近点,多拍几张。”
男女生主持人宣布,“州演讲大赛第一分赛区汇报演讲到此结束。”
观众离席。
林沉畹先走入后台,一走进后台,脚步定住,陈道笙一身黑呢西装,手捧一大束鲜花站在哪里。
陈先生,都知道你是什么职业,这画风也太清奇了。
“恭贺你!林沉畹。”
他把花束塞进她怀里,林沉畹瞥见一群班级里的同学涌入后台,她朝陈道笙颔首,“谢谢陈先生。”
“林沉畹,恭贺你!”突如其来,被一群同学围住,把她跟陈道笙隔开。
“林沉畹,今晚聚餐,给你祝贺!”几个女生欢呼雀跃。
林沉畹便被一群男女生簇拥着,走出大戏院。
白妤薇的班级,悄无声息,一个没入选,白妤薇懊恼欲死,她一向在乎输赢,更在乎跟林沉畹比输赢,惨败给在学校一文不名的林沉畹,她真想撞墙。
陈蓉也蔫了,跟林沉畹打赌的事,不能算完了,跟林沉畹死对头,林沉畹怎么可能放过她们,真履行打赌约定,跪地给林沉畹磕头,比杀了她都难受,颜面扫地,还怎么在学校里混,真是大意失荆州。
相比她们垂头丧气,林沉畹一干人却兴高采烈,找了一家小饭店,吃了一顿大餐。
席间,秦谷芬举起酒杯,“林沉畹,我祝贺你!你是我们班的骄傲!”
秦谷芬虽然没入选,格局可比白妤薇大,大气的女中豪杰。
林沉畹干了杯中酒,“谢谢!”
王春生也举起酒杯,“恭贺你!林沉畹,你不只学习成绩优秀,各方面都很出色,你为我们班级争光。”
小林同学又一饮而尽。
又有两个男生给娇俏可人的小林同学敬酒,小林同学美丽动人,今天大放异彩,班级女生无人出其右。
杜云峰同学也拉入这伙人里,几个小女生星星眼,“杜同学,我们敬你,杜同学出类拔萃,是我们学校的骄傲。”
几个小女生的话无意中飘到林沉畹耳朵里,她多喝了几杯,嬉笑,自己是班级的骄傲,杜同学是学校的骄傲,班花和校草,做人的差距啊!
一群人兴尽,十几个男女同学,走出小饭馆,天已经黑了,正要搭伴分头回家,饭馆门前停住几辆黑色汽车,一个伟岸的身影走了过来。
礼貌客气,“我送同学们回家。”
一群同学里,秦谷芬几个人认识,一个小女生悄悄问;“这个男人是谁呀?瞅着很面熟。”
另一个女生想起来,“好像是给我们学校捐款的哪位先生。”
这样出色的男人很容易记住。
秦谷芬几个人看着林沉畹,怕贸然上车,林沉畹生气,陈道笙俯身和气地对秦谷芬说;“这位秦同学,你上次对我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勇敢地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
秦谷芬双眼雪亮,“陈先生,上次我还没有说完,咱们上车接着说。”
陈道笙适时地拉开车门,秦谷芬上了车,十几个同学看班长秦谷芬上了车,纷纷上了那厢停着的两辆汽车。
唐昀玉和汪寒雪,自然是跟秦谷芬和林沉畹同车,两人上后座,林沉畹只好低头坐上副驾驶位。
林沉畹喝多了,上车后,迷迷糊糊地,秦谷芬跟陈道笙说的什么话,她一句也没听见,就知道汽车绕了很久,她头都绕晕了,才停下。
她嘟囔一句,“我到家了。”
醉眼朦胧扒着车窗朝外看,四周一片暗黑,“这是什么地方?好像不是我家。”
她一回头,陈道笙的脸靠近她,他的眼睛有亮光,林沉畹醉意正浓,用手捂住嘴,喃喃地说;“你是不是要亲我?”
暗哑的声音,“让我亲一下。”
她往后靠,摇摇头,“不行,你不可以。”
他眼底一片浓黑,耐着性子,声音更加低哑,“我不可以,谁可以?姓高的,还是方崇文的?还是那个姓杜的小白脸。”
她捂住嘴的手挪开,笑嘻嘻的,“赵钱孙李,就你不可以。”
“我出局了,你问我答应了吗?”
他冷不防亲上她的唇,又啃又咬,她双手乱打,他毫不在意,在她脸上乱咬,又啃她脖颈,林沉畹乱踢乱打,“你是狗吗?你为什么咬我?”
“听话,不听说,把你衣裳剥.光。”
“你无耻!”
他狠狠地亲她粉白的脸一口,松开她。
林沉畹拿手背用力抹了一把脸,“我要下车。”
“这里不能下车。”
“你开门,我要下车。”她气急,酒醉,心里是明白的,
“我送你回家,我保证不碰你。”他哄道。
她趴着窗子朝外看,这是通往督军府的路,萧山马路两旁高大的树木,阴森森的,漆黑一片,两旁路灯发出森冷的白光。
这里她不敢下车一个人走回去,不再坚持。
汽车开到督军府门前停下。
车门锁打开,她推门下车,酒有后劲,她下车走两步一晃悠,陈道笙跟着她下车,赶紧上前扶住她,她推开他,走几步,身形踉跄,他把她搂在怀里,“我送你进府。”
“我不要……你送,你不是我什么人。”
他气乐了,贴在她耳边暗昧地说;“你跟我都睡过了,还说不是我什么人。”
“你……无赖!”
她推开他,用手背抹着眼睛,“你欺负我。”
他的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低声下气地哄着,“我怎么欺负你了?”
她朝往走几步,晃晃悠悠的,他伸手要扶,她躲开,“不许碰我!”喃喃地说。
只好眼看着她一个人蹒跚地朝府门走去。
陈道笙站在原地,看着纤细的身影迈进门槛,消失在府门后,靠在车上,良久,上车,开车离开。。
林沉畹知道自己有点喝多了,绕过客厅,直接往房中走,林府面积大,客厅到她住处还有段距离,夜晚冷风一吹,酒醒了大半。
小楠一个人在屋里,许妈又不知跑哪去了,小楠看见小姐进来,闻到一股酒味,问:“小姐喝酒了?”
林沉畹嗯了一声,坐在椅子里,浑身绵软无力。
“小姐,演讲成功了?”小楠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给林沉畹解解酒。
林沉畹嬉笑,“你怎么知道成功了?”
“小姐喝了酒,脸都喝红了,我猜成功了。”
林沉畹试了试自己的脸颊,热热的。
州演讲大赛后,学校教师们有活动,放一日假,林沉畹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洗脸时,叫许妈,“你去厨房看有什么吃的。”
许妈去厨房,一会回来,提了一个二层朱红漆描金花卉提盒,从里面端出两样菜,一大碗饭,一罐汤。
林沉畹看有一碟肘子肉,嫌油腻,不想吃,另一碟炒菜,昨晚喝多了酒,没胃口,看罐子里汤清爽,叫小楠拿个小碗,把饭拨出来一些,泡饭吃了一碗,对许妈和小楠说;“剩下的不用送回厨房,你们吃。”
许妈和小楠把剩下的菜,合着米饭吃了。
吃过中饭,想起昨天高主编走了,自己碍着陈道笙没出去送,心里过意不去,决定去杂志社,说请高主编吃饭,答谢他,自己取得的成绩,有一半是高主编的功劳。
叫小楠到前院问,说家里的汽车都出去了,她穿戴整齐,拿了些钱,出门了。
电车在杂志社门口停下,林沉畹从车上走下来,朝杂志社的小楼看一眼,今天好像有点不对劲,林沉畹走到跟前,看杂志社的小楼大门贴着两个封条。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杂志社倒闭了,不对,昨天见过高主编,高主编根本没说。
一夜之间,杂志社发生什么大事?